关灯
护眼
字体:

科举之福运炮灰(149)+番外

说完这话,她又解释:“爹娘也是这样过了一辈子,我不是说这样不好,只是……只是觉得心有不甘。”

“与其嫁给一个男人,给他生儿育女,倒不如留在家里养兔子,我自己就能挣钱吃饭。”

“我,我也想跟大哥宝儿一样出门看看,就算不能去太远的地方,能去青城府也是好的。”

这些话,顾喜年是不敢告诉爹娘的。

爹娘虽然疼她,愿意让她挑挑拣拣,但心底依旧觉得女孩儿就是要嫁人,找个门当户对的就差不多了。

可她却害怕那样的日子,一辈子留在村里,一眼就能望见头。

“宝儿,二姐这么想是不是不对?”

顾佳年认认真真的听完:“没有什么不对,如果二姐想去青城府,那下次咱们就一起去。”

顾喜年却叹了口气,伸手摸了摸弟弟的头发。

哪儿那么容易,她是个女孩子,再不嫁人就得交税,如今家里倒不差那点银子,可爹娘会怎么想,村里人肯定都会笑话他们家。

就比如出门,若是带上她,路上便要平添许多麻烦。

“如果我也是儿子就好了。”顾喜年忍不住感叹了一声。

顾佳年开口:“二姐,我是认真的。”

顾喜年一笑:“好好好,二姐相信你。”

“方才那番话你别放在心上,二姐只是听了那婆娘胡说八道,有些郁闷不吐不快。”

“其实这世道不只是女人,男人也走不出太远,咱们村少多男人最远也就去过临川县,咱家又不是跑商的,还能满世界的跑。”

顾佳年见她展开笑颜,笑着问道:“二姐是想经商吗?”

顾喜年忙道:“倒也不是,只是想着若是未来的婆家开明,不拘着我在家里就好。”

顾佳年若有所思。

顾喜年怕自己再说奇怪的话,留下果盘,起身离开了。

橘猫跳到书桌上,很自然的吃了一块切好的果子。

【我替你教训过那俩人了,现在还在粪坑里呢。】

顾佳年僵住,连忙举起他的爪子看。

【看什么,本神仙最爱干净。】他才没有靠近粪坑。

顾佳年这才松了口气:“金老大,方才听二姐说了那么多,我好像听懂了,又好像没听懂。”

“二姐到底是不想嫁人,还是怕嫁人后不能养兔子?”

橘猫翻了个白眼:【你是男人,当然不会懂这个世界上女人的艰难。】

顾佳年从橘猫眼里看到鄙视,他摸了摸鼻子,又问:【那她到底想不想嫁人?】

橘猫扭过身:【那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姐姐有一颗开始觉醒的心。】

顾佳年有听没有懂。

【所以下次去青城府,要带上姐姐一起去,对吗?】

橘猫叼走了一颗果子,不想再跟他废话。

顾佳年微微叹了口气,忍不住感慨道:“好奇怪,二姐想到处走,到处看,鸿宝却一心只想留在家里,根本不想出门。”

田鸿宝确实是不想出门,他这辈子的志向就是躺平,在家吃老子的,喝老子的,以后吃儿子的,喝儿子的。

每天只需要吃吃喝喝逗逗鸟,别的都不用他烦心。

出门那么辛苦,又要跟不同的人打交道,那些管事一句话绕三个圈,把田鸿宝的大脑袋都差点烧了。

难得轻松了一天,田鸿宝倒是也有孝心,回到家先去看望病重的田老爷。

田老爷虽然病了,养得倒是不错,看着脸色很是红润。

田鸿宝一屁股坐下来,拿着他床前的点心就吃,一边吃,一边说起喜宴上的事情来。

“爹,你是没瞧见那婆娘的嘴脸,要不是看在延年大哥大喜的份上,我非得让人将他们丢出去不可。太气人了。”

田老爷看他吃得唾沫星子到处飞,嫌弃的挪了挪身体。

“省省吧你,顾家不是吃闷亏的人,当场就把人撅回去了,还用得着你?”

田鸿宝却说:“我跟佳年是拜把子的兄弟,他姐姐就是我姐姐,我这个当弟弟的自然是要为她出头的。”

“再说了,咱家还买喜年姐养的兔子呢,我为她出头也名正言顺。”

田老爷不知想到什么,忽然问:“佳年的这位二姐也快十七岁了吧?”

“明年就十八。”

“年纪到了,也难怪会有人说嘴。”

田老爷又问:“顾家就没帮她相看个女婿?”

“那我哪儿好意思问,问了不跟那些三姑六婆一个样了?”

田鸿宝还说:“爹,你别老是管这些事情,管我的还不够,还要催喜年姐。”

说完生怕田老爷抓着他催婚,转身就跑了。

田老爷一看,这死孩子临走之前,还把他屋里头的点心全给端走了,可真是个孝顺儿子。

正摇头呢,田夫人进来了:“鸿宝呢,刚才还听见他声音。”

“跑了,生怕又给他说媳妇。”

田夫人听了柳眉一竖:“我就说你不该惯着他,早早的娶了媳妇,生了孩子,他也就能长大了。”

田老爷摇头:“你瞧瞧他出门这几趟,每一趟生意能做好的,夫人,咱儿子怕真不是那块料。”

田夫人拧眉:“不管是不是总得打磨打磨吧,咱就这一个儿子,你还想怎么着?”

说完眼睛一瞪:“姓田的我告诉你,你要敢有花花肠子,老娘可不是好惹的。”

“夫人,你想到哪儿去了。”

田老爷连忙求饶:“我都这么一大把年纪了,有心也无力。”

“你还敢有心?”

“不敢不敢。”

田老爷叹气道:“也不知道是不是当年造了孽,好不容易生了个儿子,却又是个不成器的。”

提起当年的事情,田夫人脸色也微微一沉:“就算当初咱们赚了黑心钱,那也是这世道逼的。”

“这么多年,咱家在临川县修桥铺路,可从未做过昧良心的事情。”

田老爷只说:“是啊,这些年我问心无愧,不怕遭报应,只怕报应到子孙后代的身上。”

田夫人看了他眼,忽然说:“老爷,鸿宝脑子不灵光,也许不是报应,是你的种子不行。”

田老爷脸色都青了。

田夫人又道:“其实鸿宝有句话说的也对,这儿子没天分,干啥啥不行,但咱们还能盼着孙子,你说对不对?”

“难道我不想要孙子,给他相看了那么多,临川县的媒人都找遍了,他一个瞧不上。”

“那就继续找,我就不信找不到他中意的。”

田老爷忽然心思一动:“夫人,你说这顾家老二怎么样。”

田夫人有些诧异:“她可比鸿宝还好大。”

“女大三抱金砖。”田老爷又说,“我瞧鸿宝整天往顾家跑,跟顾佳年好得跟一个人似的,连带着对他姐姐也很上心,方才三句话里头,倒是两句带着那姑娘,也许有点心思。。”

田夫人有些犹豫:“顾家的门第是不是太低了一些。”

田家虽然是商户,可家财万贯,别说顾佳年现在只是秀才,就算是举人谋了官,两家也相差甚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