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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120)+番外

当蒙毅护送李斯由咸阳日夜兼程赶到陇西时扶苏已经瘦了两大圈,平日里养出的肥膘也因这几日的熬夜照顾给消耗殆尽。

嬴政重病扶苏如今是这里最有权利的人,他一面让李信继续处理善后事宜,一面把彻查陇西官员贪赃枉法的事情交给李斯。他相信嬴政之所以叫李斯来处理这件事情定是有目的而为之,而同时叫来蒙毅协助李斯则是助威的意味更多些。

安排好一切扶苏又特意叫来孟姜女叮嘱,让她跟着李信一同前往出事工地安抚那里的徭役,这时可是拉拢人心的最好机会。

收拾好东西孟姜女特意过来与扶苏告别,临行前她对扶苏说道:“此番前往工地姜女知道这不仅是去帮忙照料这么简单。李将军代表得是朝廷,而姜女……说句妄为的话,姜女代表的不只是自己更是大皇子,所以请您放心,姜女定会做好自己的份内事。”

说完要说的话孟姜女朝扶苏微微一叩便登上马车与李信离去。

站在大门口看着马车行远,想到自己果真没有找错人,扶苏转过身脸上笑意加深。

回到寝室见榻上的嬴政爹虽然已经退烧但还没有醒,于是扶苏拿着干净的绷带和药膏在床边坐下为昏迷的嬴政拆换起手指上的绷带。

一些被石子刮破的伤口已经愈合,卡在指甲里的沙石也早已小心挑出,这些伤光是看着扶苏都觉得疼。一想到现在昏迷不醒的人为了自己在大雨中用血肉之躯挖泥沙只因误以为自己被埋在下面扶苏就感动的哗啦啦,恨不得跟着嬴政爹过一辈子,就是一辈子都翻不了身做小受献出小花他也甘愿。

当然,这只是想一想,想想的事情是不用负责的。

……

缠好最后一根手指,打上一个漂亮的蝴蝶结,放下嬴政爹的手扶苏为床上人盖好被子。杵着头津津有味的盯着嬴政有些憔悴的脸扶苏忍不住伸手摸了摸,发现这么风吹日晒他爹的肌肤还是这样‘水嫩嫩’,实在难得。

为了不影响自己的视觉欣赏,每两天扶苏都要为嬴政刮一次脸,永远保证他爹即便是在昏睡期间还是干干爽爽。

据大夫诊断,这人既然已经退烧却还未醒的原因是疲劳过度需要补充睡眠。

一个人独自守在床边一天可以,两天可以,三天也可以,但再长了就要找些事情做,不然扶苏怕自己会闷出病来。于是他跑到门口打开门四处张望了一下,见午后没有什么人接着,他忙把门窗管严跑回到床边。

弄乱头发,拉松衣服,扯过一个垫子放好跪上去。趴了一下丈量好距离,瞧正好可以伏在嬴政爹身上于是扶苏酝酿好情绪大哭道:“爹啊爹你不要离开我们,我们好爱你,我们需要你,朝上需要你,后宫需要你,天下苍生需要你,你不要丢下我自己走啊!没有你我可怎么活,我可不要顶着那能……”一口气说得太多扶苏跑到桌边喝了口水,回来又继续唱了起来。“我不要顶着那重到能压弯我脖子的冕冠,你快些醒来吧~~~~”扶苏废话一大堆,当他终于觉得没有什么意思时突然发现自己的头发被一只手扯住。

打了个寒颤,扶苏小心抬起头。只瞧一双眼睛正怒瞪着自己,而这眼睛的主人正是他那刚刚还没醒来的亲爹。“嗨,爹你醒了?”

看着‘强颜欢笑’的儿子,被那些说词气醒的嬴政用仅有的力气说道:“我就是……死……也……拉着你!”说罢便因体力透支再次晕了过去。

这些天好不容易做次坏事就被抓个正着,扶苏一颗心差点从嘴里跳出来。他可是清清楚楚的瞧见他爹临晕时的那最后一瞪,顿感世界末日降临。

————^_^————^_^————

两天后

昏睡了七天,在一个阳光明媚的下午嬴政被儿子扶苏的恶魔穿音惊醒,于是结束了自己的连续七天的睡眠生涯。

当大夫诊断完宣布嬴政已经病愈,只需要多加休息食补为主即可。

听了这话屋中众人悬着的一颗心也都落了地,做事也有了干劲,一直自责没有尽到责任的侍卫长甚至喜极而泣,整个屋里的人都喜气洋洋,但有一人例外。

他便是扶苏。

恨不得躲进阴暗角落里自动消失,即便已经做起缩头乌龟扶苏还是能感受到一股想要把他揉捏撕碎再撕碎然后丢去喂狗的视线。

嬴政终于醒来,众人不敢打扰他休息便纷纷叩礼退出,只是当他们退到门口时突听床上的嬴政开口,用沙哑的嗓音说道:“你想去哪?”

众人站住脚面面相视心中疑惑,当他们都往门口望去便见一人正猫儿着腰想要遛出门,于是他们异口同声:“大皇子陛下在问你话呢!”

才把一只脚伸到门外的扶苏身子一顿,心中快速思考是留还是走。最后扶苏决定不去触碰老虎的屁股和嘴里的牙,因此讪笑的收回脚灰溜溜的走回到床榻边,做起‘床柱’。

待众人都走出去后嬴政用手指敲敲桌子,指着小几上的碗。

站在一旁的扶苏一看他嬴政爹指着桌上的碗,马上实相的上前端起粥碗,“爹,喝粥。”盛了一勺吹凉喂到嬴政爹嘴边,并讨好道:“吹凉了。”

看眼嘴边的粥,嬴政冷着一张脸但眼角却忍不住微微上翘,昭示着他此时的心情非常好,好得冒泡。只不过正在担惊受怕与心虚的扶苏并没有发现这些细节,因此他还在想如何讨嬴政欢心,抱住自己的肉体不受摧残。

“想什么呢,粥都凉了!”把嘴里的食物咽下肚嬴政见扶苏不但没有再继续喂自己喝粥反倒在发傻,于是很不悦的开口。“喂饭!”

“哦!”惊醒过来扶苏马上又递上一勺。

吞下勺子上的清粥嚼了嚼,嬴政开口道:“你这么想让我死。”语气很平静。

“没!是让你千万不能死!”扶苏马上纠正,这个是大原则的问题,一定要说清楚决不能含糊,把粥碗放到小几上,扶苏在榻边挤了个位子,搂着嬴政的胳膊把自己的脸往上蹭了又蹭。“人家好担心,茶不思饭不想,每日睡到半夜都会惊险就怕你会抛我而去留我一人黯然神伤。你瞧瞧我这暗黄枯瘦的小脸,歹命啊!歹命啊!你怎么能这么怀疑我。”

干呕了一下,嬴政拍拍酸水翻滚的胸口,把被儿子扶苏紧搂着的胳膊抽了出来。“这么说那天是我听错了?那‘朝上需要你,后宫需要你……没有你我可怎么活……’不是你说的?”嬴政眼睛一瞪吓得扶苏忙把屁股往床榻外挪。

心虚的低下头扶苏扯着嬴政的衣服,毕竟自己曾‘哭得’那样逼真,想装傻充愣那时不可能的。“我……我无聊……开玩笑的……”斜眼偷偷瞧了眼嬴政爹,扶苏扑过去很是可怜道:“爹你就饶了我这一次把,看在我这些日日夜夜里守着你伺候你的份上,我真知道错了!”

“真知道错了?”

“真知道错了!”扶苏很认真的点点头,眼露企盼。

“那……看你表现。”嬴政爹眼中精光一闪,伸手勾起儿子自认为最完美的下巴。“你晓得么做。”

扶苏不是纯情男,当然这指的是他的心灵而不是他的躯体。从生理角度上来说扶苏犹如珠穆朗玛峰山顶的白雪,至于可他的心灵……那就是沼泽一片。

瞬间红了整张脸,扶苏眼珠子乱转就是不瞧嬴政爹,“那啥……你这是趁火打劫。”推开钩在自己下巴上的手指扶苏扭捏的撅起嘴凑了上前,就在他打算‘以吻保皮肉’时一声‘咕噜’的巨响响起,正等着儿子投怀送吻的嬴政险些把眉头拧在一起,这简直是太扫兴了。

看着倍受打击的儿子嬴政重重叹了一口气,用力拍拍儿子的肩膀开口道:“去吧,去吃饭!”

“嗯……”扶苏尴尬的欲哭无泪。

……

啃着肉排骨扶苏吃得吐沫横飞,大口吃肉大口喝酒,那气势好似张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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