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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歌(124)+番外

郡县制有效地使君王加强了中央集权,有利于政治安定和经济发展。

郡县制是皇帝制度的政治基础,嬴政执行郡县制不只是为了避免分裂,更重要的是为最大行使皇帝的权利。如果实行分封制,皇帝的权利就会受到封君的制约同时也会被削弱王权。然郡县制则可以最大限度地保证只有皇帝一人才能拥有绝对权力——天下只有一个政权,一个天子。

这个道理嬴政清楚,所以他才支持李斯的主张。不过这一点其他人也知道,但他们更看重的却是自己的利益,至于大秦将来如何并不是他们在意的。

朝上的利益关系本就相连相扣,虽未到一荣俱荣一损俱损,但也能份上一杯羹。再加上王绾是老臣,同朝为官者被他提携的也有不少,相比没身份没背景的李斯这些老油条怎会不知此时该向着谁。

于是当嬴政把这个提议直接拿出廷议后,大殿上得出的结论几乎是呈一边倒地支持王绾‘分封诸子’的建议,特别是那些也有外孙或外甥是皇子的大臣更加积极。此刻李斯可谓是一人抵抗众人,孤军奋战。

“陛下,从夏、商两朝开始分封诸子为王就是传统,此乃圣贤之表率,哪里有把天下富庶之地交给不相关之人管理,却把血亲置之不理。这些皇子是陛下的亲生儿子怎是那些外人可以比拟,还望陛下仿效圣贤。”

王绾的强词夺理听得李斯牙痒痒,正当他要开口反驳回去时竟见有人比他动作更快。

“丞相你这是说父王不圣贤,比不过那些亡国之君?”一直不声不响低头啃骨头,快要被人遗忘存在的扶苏突然开口。“如果按丞相这么说,那一开始你那些赞颂之词都不是诚心说得而是虚伪的敷衍喽!这可是欺君大罪,《秦律》上怎么说来着,轻者贬奴流放,重者……”

还不等扶苏把话说完王绾连忙白着脸跪在地上磕头,老泪纵横道:“陛下臣冤枉,望陛下为臣做主,还臣一个公道……呜呜呜……大皇子怎么可这样颠倒是非黑白……”

看样哭得好似有多大冤情的王绾,详装不悦的嬴政转过头对正在擦手的扶苏严厉道:“苏儿怎可这样对王丞相不敬,即便是玩笑话也说不得。”眼中带笑,嬴政几句话就把王绾口中的‘冤枉’判定为扶苏的‘玩笑’。

小样好真说哭就哭,不去拍琼瑶大妈的戏都对不起这眼泪收放自如的才能。

接收到的嬴政的暗示,感叹完的扶苏不紧不慢站起身,朝跪哭的王绾一拜,做诚恳状道:“扶苏只是开个玩笑哪知丞相居然当真,是晚辈的过错,这里陪个不是,先干为敬。”端起酒杯扶苏一仰而下陪着笑脸。

此时被人当众拂了面子的王绾恨不得宰了扶苏出气,哪里会受这扶苏没啥诚意的值歉意。不过碍于嬴政即便是这样王绾也只得站起身朝扶苏作揖还礼。“不敢,大皇子客气了。”态度说不上好却挑不出错,谁都看得出他心里不顺。

不过官场上的事有时就要装作看不见,因此众人都假作不知忙相互敬酒缓解气氛,哪知有人根本不想就这样的轻松解决问题。“看来丞相还是不愿原谅的扶苏。按说丞相是长辈而扶苏是晚辈,做错了事晚辈向长辈磕头认错是理所应当的事情,难不成一定要这样丞相才能原谅扶苏?”扶苏一席话说得在场众人脸色巨变,特别是王绾,红白黑三色交替。

按为官的年月他王绾是老臣,按朝中职位他是重臣,按年纪是长辈,可这些加在一起也比不得扶苏一个‘嫡亲皇长子’的身份。说好好听点你是臣,说直白了就是个当差的下人,给人跑腿的。

再怎么了不起也容不得一个下人给主子脸色瞧。

瞧嬴政黑了脸瞪着自己王绾慌忙跪下磕头大叫不敢,又痛哭起来。

这时一只坐在座位上的四皇子马上起身疾步走到大殿中央在王绾身边跪在,磕头对嬴政说道:“请父皇明鉴,王丞相绝不是这个意思,儿臣代丞相向大皇兄致歉。”

这四皇子比扶苏只小一岁,人也长得眉清目秀。比起在朝上众人眼中没什么建树的扶苏,这四皇子嬴漓到是被人大肆赞扬,风光无限。

当扶苏追着漂亮宫女玩捉迷藏时这四皇子嬴漓就已开始熟读诗书,聘请名师;当扶苏带着寝宫上下宫人偷偷掷骰子小赌怡情时,嬴漓已经把自己母妃寝宫里的宫人制得服服帖帖;当扶苏拿着把小刀却不敢杀鸡时,嬴漓不知杖毙了不少看不顺眼侍人;当扶苏行军在外因为失眠而半夜捉蛐蛐时,嬴漓则每天早晚给嬴政请安;当扶苏纠结于自己何时喜欢亲爹时,人家已经开始在民间积攒声望……

总之一句话,当扶苏不着调是人家四皇子嬴漓已经开始琢磨怎么上位。

平日里一遇到朝上事就很少说话喜欢做和事老的扶苏,今日的行为却让众人看不明白,不知他这是为何。明明可以早把事情解决却又扯着不放,这只会显得他小家子气,与他平时的作风不符。

此刻不但与扶苏没有多少接触的普通大臣看不明白,就是李斯、王翦、王贲、蒙毅他们也想不通。他们瞧向上座不说话不表态看不出任何情绪的嬴政,心中更加不解,心道这是不是他们父子二人串通好的一出戏,如果是这样那他们要做什么?

嬴政一脸平静的看着得理不饶人的扶苏心中也是大大不解,因此他打算静观其变,到底要瞧瞧他这突然转了性的儿子要做什么。

见下面小伙长得眉清目秀仿是一身正气,扶苏故么着这就是传说中样样比自己好事事比自强的四皇子,但还是装作不知的问道:“这位是四皇弟吧?不知你……为何要替丞相向我道歉?那么多的皇弟都没出来,你却出来?”

不知扶苏是真不知道还是装不知道,犹豫了一下嬴漓恭敬道:“大皇兄说笑了,王丞相是皇弟的外翁,所以皇弟敢用项上人头作保外翁绝无对皇兄不敬之事。”

做出恍然大悟的表情扶苏忙跟着陪笑道:“哪有什么赔不赔礼的事情,小事而已,四皇弟这话见外了。”

听了这话嬴漓认为扶苏这是打算不再揪着此事不放,于是赶紧准备客套几句。只是还没等他把话说出口就听扶苏继续说道:“不过都说女人是水做的流些眼泪很正常,但没想到王丞相也是水做的,说哭就哭,弄得我都不好意思了!哈哈哈!王丞相你别在意,别在意!”

分坐两旁的人谁听不出这话的引申意义,不过他们都忍着不敢笑,可就有人敢不给身为丞相的王绾面子,他就是王翦。

随着王翦爽朗的大笑不少武将也跟着笑起来,谁叫往日他们说不过这些耍嘴皮子的文臣经常被他们奚落。在武将眼里扶苏可是他们自己人,这次简直就是给他们长脸,他们恨不得扶苏能把王绾气死。

就在王绾被扶苏奚落得一塌糊涂气得不知怎不还嘴时只见扶苏双手一击吃惊道:“我说丞相为何这么积极力主分封,原来是有这么一层关系在。”视线在王绾与嬴漓的身上飘来飘去,紧接着又看向其他几个对分封特别积极的人“怪不得……”这声嘟囔扶苏说得很小声,却也刚好让坐在前段的朝臣听见,顿时无人再敢提这分封之事。

不过此时众人也瞧明白这一向对权力不甚在意的大皇子此刻是正式和丞相一派翻脸。不过仔细想想这事也无可厚非,王绾力挺自己的亲外孙四皇子登基,到时即使大皇子不和他争,也绝不会放过这个有着嫡子身份,最有资格继位的人。

更何况最近一段时间这王绾的动作也是越来越大,让人看不过去。

因为扶苏一直对王位表现得不热衷,所以朝上的官员有大半摇摆不定,还不确定要加入哪个阵营。

可他们都知道帮着没有背景没有人脉的大皇子却是比帮有个丞相外翁做靠山的四皇子要有意义的多,不怕到时被人卸磨杀驴,毕竟大皇子还需要仰仗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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