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怎么？你也是来骂我这个妖孽，骂我竟然叫人玷污了公主。”看着在眼前的柳雯，嘴角上扬，什么时候母老虎也变成了口吃。
皇宫中有太多的流言蜚语。而那么一只可怜的小白兔，自然成为了这一场闹剧最大的受害者。每一天，都能听到从门外传来叫骂声。
觉得好笑，那一些，在这污浊的皇宫中，早已失去了本性的人。仿佛在这一出闹剧里又找回了本性。持着惩治罪恶的招牌，发扬自己那小的可怜的善良。
而这出闹剧真正掉进陷进中的我们，却成为了最大的凶手。有时候，觉得又可笑，又可悲……
“……不是的”
“我是来道歉的。公主做的过分了。”
道歉？一下子觉得好笑，今天的柳雯倒是出乎我的意料“怎么，你不怪我叫人玷污了你心爱的公主。”
“你没有”转过头，就那么大胆地直视我“我知道，你不会那么做。”
我的眼一下就冷了下来：“我跟你很熟吗，不要弄的你很了解我。”我并不觉得感动，顶多见过几次面的人，也是能随便这么了解，这么信任的吗。
如果我觉得感动，如果我相信她说的话。那么就会显得我有多么的可笑跟可怜。
不管是前世还是现在，不管是小鬼还是千疏墨天，我都是花了多少年才了解他们。不管是柳彦还是思卿，我又是花了多少年才信任他们的。而现在，一个十几岁的女孩，一个才见过几次的女孩，竟然这么轻易的对我说信任。
难道这是如此廉价的东西，那么这么多年，我在做的又是什么，我在坚持的又是什么。我冷冷地看着她，然后转身离开，我怕我不离开的话，会忍不住对一个女人咆哮。
柳雯一下子挡住了我的去路，依旧大胆的直视我的眼睛：“应无情，我说我懂，我是真的懂。”说着，眼泪水就那么流了下来。像个受委屈的孩子，蹲在地上放声大哭。我没有理会，只是绕过她离开了。
“不，你不懂……”淡淡的风，吹过没有留下任何痕迹。只有女孩伤心的哭声。
她不可能懂的，明明只是见过几次面得人，她会懂得什么。可是，我不知道的是，那个女孩其实是懂的，真正不懂的人是我，从来都是。
在那桃花树下，那个女孩，曾就那么偷偷地看着我三年。整整三年，没有人发现她的存在。即使是在被我拒绝后，她依旧默默地站在远处偷偷看着我，直到我离开琥国，她也没有离开。
只要能看着他，就够了。那个女孩，没有人明白她的付出，唯一明白的只有那片桃花。而我，从始至终，都没懂过……
第四十三章 真相
闹剧终究是要收场的，看见琉璃珏月踏进清珏殿我就明白这一点。
“无情，你想怎么样？”
“皇上，可是问错了，应该是臣问皇上，你要怎么做~”怕是不能就这么算了。
“……我要思卿娶凌宣”
我笑了，怎么，堂堂一个公主，竟然要下嫁给我的下人。皇家的颜面呢~
“……你知道思卿的身份吗？”
“臣说过臣不介意。”
“是，你不介意，你什么都不介意，该死的，应无情，究竟有什么事你介意的呢？啊，你告诉我啊！”我不知道那句话会刺激到他。可是，他在质问什么，又有什么资格质问我呢~
看着我依然的笑容，他突然变的满脸疲惫，嘴张张合合，最后又扬起了那种温柔的笑：“无情，你真是可悲啊，连他的身份也不知道。这一亲事已成为定局，思卿有那个资格成为我琥国的驸马。”然后甩袖离开。
我托着腮，看着窗外的桃花：“思卿，还是不可以告诉我吗？”
“……我来就是要告诉你。”
“是吗”
“我的本名叫释孟封，是蠹国最小的皇子。”
“啪嗒”手里的茶杯一下子掉落在地上，摔个粉碎。
思卿走过来抱住我：“我说过，我不想欺骗你。我的过去，我已经告诉了你。”
“究竟还有什么是我不知道的。”从头到尾，绕了一圈，我最不懂的人依旧是思卿。
“我没有和你说谎，我是蠹国最小的皇子，却是不为外人所知。因为，一开始，我就是个耻辱的存在。直到十三岁的时候，我才被接进皇宫。那个男人告诉我，他是我的父亲，然后告诉了我被隐瞒了十三的身世。那时候，我并没有欢喜，是不是皇子，对我来说并没有区别。我在乎的只有我的母亲，那个善良的女人。”
“当他囚禁我母亲的时候，我不得不妥协。无情，那时的我，什么都可以没有，唯独我的母亲不能没有。十三年来，她是唯一会为我流泪的人。所以我接近了风顾年，接近了你，接近了千疏墨欲，接近了懋国皇宫。”
“那个男人和琥国早就达成协议，懋国太子争斗，既然千疏墨天这么想要千疏墨欲当太子。那么就搅乱这塘水。蠹国支持一个，琥国支持一个。让皇子间的势力均衡，最终懋国的朝堂先崩溃。即使没崩溃，只要两国间任何一国支持的人登上了帝位，对他们来说都是好事。而我的任务之一，就是为蠹国挑选适宜的对象。”
“你挑的对象……是千疏司空，是不是。”那个皇宫，琥国既然已经挑选了千疏月晓，自然蠹国能挑选的就只能是千疏司空。
“……是，因为以他的能力，他将是千疏墨欲最大的太子位竞争人选。而且、、、、、我也知道，你不是应无常，你是应无情。”
“……果然，你早就知道。”
“其实……在你遇到我之前，我就暗中观察了应无常三个月。所以，对应无常是什么样的人，我是知道的。在性格转换的时候，我并没有多加怀疑。我真正开始怀疑，是在残情居我听到你对着荷花池自言自语。那时，你的嘴里叫着‘小鬼’。我原先要接近的人，并不是你，是千疏墨欲。但我没有想到千疏墨欲会把我派到你的身边。”
“五年来，你并不关心皇宫中的事。所以你不知道，传言千疏墨欲有一个重要的人，千疏墨欲画过许多画像寻找他。他也曾叫我寻找画中的人，也说了许多那个人的特征，许多性情。那时，我的第一个反应就是那个人是你，无情。因为你看他的眼神，和他画里的人一模一样。”
“其实，千疏墨欲有怀疑过你就是他要找的人。可是在桃花渡，在琉璃珏月把冷清影带给他的时候，他的眼里就再也没有你。所以，我没有告诉他，明明五年来，你都在那儿，但他却没有认出你。”
我不知道千疏墨欲为什么会有我的存在，我也不想再追究他到底有没有把我放在心上。那些都是过去的事，只是想到他的时候，还会疼痛。但也仅此而已。我现在真正介意的是，思卿，对我究竟有多少是真，又有多少是假。
我抬起头，伸出手指，滑上他的凤眼：“那么，思卿，接近我，甚至像这样充满柔情的看着我，又有多少是真，多少是假呢~”一切都只是一场戏，只是我太投入了。以为最清醒的是我，没想到，到头来，所有的人都是清醒的。只有我一个人沉迷其中，无法自拔。
“无情，对你，我一直是真的。我说过，我会一生陪伴你。”
为什么到了现在，还要在演戏。看着他虚伪的柔情，我只觉得恶心。我甩开他的手，冷冷的看着他：“释孟封，我并不傻。你以为，我会认为你是因为爱上我，所以陪着我来琥国。我没有那么天真。琉璃凌宣的事，你一开始就算计好的，是不是。根本不是琉璃珏月，是你，是不是。”我觉得向琉璃珏月信誓旦旦的自己，就像个傻子一样。
“……”
“怎么，说不出来了，还是，我说的就是事实呢~”眼前突然一片模糊，究竟什么是真，又什么是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