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纠缠(15)

三人貌合神离的情形很快让Johnny知道,一场严正的”关切”之下,东受到的责难最少,由此,锦不由认定是东告密,对东的评价再降一级。

出道集训没多少,东就在训练场上昏倒,经医生诊断出是轻微的心脏瓣膜闭锁不全。这种疾病於日常生活甚至於一般的剧烈运动都无妨碍,但却无法负荷艺人长

期大量的训练及登台的压力与体力消耗,尤其是强 调以舞蹈为主的少年队。也就是说,东的身体状况并不适合当杰尼斯的偶像,Johnny不得不撤换东。

听到这个消息,锦只觉得天理昭彰,真想看看那个小人得知自己使尽一切卑鄙手段却什麽也得不到的嘴脸…

「嗯,我知道了。」张著澄澈的眼,淡然的语气就这麽自微带著笑的唇角说出。

当东的演艺生命被宣判死刑时,任谁也看不出东的情绪。

说来讽刺,对东的不吵、不闹、不怨天、不尤人,锦倒是第一次有了好感。

东仍旧每天到练习场,只是不再与锦他们一块儿练习,偶尔看到他瘦削的身影,竟让锦有了一丝他想都不曾想过会有的…思念…

半年後,东拿著医生证明和前二个月比少年队训练还重的操练表向Johnny证明,他能胜任,不论现在还是未来,他都能胜任成为少年队的一员。

东略显腼腆的笑容衬著自信、刚毅的眼神,如此的光芒耀眼,让人为之神夺,他折服了Johnny,让他重回少年队,也收服了锦,让他的眼光再离不开他…

後来锦才自别人口中得知,这半年间东持续不断的逐渐加重练习量,让他稍嫌脆弱的心脏能适应过重的负荷。训练师原该阻止,但最後仍是屈服於东过人的毅力

即使到现在,东仍是靠大量的运动来强化并维持心肺功能以适应舞台生活。

呵…他的东啊…就是这样直傻的可爱,就是这样坚毅的让人心疼,认识他愈深,就喜欢他愈多,直到沦陷再抽不了身…

许是逆天而行,许是东的精力真的都耗在工作上面,东的身体一直都差,容易感冒、容易发烧、病也不容易好,偏偏他什麽都仔细,就是对自己的身体不够爱惜

,让人又气又心疼。

*****

「东师兄在排”冰焰”,咱们快去看。」

师弟们兴奋的呼声敲醒锦的沈思。一向如此,东的名字总能轻易攫取他的全部注意,脚歩不由得随著师弟们而去。

始终追逐著的人影正舞著一贯的自信优雅,任一举手、任一投足都能轻易夺去旁人呼吸。

“冰焰”是美国来的编舞师特地为东编的舞。锦不得不配服这位编舞师,短短几天就准确抓到东的特色及神韵,进而编出这曲”冰焰”,或许该说是东的光芒根

本无法遮掩吧!

清俊的脸庞,眉梢带著性感,眼角勾著挑逗,唇边噙著一抹噬血的危险,高雅中透著无比的诡丽,份外惑人心神。修长的四肢挥洒著狂野的节奏,看似放而不羁

,却又谨节有度的彷佛每一停格都是精心设计的美丽画面。这种强烈的矛盾在东身上偏又如此协调,形成一种独有的,东山式的…高贵邪魅。

「他是谁?!为何不在名单上?」一句几不可闻的英语夹杂在一片日文的赞叹声中,显得突兀…

锦目送著那二个陌生人离开,直至看不到人影,犹想不透那句话的含意…

15

锦回过神来,东已排完整曲”冰焰”,人群已散,只剩他一人仍不断的练著尚不满意的片段。

不断淌出的汗早已湿了重衣,剧烈的喘息间而交织著轻微的咳嗽,身体的极限显而易见,东却毫无停止的打算。

锦看了不禁怒火中烧,冲进练习室,一把抓住东,直拖向墙角,二手撑著墙壁,将他锁在其中。

东吃痛的表情让锦心疼,可他不爱惜自己的举动,却更让他心痛。

「你要跳到昏到才甘心吗?!」锦不禁吼了出来。

明明不打算开口,但在锦满溢关怀的的眼波中,东仍是忍不住解释,不过口气仍 是冷的像陌生人般:「公演快到了,我只是把握时间加紧练习。」

「别逼得自己这麽紧,我会心疼。」深知东追求完美的性格,锦又怎忍再呵责。

东闪避著锦的眼光,那莹润眼中的盈盈深情,只怕再看一眼又要沦陷…

额头抵上东的额头,锦感受著他的高温,彷佛这麽做就能将东的不适转到自己身上,深深望进东的眼里,锦低声喃道:「那日是我不对,我跟你道歉,我不该管

你的事。」

锦不加掩饰的关怀和歉意让东的心里暖了暖,但一想到前日锦的无理和绝决…抿著唇,东把头转向一旁,不肯搭话。

「在想什麽?!」扳过东的脸,锦轻声问道:「告诉我好吗?!」

垂下眼帘,刻意隐藏著自己的感情,东仍是不肯有任何回应。

知道东是拗上气了,锦叹了口气,轻吻著他的眉梢,他的眼,他的唇,他的颊,最後停在耳畔,轻呼呼的说:「东,是我的错,你怎麽罚我我都认了,但别这样

对自己,你明知这样折磨自己更叫我难受。」

你难受我就好受了吗?! 东在心里不甘的喊著,爱由你说,不爱也由你说…垂下眼,睫上已见湿润,嘴角颤了半响,冷冷哼出一句:「不是再不过问我的事?!」

「要真舍得下就好了。」长叹了口气,吻去东睫上未成型的泪,锦的话声愈见温婉:「东,对不起! 我不该问。只是…每次看到你和别人在一起我就忍不住…」

锦低声下气的道歉和解释早己让东的气消了一大半,锦也是傲气的人,在东面前却总是退让包容,他如何委屈东心里自也有数,口气再也冷硬不起来。

望向天花板的眼神有些模糊,东说道:「锦,你真傻。你对我怎样好,难道我心里还不清楚?!」

「就怕有一天你突然发现有人对你更好。」

「那也…来不及了。」东喟叹一声,声音轻得好似掻在心上。心只有一个,还有办法分别人吗?!

「什麽意思!?」

「你这麽聪明,自己想!」

锦转念一想已经明白东的意思,心里开心不过却又忍不住抱怨:「跟我说几句好听话会少你块肉吗?!」

「哼哼…」东的脸色又难看起来:「等你学会信任我再说!」

知道东气已经消了,锦再没顾忌又闹将起来:「那也不能怪我!」半是埋怨、半是撒娇:「原是只有我能看的睡脸叫别人看了去,我自然不高兴。」

「光一睡客房,我的房门是关上的,那里看得到!」虽说了不解释却还是忍不住说明。

「关了门又如何?!」锦不以为然:「存心想吃你,锁了门也没用。」

「你以为每个人都像你!」瞟了锦一眼,东没好气道。

「哼! 竟让他在你那儿过夜。」回瞟了东一眼,锦又丢了句软软的不满。

「你不也常常在我那儿过夜?!他睡客房,你可都睡…我…床上。」说著说著白皙的脸上又是晕红一片。

锦心里笑的得意非常,脸上却还是装得可怜兮兮,又再抱怨著:「还喝了你亲手泡的乌龙茶。」

「想喝我泡给你喝就是。平时弄给你吃的东西还少了?!」

「还让他开你的车。」

「我又不是你,车子宝贝得谁都不准碰。」

「那是亲亲小东的专车,当然谁也不能碰。」锦说的理所当然。

东仍是瞪著锦的眼不觉已经眯了起来,浮现著锦才看得出的淡淡笑意。

在东狭长的凤眼上亲了一会儿,锦轻声道:「你总不明白自己的魅力?!真想把你关起来,除了我,谁也别想看你一眼。」话落语气一转,口气霸道:「不准再在别人

面前喝醉酒。」

「嗯。」

「不准泡茶给别人喝。」

「嗯。」

「不准让别人上你的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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