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契约(10)+番外

「你那些乱七八糟的下流把戏给我克制点。」走近宫本身边,锦在他的耳边细细低语,那声音却森冷的让人不寒而栗。

「不劳锦织会长提醒。」宫本淡淡笑开,眯着的眼里却没有得偿所愿的得意,只有阴噬的、让人辨不清的光芒:「用琴子才换来的一个晚上,我自然会“好好把握”。」

……

锦整整一天心不在焉、神思不属,明显到连秘书都问他要不要早点回家。自然想的,但又不知怎麽面对那双不晓得会怎麽看他的眼眸。

心里挂着、想着、念着的全都是他,却连拨电话的勇气都没有,问他好不好吗?!明知不可能好的。别说那心高气傲的洁僻性子受不了这种侮辱,宫本的手段他也略有耳闻,只怕连身体都…

「东回来了吗?!」一进门第一句话,锦还是忍不住问了。

「早上就回来了。」管家田村恭手回道。

看来宫本倒也守约。

「他…情形怎麽样?!」锦好不容易问出了口,心也随着问出的话吊得高高的等着答案。

「请了中野医生来看过,没有大碍。」

听到这话,锦吊得半天高的心这才放下,露出了他自己也不知道的舒宽笑容。

「琴子小姐呢?!」

「已经安顿好了,会长要过去看看吗!?」

「不用了。」锦摇摇头:「好好侍候着,不论她有什麽需要都照办。」

锦想也没想就往东的房间走去。

跟在身後的田村却愈发觉得自己弄不清主人的想法。琴子他是见过的,随着宫本来做客过,昨天忽然就搬了进来,而东山刚好失踪一个晚上,被宫本家送回来时身上满是不堪的欢爱痕迹,不用想也知道东山被拿去“换”了琴子。既是这样,琴子理应是主人的新欢,但怎麽关心两句就没了下文,反倒急着去看被当成筹码交易的东山?!

才走到门口,锦就看见小暮红着眼眶匆匆端了什麽出来,心里突然有股不好的预感。

「小暮,」喊住反方向的小暮,锦问道:「怎麽了?!」

小暮转过头来,含着泪的大眼里满是对锦的控诉和不满,憋了一会儿才说:「东山先生又犯了什麽错?!会长要这样罚他?!」

「住口。」一旁的管家田村听到这大不敬的回话,连忙喝道。

锦原来也是不悦,他心里再有什麽想法也没必要跟个下人解释,但见小暮双眼红肿、神情惶乱却是真的替东担忧,心里一下没了气,放缓了脸色,再次问道:「到底怎麽了?!」

「东山先生从回来到现在吃什麽吐什麽,药也吞不下、水也喝不进、烧了整一天也退不下来,会长也知道他连点滴也没法扎…再这样…再这样下去…东山先生会死的。」憋了一整天的害怕委屈好不容易有人可以宣泄,到了最後,小暮竟忍不住嚎啕大哭起来。

锦听了心都揪了起来:「不是说没什麽大碍吗?!」恨恨瞪了田村一眼,急忙开门进去。

床上的人睡得极不安稳,眉头紧紧拧着,冒着冷汗的脸色惨白得发青,微微喘着气的乾裂唇瓣却因为高烧而异常艳红,这样对比的反差让那张俊美的脸蛋看来更加美丽却也脆弱得让人害怕一碰就要碎掉。

腕上、踝上已经扎上圈圈绷带,敞得半开的衣襟里看得清楚遍布全身的虐爱痕迹。

明明是在意料之内的伤,锦却愈看愈是心疼,忍不住抓起他的手在自己颊上摩挲。

好像感到有人身边,东轻声说道:「小暮,现在我真的没法吃东西,你让我休息几天…」

「至少把药吃了!」

听到这声音,东的眼皮颤了一下,还是张开眼,眼里却不见锦预料可能看见的任何情绪,只有如清水般的淡然。

「是你。」

「嗯。」

「琴子小姐接回来了?!」

「嗯。」

「恭禧。」

锦没回答这句话,也不知怎麽回。拿起一旁的药跟水,说道:「把药吃了。」

「别浪费了。」东淡淡笑道:「刚才吃了几次也没吃进去还累得我一场难受。」

「你点滴也没法打,再不吃药真当自己是神仙了?!」

明明是你让我去的,这时拿着这样心疼的眼神瞅着我不觉可笑?!东心里慨叹,脸上却没现出半分。

「这种伤你又不是没见过!」东无所谓的笑道:「你自己也留下过几次,能严重到什麽地步?!发烧不过是发炎引起,休息几日自然就好,别学小暮小题大做了。」

锦却仍然不放心:「没道理连喝水都吐,不是有什麽别的毛病吧!」

虚弱的摇摇头:「就恶心的毛病,过几天就好了。」

见锦还想说什麽,东索性说的明明白白:「被逼吃了不该吃的东西,现在想着还是恶心,你别逼我了。」

锦总算明白。东性子有些洁癖,被男人做那种事已是极限,昨天大概被宫本逼着用嘴满足…

放下手里的水和药,锦也不迫他了。

坐在东的床头上,用手梳理着他略微汗湿的头发,锦说道:「既是如此,你好好睡个觉吧,少花点精神、体力也好过些。」

「嗯。」东点点头却没有闭眼的打算,看着锦,暗示他该走了,不然他要怎麽睡。

点了下东的鼻头,锦说道:「我陪你。」

「不必。」东拒绝的乾脆。

锦也不恼,呵呵笑了出来:「你自己都不知道,有人陪你睡就睡得沈些。要是没人陪你睡,你的眉头总是这样…」一面说一面把自己的眉头皱得老紧,紧到连鼻子、嘴唇都要连在一起。

东被他的超夸张鬼脸逗得笑出声来:「难看死了。」

「你才知道自己有多难看。」锦认真说道:「每次半夜起来我都以为看到鬼了。」

「你才是鬼吧!」东嘻嘻笑道:「所以才老是鬼话连篇。」

「我说什麽你都听得懂,那你不也是鬼!」

「我是捉鬼的道士,当然听得懂鬼话。」

「哪…现在鬼说话了,道士,道士,天底下最俊美的道士,拜托你赶快睡觉,要不可梦不到天底下最帅的鬼了。」

东听了又是呵呵一阵直笑,眼是闭上了,嘴上还不忘顶着:「你的意思是我绝对梦不到你了。」

「鬼扯什麽?!」锦低下头在他额上印上一吻:「这一觉肯定梦得满满都是我。」

东打了个哈欠,喃喃念道:「是鬼才鬼扯,从头到尾就你最会扯…」

许是倦了,东的话没说完竟真的沈入梦乡。

见东睡沈了,锦抵着东的额,低喃着当着他的面无法说出的歉意:「对不起…东,琴子我非救不可…对不起…」

锦没料到东的几天竟是几个礼拜也没法恢复正常饮食,每到用餐时间就见他拎着中野医生和家里厨师给他特制的餐盒自己躲到角落用餐。

那餐盒锦见过,其实也没什麽特别,也都是些常见的饮食,大部份是东平日就爱吃的东西。

锦猜想东大概是不想和他一起吃饭,正好拿这个当藉口,但几次硬拉着他一起吃饭的结果,就是不知在什麽时候、不知看到什麽菜色,突然就反胃了,几次下来见他被折腾得难受,锦也不敢再试,只能由得他去。

後来问了中野,只得了句“心理作用”,得等东自己慢慢克服。锦明白中野气他把人送给宫本糟蹋故意不讲,耐着性子磨了几次终於问到绝窍,就是别让东联想到那件事就行。这倒好,东才来没多久,家里人的心差不多都让他收买完了。

有了准则就好办事,只要点菜时小心点,从名称上看不出端倪的不明菜色先问个清楚明白,这样八成就不会犯忌。锦小心异异的试了几次,效果倒是不错,虽然点菜时麻烦了点,但东总算慢慢能和他一起吃饭了。

……

锦对东也算用心,可对刚接回来的琴子更加贴体入微,不论什麽总是先设想好了,再有要求那更是有求必应。锦织家里的人随着主人的性子几乎要把她给捧上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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