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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篇合集(22)

「做了这种事还好意思说自己识大体、明事理?!」锦脸色微沉的看着东,心底实在恼他这么不爱惜自己的身体。

「你错在先,真要算帐先算算自己那一笔。」看了锦脸色不同,东就怕锦又唠叨个没完,急急地先堵了他的嘴。

果然锦闻言不敢再说,不过别件事可要算算清楚:「吶,这事扯平谁也别再提,不过你刚才说如果有人能让我更幸福、更快乐,你会祝福我,这又是什么意思?!」

东垂下了眼,原本笑闹的脸变得正经起来,低声说道:「我是真心的,如果世上只有一人能幸福快乐,我宁愿…那人是你。」东向来保守自持,这话平时再不可能说出口,但今日微醺中没多考虑竟也脱口而出。

锦听了心底一阵激荡,几乎要说不出话来,一会儿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如果真有那天,我也要把这世上只有我一人才能得的幸福快乐都给你。」

瞅着锦一会儿,水水雾雾的眼里满满是只对着锦才有的柔情…

突然,东噗嗤笑道:「最近爱情戏演多啦?!恶不恶心啊你。」

知道东是太不好意思故意岔开话题,锦也顺着他,笑道:「那就委屈副社长充当我的女主角吧。」

「本副社长的大事多着呢!那管得到你这种小事。」东笑斥道。

那张俊脸染上酒意,绯红无比,微醺下,笑容更加惑人心神,锦的魂早被勾走了一大半,忍不住在那丰润的唇边轻啄一口。

「不管!你自己多事插了手,自然得管到底。副社长要先陪我练吻戏还是床戏啊?!」

嗤笑了二声,脸却更加红了:「平时练得还不够?!」

「艺业精进不是副社长的座右铭?!」话落柔柔的在东脸上落下一吻,在他耳畔低声呢喃:「我这样努力上进,副社长不高兴吗?!」

东才要答话,突然脸色丕变,眉头皱得死紧,蜷着的身体又更缩了点。

锦看了揪心,手掌不住来回摩挲着东的背,待他神情稍微放松才劝道:「到医院看看吧!」

摇摇头,努力挤出笑来:「你的事闹成这样,我要再上报,Johnny的脸不知要有多难看了。」

顺了顺东的发丝,锦不禁怜惜:「理他呢!你现在知道顾虑了,刚才灌酒时就不多想想后果。」

「说了谁都别提,才没多久你就犯规。」东轻笑道:「莫不是老了,记性差了。」

「我是老了,经不起吓,年轻力壮的东少爷…」

知道锦兜来兜去还是要说自己,东伸出手摀住锦的嘴:「还说?!叨叨念念的烦也烦死人,你倒真愈像老头子了。」

知道再说下去,这人只怕真要恼了,轻叹口气,锦道:「你不爱听,我不说便是。」

东伸手摸摸锦的脸,真是憔悴啊!看来这次的事真不好解决,竟连锦也被折磨成这样。不过锦没开口要他帮忙,那就是他确实帮不上忙,再问也是徒惹锦心烦而已。

「上来陪我躺躺好不?!」

锦迟疑了会儿,看来犹豫。

不待锦拒绝,东又冷哼二声:「真要你留下来照顾我就嫌麻烦了?!原来也只是话说得好听。」

锦苦笑着上了床在东身旁躺下,轻轻环上他蜷缩的身体,亲亲他的鬓发,低声道:「你心疼我要我睡一觉,好好说不行?!非得夹棍带棒说些口是心非的难听话,难怪克总要误会你。」

浅笑两声,东也不以为意:「要听不出就当无福消受吧!吃亏的总不会是我。」

「你啊…」搂紧了东,无奈道:「真不知什么性子,对一般人温和有礼,对亲近的人反倒愈是任性张扬。」

「嘻嘻…你也喜欢我温和有礼吗?!」

「一点也不!」我最喜欢对着我任性撒娇的东。这可是他努力好久才能独享的苦差事,更是一辈子都不想放手的甜蜜苦差。

听着怀里的人吐息渐匀,呼吸里充斥着他沐浴时惯用的春黄菊淡淡芬芳,锦只觉心底平和、喜乐无比。

只要东在身边,纵有再大的难事又如何?!锦心下一宽,烦扰多日的事竟轻轻松松拋诸脑后,片刻不到也随着东匀浅的呼吸沉沉睡去。

---完---

短篇 十年之癢 1

在一起快十年了,起初的激情逐漸轉為平淡,很多事也變得理所當然,就像剛住在一起時的早安吻、離別吻、再見吻、晚安吻不知何時以視若無睹代替;從前隨便一個撫觸、一個眼神、甚或只是一小塊不小心露出的肌膚都能成為點燃一整個夜晚的火種,現在即使面對對方的赤身裸體也不能激起一點火花;以前二個人鑽在一個被窩裡分享著彼此的體溫心跳,也不知從什麼時候起變成一人一床棉被,獨自擁被而眠,當然,還有…

東才起床,楞楞看著自二天前就摺得方方整整、彰示著主人不曾使用的被子,腦袋裡其實沒特別想什麼,也沒有難過或落寞…等任何負面的情緒,只是突然間”又”覺得,一個人跟二個人生活好像沒什麼兩樣,不過以前幾次是認為反正沒什麼兩樣,就這麼繼續下去也無所謂,但這次乍現的靈光卻有著不同的指示…

少一個人,家裡會清爽很多吧!

至少眼前這床被子可以收起來,不必刻意留下一床沒用的被子佔去一半位置,本來就屬於他的床便能再次完全屬於他了。浴室裡少了錦的東西也會清爽很多吧! 被錦佔用當作書房的房間清出來可以修整成視廳室…

愈想愈覺美妙,睽違已久的單身生活好像再次跟他招手…

於是,就這麼分手了,二人都是理智的成年男性,不作興哭哭啼啼那套,也沒有任何爭執指控,甚至連溝通挽回都沒有,總之就是年紀大了,世故到已經喪失那種青春的熱情和衝動。

錦本來自己就有房子,就算沒有,外面也有很多地方能讓他住,東這裡只是他住最久也最習慣的地方罷了! 連收拾都不必,只留下一句”東西整理好通知我來拿。”

聽起來有點過份,但其實是相處多年的默契,知道有些潔僻性子的人根本不可能也不會讓他有絲毫機會弄亂自己的地盤。

東是錦手下的業務部經理,是他最得力也最倚重的助手,不過他絲毫不擔心二人分手會造成什麼影響,因為他知道,那個人對工作的熱情遠遠超乎感情,令人無法理解的強大責任感更加重他的事業心,同時也剝奪他對感情的關注。

這種人當事業夥伴,你絕對放心也永遠安心,不過,當情人就很糟糕了,雖然他本人一點自覺也沒有…

*****

每到月底,大部份的營業部不是肅殺沈重就是雞飛狗跳,不過上述情形在這一個營業部從來不曾出現過。

端坐在長型會議桌的盡頭是個與形容業務員的任何詞彙都靠不上邊的男人,甚至跟商業也顯得格格不入,太過俊美的五官、不顯一點世俗感的氣質,清新俊雅中卻有種不容忽視的氣勢。

氣定神閒的翻看著部屬送上來的報告,翻頁時那修長白皙的手指連姿態都優美的讓人捨不得眨眼。

合上報告,東微微勾起唇角,看向其中一人:「幹得好! 松本。」

略微低啞的聲音,顯得十分成熟華麗,加深的笑容在兩頰漾起笑窩,一雙古典修長眼睛瞇得彎彎的,卻純真彷如孩童…

種種矛盾和反差在他身上是那麼自然而恰當。

被他凝視稱讚的那人,一下臉就紅了,連聲音都發不出,席間其餘人等都是那麼過來的,早已見怪不怪,還有人私下打賭,看新報到的松本什麼時候才能抵禦他們部長的笑容。

身為部門領導人稱職的對有重大突破的案子給予肯定讚美、進行中的案子給予指示、落後或停滯的部份則給予建議甚至協助。

例行性會議很快結束,營業員們一哄而散,不一會兒辦公室就全面淨空,大家都希望把握最後幾天創下更好的成績。

東花了點時間整理部門報告,這種工作原本交給助理就行,不過他習慣一面整理一面思考,在整理的過程裡也能從中得到些啟發和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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