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責任?!錦楞了一下，心底有塊地方頓時清明起來。
短篇 十年之癢 3
回到飯店，把東扶到沙發上，錦倒了杯溫水給他。
「錦…」東歪著頭看錦，好像有些想不明白他為什麼在這裡，接著開懷一笑:「啊，對了，你來拿你的東西，在門口。」手一指，眉頭又皺了起來:「咦? 東西呢? 怎麼不見了?」
在東斜對面的單人沙發坐下，錦放柔了聲音:「東西不拿走了好不好? 我們還一起住。」
「不好!」平日說話總留餘地的人，現在卻是斬釘截鐵的拒絕:「我要一個人住。」
看著東瞪大的眼、半噘的嘴，像個賭氣的小孩似的，錦不由失笑，可更明顯的是心中驟起的陣陣憐愛…原來這種想寵著他、縱著他的心情從來也不曾消失，只是遺忘在太過熟悉的習慣裡。
「為什麼不好?」錦幾乎是用著哄誘的口氣了:「我們以前不也一起住嗎?」
「嗯…」東半瞇了眼，睨著錦，像是高高在上的帝王一般:「那是你以前侍候得我舒服!」說不出的霸道，卻又可愛的不得了。
錦幾乎要笑了出來，忍住笑，卻忍不住坐到他身邊，撥著他散亂的柔軟髮絲，輕聲說道:「那我再侍候你舒服好不好?」
說著手便探進東的衣襟，在他溫熱柔滑的肌膚上撫來畫去，錦身體一歪，便將東壓倒在沙發上。
東沒有制止，反而發出帶著濃重鼻音的誘人喘息，濛著水的清澈眼眸瞅著錦，不時舒服的瞇瞇眼，錦光看著那雙眼睛，都覺自己也要醉了。
移動的手掌、靈活的手指帶起一聲接著一聲意亂情迷的低膩吟喘，錦低下頭正要吻上那對豐潤的唇瓣，卻被東從腦後抓住頭髮。
「不要!」
錦一時沒反應過來，東接著又道:「不要錦，我要換一個人試試!」
錦這才意會，東是回答自己剛才的問題…竟然想換人試…一股火就這麼從腳底一下燒上了頭頂!
「不准!」二個字就這麼脫口而出。
「我還要你准!」東聲音也不大，卻涼得人心底發顫。
錦噎了下，不禁暗罵自己，跟個醉鬼較什麼真，當即緩下口氣，溫聲問道:「傻瓜! 為什麼換人呢? 別人能有我伺候你舒服嗎?」
東略略皺起眉頭，似乎在認真思考錦的問題，錦趁這時候手口並用，又吃起身下人的豆腐，反正不吃白不吃。
雖然腦袋運作稍微遲緩，東還是找到答案，嘟著嘴，很認真的抱怨:「可是錦不用心了…」
這句話讓錦停下所有動作，反射性的問道:「那你呢? 你自己有用心嗎?」
「因為你不用心，當然看不到我的用心!」這句話東倒是回得很快，揚高的眼角挑釁似的看著錦。
錦靜默了，這些話…平日東絕對不會對他說，恐怕連東自己都沒意識到。
不用心…是啊! 在最初的激情褪去之後，在一起愈來愈久之後，平淡似乎成為理所當然，但在平淡如水的日子裡，心…也漸漸抽離了…
不如意時一起抱著酒瓶喝到天亮、高興時還是一起抱著酒瓶喝到天亮、興緻來時在露台上看夕陽、情人節在客廳裡相擁而舞、二個人平常卻溫馨的晚餐、毫無意義卻總是打鬧收場的鬥嘴…二個人曾經擁有這麼多、這麼多，自己見鬼的竟然會同意分手?
東對感情是淡然，沒那麼多浪漫，但是…冰箱裡永遠有自己愛吃的食物、不論幾天沒回去，被單床褥絕對帶著清新的陽光氣味、被自己佔用的書房始終一塵不染、即使睡晚了餐桌上也一定會有早餐…東確實比自己用心，不在於甜言蜜語或刻意討好，而是散在生活中隨處可見卻又容易被忽略的細節裡。
撫著東的臉，拇指在他唇瓣來回摩挲，錦帶些愧疚、也有感傷:「想念以前那個用心的我嗎?」
東輕輕應了聲，卻不知是無意識發出的聲音，還是回答。
「再給我一個機會，我們一起把那個用心的錦找回來好嗎?」
東嘟囔了句，錦仔細聽才聽出:「可是我不想要了…」
錦心裡酸酸澀澀的也不知是什麼滋味，嘴裡還是哄著:「吶，你喝醉了，說的是醉話呢! 我們不當真的。」
東那裡已經鼾聲微響，錦想想，剛才那一句真不知是哄東還是哄他自己，看著東的睡臉，落寞又無奈的笑了出來。
半扶半抱把東弄到床上，幫他脫了腳上襪子、抽掉腰間皮帶，扶他躺好後，拉過被子細細掖好。
錦正待離去時，東突然睜開眼睛瞪著錦，不滿的說道:「喂，你不是說要讓我舒服?」口氣驕傲的像是施捨恩惠的王子一般。
在床邊坐下，錦俯下身去，在東頸邊耳際落下細細密密的吮吻:「侍候你舒服了可不能再趕我走了喲!」在含住細薄耳殼前，錦低聲煽惑。
「唔…等我舒服了再說…」被撩撥得按捺不住情動的人，忍不住索取更多…
十年之癢 4
「喂，你怎麼在我床上?」一腳把錦踹醒，東臉色不善的看著此刻絕不該出現在他床上的人。
錦正做著好夢呢! 昨天又幹了這麼久體力活兒，被踹這麼一腳，真是有點委屈。
「你怎麼醒了就翻臉不認人了!」錦哀哀怨怨的說道:「昨天硬把我拉上床的人可是你。」
東歪著頭看著錦，有點兒疑惑，也有一點兒…心虛，基本上醉酒時發生的事他都沒什麼記憶，按照以往經驗，拉著錦上床…也不是不可能。
沒再就這個問題糾纏下去，清了一下喉嚨，理所當然的交代另一件事:「今天晚上回去別忘了到我那裡拿走你的東西。」
「你昨天才答應還住一起的。」錦一臉無辜的瞅著東。
「我怎麼可能答應你這種事?」東低喊了出來。
「怎麼不可能? 你自己說讓你舒服了就再住一起，難道你舒服完了，就想把我一腳踢開?」錦咬著唇，按著胸前薄被，控訴的淚花已經在眼眶裡打轉。
「我…我…」對於昨晚毫無記憶的東，也分辯不出什麼有力的話來，只能說出事實:「我醉了，沒感覺到…什麼…什麼舒不舒服的…」
「你難道想用這種爛理由抹殺我昨晚辛苦一整夜的努力付出?」
辛苦一整夜?!東低頭看看自己身上…呃…好像沒太誇張…嘴角抽了抽，沒說出話來。
覷緊機會，錦一個惡虎撲羊把東壓在身下:「沒關係，我吃點虧讓你清醒的好好再感覺一下…」
「喂，別再玩了!」把錦推開，坐了起來，東臉上沒有半點笑鬧的意味:「就算是一夜情，一夜也已經過了，不會改變任何事。」
錦也端正神色，認真問道:「不能…再給我們一次機會嗎?」
東環著手臂注視著錦，他真弄不清楚錦到底怎麼了，為什麼一夕之間說變就變。
想了想，東說道:「錦，我不想再當舍監，明明只有我一個人過生活，但家裡每一個地方都不斷的提醒我那是二個人的空間，我…看了真的很…」不知是不想說的太明白還是想不出形容詞，東頓了下，直接問:「你能明白我的感受嗎?」
沒想到感情淡薄如斯的人會說出這種話來，錦此時才知東對他的感情，不由深受感動。
握住東的手，錦給出保證:「東，沒想到你這麼愛我，為什麼不早說呢? 我保證不會再讓你覺得孤單了。」
咦?!是不是哪裡弄錯了?! 東皺起眉頭，撥開錦的手，咳了一聲，非常正式的澄清說道:「我的意思是我不想再浪費時間整理你的東西，我要過真正的單身生活，而且放著你的東西，我也不好帶別人回去…」
「放屁!」錦又怒了，當著他的面說要帶別人回去?!什麼鬼話啊!「總之，你已經答應我了，該享受也享受過了，不准翻臉不認帳!」
「我昨晚喝醉了，說什麼都不算數!」
「你醉了我可沒醉，你不算數，我算數! 天底下還沒有人能讓我作白工!」
「你就是不想做白工而已，大不了我也讓你舒服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