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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25)+番外

贵祺忙请罪:“是孩儿的错!大夫已经说过孩子将养两日就没事了,母亲还请宽心。如若累得母亲病倒了,那孩子还要他作甚。”

老太太一听这还得了,一叠连声得喊打:“给我打死这个不孝子!”

贵祺跪下不敢动,老太太也不理会他,自进屋里去了。贵祺一时不敢起来。自小与老太太分开,每年相见得时间并不多。所以他还真不太知晓如何哄老太太开心。

云娘劝解了老太太半晌,老太太才使人让贵祺起来了,却并不让他进屋。让他自去看看孩子们。

贵祺刚转身要走,屋里老太太又叫他。

“母亲唤孩儿有什么吩咐?”贵祺小心的服侍着,怕又惹老太太一个大不高兴。

“孩子们吃错东西的事你问清楚了?”老太太也不看他,端着茶盏吹着茶汤慢慢地问道。

“回母亲话,已经问清楚了。香儿为了讨孩子们欢心,逗孩子们玩让他们多吃了些萝卜,不想厨上做了蛇羹。于是——”贵祺小心翼翼地说着,他不知道老太太听了会有什么反应。必竟香儿是她的娘家人,应该不会太生气才对吧?

“于是,于是,你还于是什么!”老太太气得直哆嗦,一下把手上的茶盏扔了出去:“这就是你查清楚了的?”贵祺没成想老太太发了这么大火:“母亲还请息怒,都是孩儿的不是。”

“息怒息怒!气也被你气死了,还息怒!真不知道你父亲那么精明的一个人儿怎么养了你这么一个愚笨到家的儿子!”老太太那个气啊,这个事儿可能红衣也明白,可就是这个儿子居然真相信了是什么无心之失!虽然不用再费口舌为香姨娘说话——现时还要用她牵制红衣,老太太还是不太放心红衣的:“滚出去吧。不要让我看到你。”老太太气得不知道该说些什么,直接让人把贵祺轰了出去。

老太太从不曾发过这样的脾气。这里面也生着几分自己的气——这香姨娘可不就是她选上的。

红衣递了牌子上去,一会儿来了个小太监引她与布儿到了惠贵妃的宫里。

“臣妾给娘娘请安。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红衣见了惠贵妃,先带着布儿跪了下去,给惠贵妃请安。

“快快起来。”惠贵妃忙亲自扶起了红衣:“你这丫头,都说过多少次了,自家姐妹不用行如此大礼。”

“礼不可废!”红衣笑道:“娘娘快请上坐。”

对不起了朋友们,时间晚了些,小女子在这儿保证:绝对下不为例

第一卷 二十二 惠贵妃

“礼不可废!”红衣笑道:“娘娘快请上坐。”

惠贵妃嗔了她一眼,但确实是皇家的规矩。只好自己上坐了:“给候爷夫人赐座。”红衣才坐了下来。

“今儿看你面色不太好,家里是不是出了什么事?身体真得没什么?还是那贵祺三年多了才回来就给你气受?”惠贵妃一坐下,就问个不休。

红衣笑道:“娘娘问了这么许多,臣妾从哪个开始答呢。”

惠贵妃也笑了:“前儿你不曾来,我着人去看了你,不想又听到些闲话。你快些与姐姐分说分说。”

红衣听到惠贵妃的话神色不觉暗了暗,心知瞒也瞒不了,便回道:“回娘娘的话,臣妾身体很好,请娘娘放心。候爷倒也不曾给臣妾气受。只是候爷回来时老夫人也一同回府了,同时府里还添了人口,”红衣顿了顿,她实在不想说,却又知道瞒不过去,不如一鼓作气说完算了:“候爷同时带了一个小妾回来。刚刚进府一天,那小妾就小产了。所以这几日事多了些,气色不好可能是累着了吧?居然还把进宫的日子给混忘了,这还要请娘娘恕罪的。”红衣绝对不敢告诉惠贵妃孩子们中毒的事情。惠贵妃本身就是一个皇子的母亲,又非常疼爱自己的两个孩子。如果让惠贵妃知道孩子们中毒了,她再以一个母亲的身份去联想这件事情——还不把个候爷府闹个底儿朝天啊。红衣一想到后果就冒了一身冷汗,不管怎么说这候爷府现时是她安身立命的所在,不能因为惠贵妃的好意而毁了:所以她进宫时曾千叮万嘱布儿——现在还不是让贵妃娘娘知道这件事的时候。有些事必须得捂着,就如同此事。皇帝不会愿意看到皇室宗亲里爆出这样的丑闻。皇帝就是这个时代的老大,顺了他老人家的意思绝不会有错的。红衣还有一层意思就是不能因为家事拖累了惠贵妃,皇帝不喜后妃们多事的。

惠贵妃皱了皱眉,她一向不太喜欢红衣与她君臣奏对般的回话,却因皇家规矩无可奈何:“这还不算给你气受?三年多音信儿全无:不回来就是不回来的,信儿也不捎一星半点;一回来就带了一个妾回来!还有了身孕是吗?!他真当我们将军府好欺负不成?”惠贵妃喝了一口茶润了润唇,刚想接着再骂贵祺两句——实在是太让她生气了。可是她突然扭头时发现布儿想说什么,红衣却瞪了她一眼。

惠贵妃就不再接着骂贵祺了,叫过来布儿说道:“布儿这丫头长得越发标致了。不要理你家太太,告诉我是不是还有别的什么事儿你家太太瞒着我?”

红衣连忙道:“哪有什么事儿。这丫头越发不懂规矩了。这主子们正在说话,哪有她说话得份儿。”红衣说着轻声喝斥了一声布儿:“还不下去?!”

“我没有问你,你急什么?!布儿你放心大胆得说吧,不用看你家太太。有你家大姑娘我在这儿,你家太太不敢拿你怎么样。”布儿四个是红衣的陪嫁丫头,与惠贵妃自然是相熟的。

“回娘娘的话,娘娘既然已经问了,那奴婢就不能不说了。不然那就是欺上的罪名了。”布儿还是不得不向红衣交待两句再向惠贵妃回禀,如果不是这事太太受得欺辱太过她们四个是不愿违了红衣的意思的:“那香姨娘——就是候爷带回来的妾,生下男孩儿就扶正为平妻了。”

“你说什么?这是真的?!”惠贵妃气得一拍桌子:“真真是欺我们将军府无人了!小刘子呢,小刘子!你明儿叫我的那些兄弟们进宫!然后就让他们去候爷府坐坐,我倒要看看那候爷府怎么和将军府交待!你这丫头也是,这么大的事儿也不说一声。小时一点子委屈也受不得的,现如今这么大的委屈你也不吱声儿呢!平妻?让她做梦去吧!”刘公公在一旁一叠连声得应着。

红衣苦笑道:“说了又如何?没有不让候爷纳妾的道理。再说了这妾还真不能当真以妾对待的。贵祺当日是以妻礼娶她进门的。”这事也是瞒不了的,怕现在已经传得朝野尽知了吧。与其等贵妃娘娘知道了问她时再说,不如现在一并说了。

“什么?!这事儿还了得?!还真反了他了!停妻再娶他也不怕御史上表奏他一本!”惠贵妃气得柳眉倒坚:“皇上还不知道这事儿吧?今儿我就要同皇上说一说这事儿。”

“姐姐——,何苦呢?这样的丑事,你让皇上如何处置?”红衣劝道:“必竟不是光彩事,事关皇家体面啊。”

惠贵妃看了看她,知道红衣说得是实情。皇帝不会为了这么点子小事儿在天下人面前伤了皇家体面的,对于男人来说只不过是件小事罢了:“也不能就如此便宜了他——今儿一个,明儿一个,你要如何过得?平妻的事儿也不是不可能成真的,你们府里的老候爷不就是两个妻子么?要不然你们现在的老太太,一个明媒正娶的正妻会避到鸟不拉屎的那边去?那老府她男人又不在,有什么好?!他们候爷府是有这个先例的,你要小心才是。”

红衣静静得看着惠贵妃,轻轻地说:“天下男子都如他这般,天下女子也都如我这般。谁过不得了?那我又有什么过不得的?”

惠贵妃愣了,过了一会儿长叹了一口气:“苦了你了。”想了想,又续了一句:“苦了这天下丈夫纳了妾的女人们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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