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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看云卷云舒的日子(534)+番外

悔悟低下了头,他的语气深沉了起来:“这些事情应该同我这个出家人没有了关系,我、啊,不对,贫僧应该把所有的俗事尘缘一甘抛弃。但是、但是,每次午夜梦回,总是会因为梦到你醒来,至此再也无眠。就算是佛经能化去我的愚昧,却化不去我的这份执念。贫、贫僧对不起佛祖。”

红衣听得不太相信:“你是说,你是说,你一直挂怀着我?你的意思是——?”

悔悟抬头看向了窗外,那里往外看去是白茫茫的一片,他的语声似乎也同那雨花一样飘摇起来:“不管我做过什么,只是因为、因为,我一直爱着你。自我同你逃难开始,我便不可自拔的爱上了你,我爱你胜过爱英儿和雁儿,是的,就是如此。可是我错就错在不知道该如何爱你!做了那么多,只以为我是恨你,最后才发觉错了,可是一切都已经太晚,我已经不配再继续陪着你,我不能让你笑,只会弄哭、弄痛了你。”

红衣揪着自己的前胸的衣服,她的眼前出现了被火烧死的那一世的丈夫与娘亲——他们,他们都说爱着自己!

也的确是爱着自己,不然那一世的丈夫与娘亲也不会疯傻掉,而贵祺也不会以命相救自己,更不会为了让自己能够无牵挂的再嫁而出家!

红衣哽声道:“那为什么,为什么要那样伤害我们母子?你都可以不要性命救我,为什么还要娶那些女人,为什么还会偏听偏信她们的话?”

悔悟收回了目光,但是也只是扫了一眼红衣:他不敢久看——他太思念这张脸庞了,可是他却不可以再逾礼给红衣造成伤害或是给她造成困扰。

悔悟低低的回道:“人之常情啊,因为我被迫娶香姨娘的时候,便知道错了,而且她还有了身孕才回府,我、我不敢面对你,可是又放不下面子,所以、所以——”

悔悟即使出了家,即使已经有了佛心,但是他对于当年的所为还是愧疚万分:“所有的错事儿都是因此而做出来的,我不想承认我错了,我怕我认错以后,会在你的心目中失去了份量,一直在找理由,拼命的找理由,就是要证明是你错了,错的那个人不是我。而且我心底深处知道你的为人如何,所以我一直认为,你不会离开我的,我才会如此胡闹下去。直至,直至听到了你同楚先生的假成亲,当时认为是真的,在那一刻我才真得悔不当初!”

说到这里悔悟的眼中也见了泪:“红衣,让我最后一次这样唤你吧,我一生中唯一爱过的人就是你,从来没有变过。只是我爱你用错了方法,只是我爱得太过自私,没有替你着想,只想着要留着你,只想着不能让你看不起我——你在我的心目太过完美,你知道吗,红衣,我真得有压力,我怕你会发现我根本配不上你。”

悔悟抬头,这一次他鼓起了所有的勇气看着红衣:这是他最后一次这样看红衣了,以后就算是有机会,他也不会这样做:他这样任性只会让红衣更难下决心再嫁,红衣是个好女子,她应该有个好男人陪着她,给她快乐才对。

悔悟道:“后来,我知道错了,再后来学了佛经后知道是自己太过自私,根本就不算是爱你。要爱你,就应该让你幸福才对。所以,我自京中听说了你们的事情以后,一直再找你们,在各深山中找你们,终于让我找到了。”

悔悟激动之下,哪里还记得自称为贫僧?

红衣听得神摇心晃,感觉天也在转,地也在转,她身子摇晃了一下,伸手抓住了椅子定住了身子:“你言出自肺腑?”

悔悟郑重点头:“我已经出家,出家人不打诳语,我每一句话都是出自心中,决无虚假。”

红衣现在要好好想一想,她现在心中乱成了一团。她一面对外面招了招手叫小丫头进来,一面走到一旁坐下了:她的腿因为紧张或是激动已经有些发木了。

三百三十三 大结局

小丫头进来后红衣吩咐她请大将军等人回来,便又对悔悟说话,不过她随口把话题带开了——再继续下去,她不知道她会不会大哭一场:“你在京中出得家?”

悔悟道:“是的,不过贫僧只是做了一个行脚僧,四方游走也好寻访诸位施主,每每不过是到各寺院中挂单。贫僧也没有拜师,修行只是自己一个人的事儿,佛存在心间比什么都强。阿弥陀——了,情绪也不再过于激动,便又注意到了自己的言行。

红衣听到这里奇怪的问:“法号是哪个大师给你取的?”

悔悟舍什:“贫僧自取的法号,有悔才有悟啊,阿弥陀佛——!。”

红衣听得心中一动:有悔有悟,为什么会后悔,因为他们心中都对自己有情吗?那一世的娘亲,那一世的丈夫,他们因为悔悟后承受不起自己已经被烧死的事实,便疯傻了没有开口说话。悔悟等了半晌后抬头,扫了一眼红衣,知道她有烦恼在心间,便低低的诵起了佛经。

红衣居然在悔悟低低的诵经声中心情平复了下来,悔悟停下了诵经声儿:“施主,往事已矣,来事可追,施主何必常把旧事萦心间呢?”

是啊,过去的便过去了,也不必总是想它。他们其实,其实只不过是因为猛然间听到人说自己是妖孽,感到害怕也是人之常情,他们后半世的凄惨让红衣如何还能再继续怨恨下去。

相反,红衣现在反而希望他们能忘了她这个人,能好好的、平平安安的生活下去。

红衣点点头:“大师说得极对,人非神贤孰能无过?过去的便让它过去吧。”红衣说得是自己千百世的记忆。

悔悟合什为礼:“施主有慧根啊。”

悔悟说得却是眼前事儿。

红衣微微一笑。轻轻摇了摇头又开口说道:“你怎么知道我们出事儿了?”

悔悟道:“三王爷与五王爷使人请了我去问话。问我可知道你们地行踪。然后我才知道大将军你们所有地人等已经不在京中。”

红衣十分挂念贵妃姐姐。虽然楚家父子做了安排。但她还是不放心地:“我姐姐、姐姐没有什么事儿吧?”

悔悟道:“没有事儿。贵妃娘娘在你们走了以后次日便去皇上面前请辞贵妃地位份。自愿连降三级。皇上没有允许。而且再三抚慰。”

红衣明白楚家父子说得、与自己所料地都对了:皇上与太后忌惮地是楚家父子与自己地父亲。他们请辞离开对于皇上来说是求之不得。而他们与皇上最后几乎撕破了脸地事情。朝中也无人知道;太子之位不动。那贵妃娘娘地安危与恩宠想来不会有事儿——皇上也会打算万一日后有什么用得着楚家父子或是大将军地时候。贵妃娘娘将是最好地借

英儿和雁儿也被大将军带了过来。看到贵祺地僧人装扮。两个孩子虽然心中对贵祺还是极为不满。但是还是忍不住双眼一红见了泪花。

悔悟宣了一声佛号也是有泪光:“英、英——。小施主别来无恙否?”

这一句话,让雁儿终于扑到在大将军的怀中放了声儿:她宁可恨父亲一生,也不想看他如此落拓!

英儿看着悔悟:“你,你为什么——?”

悔悟道:“知悔而悟,贫僧因为知道自身罪孽深重。所以遁入空门为贫僧曾经的妻儿祈福,求佛祖保佑他们日日安康。”

英儿看了悔悟良久,然后道:“我原谅你了。”

悔悟合什:“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谢谢小施主

英儿终于再也忍不住。扑到一旁来喜儿的怀中也哭开了。他恨他的父亲,可是不表示他真得不希望有一个真正爱他们的父亲。所以看到贵祺现在地僧人装扮,听他一口一个小施主称呼自己。英儿和雁儿又哪里能忍得住伤心?

厅上无人不心酸,倒是红衣强笑着劝解了几句。众人才抛开伤感坐下。

当即备下素筵请悔悟入席,众人尽诉离情。当听到悔悟不过是一个人在修行时,大将军看了看红着眼睛的两个孩子:“悔悟大师,你可以常常来走动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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