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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不要脸(22)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俸迎还是不肯醒,东倒西歪,好像被抽出了骨架,软趴趴地靠在宫绛肩头。

宫绛从不吃撒娇这套,两指一捏俸迎的鼻头,又捂住俸迎的嘴,送其一阵窒.息的刺激,俸迎被憋醒了。

宫绛得逞,松开了捏俸迎鼻子的手,俸迎迎入新鲜空气的一刻,便闻淡淡的烟草味混着薄荷香钻入鼻端,那是宫绛独特的味道,烟草来自于他常挂在嘴里的烟,薄荷源自于沐浴液或男士香体喷雾。宫绛固执地喜欢薄荷味道,他说这能让他头脑保持清醒,薄荷其中不可捉摸的苦涩,也像极了他的人生。

俸迎嗅了嗅空气中的香:“小绛好坏啊。”一张嘴,唇瓣的柔软便像羽毛一样,轻轻地贴在宫绛还没撤掉的掌心,薄荷护手霜的味道又停留在唇瓣上,留下不可磨灭的香。

宫绛的体温撤离了接触范围,俸迎定定地望着宫绛柔软的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小绛。”

“干什么?”宫绛抓起被子的一角,帮俸迎叠被。

“你靠我好近,蛋蛋先生就起床了。”

“啥?”宫绛脑门一紧,“蛋蛋先生是什么……”他不说话了,他看到了某种对于男人来说很正常的现象。

17岁的少年也有血气方刚的时候,早上时或多或少会有一些面红耳赤的现象,这是不掺杂任何不轨念想的常规性反应,仅仅是生理上因为某种原因而造成的条件反射。

俸迎低头看看男人身体最脆弱的“蛋蛋先生”,它此刻正趾高气昂地抬头向上:“就是它啊,你靠近我,它就起床了。”

这只是正常的生理现象。假如俸迎不加前缀的补充性从句的话,宫绛会将这归结于“正常”,可是多了那么一句“你靠我好近”,似乎就多了什么难以形容的意思。

少年对于爱情最轰烈的表达方式,只是处于启蒙阶段,他或许不懂蛋蛋先生为什么会起床,以为这是正常,而对于已经过了启蒙阶段,进入可以实践的成人来说,这或许承载了另一种不得了的信号,比如好感,比如性.欲。

宫绛张了张嘴,很想以严师的口吻给懵懂无知的少年好好上一课,可是话到嘴边,却别扭地不知如何含蓄地表达。他这辈子就没点亮过“含蓄委婉”的技能,要是对方是自己的同龄好友,他一定大大咧咧地拍着人家肩头,哈哈大笑“你这是看上人家了,赶快上,别错过了”,可对象是自己的话,就耐人寻味了。

“啊,”俸迎一惊一乍,指着自己的内裤,“袋袋哥哥也脏了。”

内裤污了一片白,透过单薄的睡裤,呈现扎眼的颜色。

宫绛来不及吐槽“袋袋哥哥”的称呼,尴尬地把被子往俸迎腿上一盖,落荒而逃。

那只是男人早晨特有的现象,只是他的靠近触发了开关,与正常现象恰巧连在一起,形成了是由他导致的错觉。宫绛这么安慰自己,绝不承认自己是罪魁祸首。

至于俸迎么,他还真的不懂这究竟是正常还是不正常。蛋蛋先生为什么在靠近小绛时起床,袋袋哥哥为什么会脏,不知道,啊,这问题好麻烦,他好懒,不想想了。

于是他出去把袋袋哥哥洗干净,换了一条,就继续像往常一样,挂在宫绛背上,摇来晃去。

宫绛说不上的别扭,这样的拥抱,不去往那些方面想的话,就是单纯的友谊表达方式,然而往那方面想的话,就别有一番滋味了。

他推开了俸迎,俸迎却依然不依不饶地黏上来,甚至就着从背后环住宫绛的姿势看《欣风》杂志,宫绛就像被一把牢固的锁紧紧锁住,哪里都逃不开,避不了。

烟、酒和女人,是混混们最沉迷的“毒品”,宫绛也抗拒不了“毒品”带来的快.感,沉迷于烟酒带来的感官刺激,然而女人,他是从来没有碰过,也没有尝过的“禁忌品”。

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他发现自己的目光从来不会在女人妖娆的身段、白如雪的胸脯上停留超过一秒,反而追随着男人性.感的肌肉、有棱有角的线条而去。他以为自己有病,去看了医生,医生当时的表情他至今还记得,那是想笑又不知如何笑起的无奈。

同.性.恋,自那以后,他明白了这个背德之词的含义,简简单单就三个字,笔画不多,小学生也会写,可这三个字中背负的包袱却复杂得一笔难尽,沉甸甸的,重如万钧。

不被人理解,不被社会接受,哪怕同性恋已合法化,哪怕圈内圈外已有不少成功事例。

漆黑的夜,俸迎睡着后,宫绛悄无声息地关上房门,打开笔记本电脑,播放他私藏的岛国片子。

成年人或多或少会有不为人知的欲.望,这是很正常的生.理需要,它就像是定时闹钟,走到临界时间就会发出渴望的铃声,就是钢筋铁骨的宫绛也逃脱不了这种身体本能。他发泄的对象从来都不是有血有肉的人,而是冰冷的、只传承感官刺激的小视频,他对爱情的追求是真诚而唯一的,他不想像他爹那样做一个畜.生,所以在产生爱情前的真人性行为一律被他列入黑名单。

于是,就有了这满满1G的“爱情动作片”。他对片的要求很高,颜值身材要在线,主角间要有爱情,他排斥一切为性而性的演出。

由于关着门,他大胆地将视频音量调得大了些,然后看着满屏的玫瑰色气息,如胶似漆的唇部与诱.惑的躯体,在自我满足的疏解中,登上快.活的天堂。

然而他却不知道,门没关紧,悄悄地被风吹开了一条缝,门外,一双眼睛炯炯地盯着他的电脑屏幕。

作者有话要说:

宫绛:“所以蛋蛋先生和袋袋哥哥到底是什么鬼?”

作者【抠鼻】:“你猜?”

宫绛:“你猜我猜不猜?”

各位亲们,因为酿酿酱酱的原因,本文有一段时间要隔日更了,放心,绝对不会弃坑哒,这是我很喜欢的故事,一定会认真写完的,谢谢大家。

第20章 第二十章

清晨的一缕光穿透漂浮在空气里的尘埃,降落在窗台上,宫绛在阳光笼罩下,关闭了手机闹钟,像死狗一样艰难地从床上挪下来,一步三不舍地离开暖气的怀抱。

这才七点来钟,笨重的油烟机就发出了工作的机械声,俸迎双手端着一锅刚煮好的糖水,放到桌上,亲切地向宫绛打招呼:“小绛早啊。”

宫绛洗漱完,打着睡眠不足的呵欠走出来:“今天不是休息日么,起那么早干什么?”每周日是他们共有的休息日,仅仅只有这一天,可以不用早早从被窝里爬出来,出门锻炼。

“昨晚睡不着啊。”俸迎帮宫绛盛了满满一碗糖水,“我听到两个男人的打架声,特别吵。”

宫绛狐疑地吊起眉梢:“昨晚有人打架,我怎么没听见?几点的事?”

“一点吧。”俸迎手指点着下巴,认真思考,“他们打得好激烈,一边打一边发出奇怪的叫声,可能是日本人啊,我听到他们说日语,说什么‘好舒服’、‘不要停’,咦,好奇怪,这些人是受虐狂吗,被人打了还这么高兴,以前我打人,他们都是痛呼的呢。”

“……”宫绛眼皮子一抽,怎么这打架场景那么像某种特级小电影的桥段,而且这时间恰好与他的播放时间吻合,不会真那么巧吧……“你知道声音从哪来的么?”

“不知道啊,”俸迎揉搓着后脑勺的头发,打了个大呵欠,“就是断断续续听到,好吵哦,啊,我想起来了,我听到很强烈的撞击声,类似于‘啪啪'这样,特别响,我一开始以为是打耳光,后来听多了发现不是。小绛,他们到底是怎么打架的啊,为什么会发出这么奇怪的声音?”

“……”

“小绛,你怎么不说话?啊,你耳朵好红。”

“……”

“小绛、小绛?”

“……闭嘴!吃、早、餐!”

嗡——这是宫绛神经断裂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