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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友不要脸(51)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啊……”俸迎被叫回了魂,迷茫地摸后脑勺,“怎么了?”

“我看啊,你的心都不在这了,”舒亦彤叹口气,“想去追,就快去,别待这了。”

“啊?追谁?”俸迎没反应过来。

“行了吧,你当我们眼瞎的呢,你喜欢的人是谁这么长时间我们还看不出?”舒亦彤一拍俸迎肩头,“你当我们为什么这段时间频繁跟你接触,还不是看不过眼那家伙,明明心里在乎你,却不说,让你一个人单相思那么痛苦,就该让他吃点醋。”

“吃醋?”俸迎一懵,“他喜欢我吗?”

“啧啧啧,我说是不是恋爱的人都是傻子,这么明显的事我们都看得清清楚楚,就你蒙在鼓里,你没发现我们跟你接触时他总是看过来么?那眼神啊,简直就是想杀人一样,摆明了就是吃醋。诶,他是不是还提醒你别跟我们接触那么多?”看到俸迎点头,舒亦彤丢了一个“就知道”的眼神,“我跟你说,这就是吃醋的表现,我看要么是他没意识到,要么就是他不好意思跟你说他喜欢你。”

“我觉得他是不是不好意思说,”黎劲峰插话进来,“他年纪比你大,是你长辈,让他低头主动说喜欢你,可能开不了口。所以我觉得,你应该更主动点,诱导他主动告白什么的。总之吧,我们观察了这段时间,觉得他心里应该是有你的。”

“不说那么多了,”舒亦彤推了推俸迎,“快走快走,生日宴会只是我们给你多认识几个圈内人而建立的平台,你走了交给我们处理就行,真正的生日宴会是要你喜欢的人一起过的,行了行了,不耽误你了,快去追上他吧。”

“祝你好运。”黎劲峰比划了一个加油的手势,“实在不行就强上,嗷……彤彤你打我干什么?”

“你丫的就不能说正经话么,什么强上,先从强吻开始啊!”

“………………”

俸迎心急如焚地打的回了家,钥匙插入门孔的一刻,看着悬在钥匙上的“小小绛”,陷入了迷茫。

待会见到宫绛,他要说什么呢?直截了当地问他,是不是喜欢自己,还是像彤姐说的,强来?

啊,想这些乱七八糟的好麻烦啊,不想了,见机行事。

鼓足勇气扭开房门,刚想说一声“我回来了”,就听到阳台传来宫绛的声音。

“居然咬我?!信不信我把你……靠!你再咬我就把你吃了!”

俸迎一懵,家里有……客人?他应该用客人这个称呼么,什么咬什么吃,听起来不像客人,倒像是不一般的人。

“喂,你够了,再咬我,我真的要把你吃了。”

“别动,你抓得我很痛啊我擦!”

俸迎眼皮突突地跳,双腿扎根似的,丧失了继续前行的行走能力。宫绛在跟谁说话,还说得这么暧昧,难道宫绛已经有了别人?

啊不想想了,想得头好痛。俸迎抓抓头发,快步走进阳台:“小绛,我回来了……”

“喂,小心别踩到它了!”

俸迎一脚下去,好像踩到了什么,吓得一趔趄,坐倒在地上。

只见一个小东西骨碌骨碌地从他脚边爬过,嗖地一下就钻床底下去了。

“什么东西?”

俸迎一脸懵,宫绛来不及解释,慌慌张张地东张西望:“那只死王八跑哪去了?”

俸迎一愣,死王八是指刚才那个小东西吗?他指了指床底:“跑下面去了。”

“哎哟卧槽。”宫绛骂骂咧咧地拿来撑衣杆,往床底捞,结果那小东西东跑西蹿,愣是不出来。

俸迎趴到地上一看,宫绛捞的居然是只掌心大的小乌龟,活蹦乱跳,跟宫绛斗智斗勇,可有意思了。

“我来试试。”俸迎自告奋勇,接过了撑衣杆,先趴在地上往床里探,看清那小家伙的位置后,悄悄地伸进撑衣杆,从小家伙的后方迅速一捞,就把小家伙拖出来了。

“不要乱跑啦。”俸迎抓住划动四肢挣扎的小家伙,把它的壳翻过来,它更加剧烈地反抗,小爪子挠得俸迎的手滋滋响。

“这小王八皮得很,你这样不行,会被抓伤的……”话没说完,只见俸迎把小家伙翻了过来,托在掌心,得,这小家伙居然不闹了,跟俸迎大眼瞪小眼。

“好可爱啊。”俸迎笑了,想捏捏小家伙的爪子,它又发飙了,张开大口往俸迎的手指咬去。

“小心!”宫绛话刚说完,俸迎就把小家伙翻了个底朝天,想咬也咬不着了。

俸迎抓起宫绛的手看了又看:“这小家伙好不听话,你有没有被咬伤?”

“我怎么可能会被它咬到?”

俸迎又仔细看了一遍,确认没伤后,把小家伙丢进水缸里,拿出几条小鱼仔,丢了进去:“它估计饿了。你看,”他指着狼吞虎咽的小家伙,“它吃得好厉害。”

“切。”宫绛不屑地嗤鼻,死不承认是他不懂小家伙的心思,“你这么懂它,那就给你养了,好好照顾它,不准嫌弃,知不知道?”

俸迎蹲在水缸前,安静地看着小家伙,小家伙吃完了鱼,又趾高气昂地抬头张嘴,俸迎又喂了几条进去。

“乖乖。”俸迎见小家伙不闹腾了,小心翼翼地伸手进水缸,点上小家伙的脑袋,还真别说,这小家伙有东西吃就乖了,不缩壳也不咬俸迎,任由俸迎抚摸。

“……这死王八见我就咬,见你就撒娇,什么道理?”宫绛强烈抗议。

俸迎笑了,唇角的梨涡像偌大的漩涡,盛满了幸福:“因为它是我最珍贵的生日礼物,它当然亲近我了。”

“生……”宫绛一噎,心虚地别开视线,“什么生日礼物,我没给你准备生日礼物,今晚那谁,哦你、彤、姐不是给你准备了生日宴会么,要礼物问他们要去,我才没有给你。”

“你是爱面子的人,才不会不给我礼物,”俸迎挠了挠小家伙的小爪子,才发现这小家伙脸上有一条已经发白的疤,从左眼横亘到右眼边,生生撕裂了半张脸,“它跟你好像啊。”

宫绛敲了俸迎一榔头:“骂谁王八呢你?”

“嗷不是啊,”俸迎摸摸被敲的额头,“我说它脸上也有一条勇者的痕迹。”

“勇者的痕迹?什么鬼?”看到俸迎指着的伤疤,宫绛嘴角一抽,“这不就是一条疤么?”

“它那么凶猛,这条疤肯定是跟别的龟仔打架打出来的,”俸迎有条有理地猜测,“然后你看到了它,觉得它跟你特别有缘,就买下了它,把它当作你的象征,作为生日礼物送给我。”

“……等下,我没说送你生日礼物。”呃,虽然,俸迎猜得八.九不离十就是了,但绝没有将俸迎喜欢的理由与作为它他的象征等同起来。

“你说谎,”俸迎的指尖轻轻点在宫绛胸口,“这里,跳得很厉害。你想送我一份体面的生日礼物,可是你发觉自己没有能力送出贵重的礼物,所以你想啊想,想不到解决的方法,然后有一天你在外面瞎逛,看到了小家伙,觉得它的性格和伤疤跟自己很像,于是你买下了它。一开始或许你只是单纯地想养它,后来你发现,我比你会更喜欢并需要它。”俸迎靠近宫绛,握住宫绛被揭露心底秘密而不安握紧的手,五指贴着紧闭的指缝插.入,一点一点地与他指尖相贴,就像两块磁铁,一旦贴上,便摩擦生热,难舍难分,“我从小没得到家人的关爱,每天就是在无底洞地学习,没有朋友,就一个人孤孤单单的,所以你想,你不擅长安慰,也不懂怎么让我开心,但宠物或许能让我开心起来。然而宠物不能是猫狗鱼,我们经常出差,没时间照顾它们,所以最容易养活的龟是最合适的选择,于是,便有了它。”

俸迎扣紧宫绛欲逃离的手:“龟不贵重,还有瑕疵,你好面子,没脸皮在大庭广众下送出这么不体面的礼物,所以你一直都没送。但是你知不知道,别人送得再贵再美的礼物,都比不上它,世界上只有你知道,我最需要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