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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派男配齐穿书/反派男配,攻成身退[穿书](162)+番外

作者: 流年忆月/烟迟 阅读记录

江盛咄咄相逼,明莲再如此镇定,也会生怒,但他生怒,却不恼,仅是步步紧逼,笑道:“江宗主,您也太当自

己是回事了,断言宗多年来稳坐邪道第一大派的名字,凭的并非实力,而是运气同先人的成就。经过百年时光,这断言宗早已不复当年能同我千香阁一争高下的辉煌,反倒养出了许多不务正业只知吃喝玩乐的废物!你当你手头上势力仍盛么,哼,指不准里头有多少心在他处的探子!不若,你为何敢如此凌人,以显自身厉害之处!以为我会怕你么,呵,我不妨放话出来,你若再如此蛮横无理,大不了我千香阁不要了这个面子,将你驱逐下山!”

“你!”江盛怒目。

确实,从一开始江承在千香阁所为,以及江盛的态度来瞧,总给人一种他们背后势力很大,不能动他们的盛气凌人之感,相比之下,明莲便好说话很多,做事虽是随意但却随和,不会拿身份逼人。若非知晓实情,只怕当真是误以为明莲怕了他们。实质,却是明莲不想惹事生非,公事公办,只挑合宜的场面话说,如此阁中人虽对明莲忍让不满,但至少会觉得明莲对江盛尽了礼,反倒是江盛得理不饶人,让人厌恶。

容惜辞凝目静观着他们之间电光火石的暗斗,取过跪地守卫手里誊画了剑痕的薄纸,便要亲自去江承的尸体前对照,哪知高大的身影一覆,江盛便挡了过来,扯走容惜辞手里的薄纸,撕了个粉碎,碾踩下地!

“这等废纸,足足浪费了我一日的时间!你犹想作甚,来故意在我儿尸身之上弄出几道剑痕,随意抓个凶手糊弄我么!”

容惜辞直觉冲天火气从头顶冒出,燃起熊熊大火!“干你娘的!啊,老子宰了你,啊啊啊……嗷,你放手,放手……”

随着“放手”两字越飘越远,容惜辞便被上前阻止的温御修给抱离了那处,远离那个让他气得肝疼的人。

“你气甚呢,这事儿该气的是明莲,你着急些甚。”温御修将容惜辞拖行了数百步,方放下他,给他擦着脸上因愤怒而出的汗。

“我……我……我……”容惜辞被气得连句话都说得不连贯,扶着胸口强吸了几个新鲜的空气,方镇定而言,“我气不过。”

“你气不过能作甚呢,”温御修顺了顺他的发,“左右这是明莲的事,明莲要你帮他验尸,你已做了,后头的事便与你无关,丢给明莲便是,如何对付这江盛,便看明莲如何做罢。呵,非是我胡说,江盛这人我从前未见过,也未听过关乎他名声之事,但今日所出这事,他若不捅大,陷千香阁于不利将其传出去尚好,若是传出去,呵,这断言宗必会日渐式微。”

“此话怎讲。”埋进温御修的怀里掏出了锦帕,容惜辞边拭汗边问言。

竖着根手指摇了摇,温御修噙笑着自夸道:“你当明莲如此好欺么,我如此聪慧之人都不敢惹,他却敢仗着身份欺辱明莲。啧啧,若是他沉稳一些,冷静对待此事,兴许尚能让明莲讨不到好处,可偏生却坏在了这里。”

“明莲暗中给男宠下毒,都未有人能反抗成功,可见明莲手底下势力还是过硬的,也不知这江盛被何人迷了心窍,竟敢在老虎脸上捋须。”

眉头微蹙,容惜辞问道:“那现下我们该怎办。”

“能怎办,”含着一口无奈,温御修摊手道,“等着呗,这些又不干我们的事,我们静候便是。其实说实话,”他将双唇凑到了容惜辞耳际,声音一压再压,“我倒觉得黑纱男子做了件好事,不将他寻出来,也未尝不是一件好事。至于那处地儿埋了什么,未免被人发觉起疑,我们也甭管了,只要不伤害到我们利益便是。”

“唔,”容惜辞垂首敛目,这视线却是挑了起来,“那你说我们现下该作甚。”

“作甚?回屋睡觉……你你你,你这什么目光,别别别……我可没精力同你双修,你,嗷——容惜辞给我下来!”

“不下,驾驾驾,给我回湘阁去!”

“……”

之后几日的局势瞬息万变,发生的事情,让怡然自得的温御修两人都始料不及。

那一日,寻不着凶手后,江盛发了怒,也不知用了什么手段,将不利于千香阁与明莲的流言四散出去,言道明莲包庇凶手,毫不作为,他亲儿尸骨未寒,夜夜托梦哭诉。明莲的声誉受到冲击之刻,那些被他下药被迫留于西苑的男宠们也不知受谁鼓动,竟齐齐出面造反,欲冲进莲印阁,逼明莲拿出解药。勉力镇压下去后,事情又掀浪潮,方长老将明莲陷害药贤世家的罪证拿出,在众千香阁有地位之人中展出,众人哗然,引起轩然大波,即便事后明莲想法子开罪,但却难掩他曾犯之罪,一时之间,明莲在千香阁里的地位岌岌可危,人心不稳,众人屡有将他弄下台之意。

然则, 便在众人呼声甚高,明莲地位不保,受到内外两重压力之时,明莲竟然失踪了!

是的,非常适时地在这个时候失踪,没有一个人见到他去了哪儿,也无人见到他离开千香阁。明明前夜,还在众守卫把守之下,待在莲印阁,第二日,在江盛上门来讨要说法时,他却没了踪影。询问门口把守之人,言道一直未见有只蚊子飞出,更遑论明莲,心惊之下,方长老派人搜房,也未见着任何一个密道,这人恍然人间增发一般消失得无影无踪。

此后几日,趁着明莲消失之际,方长老趁势收拢人心,掌握大权,连一向狗腿地跟在明莲身侧的齐长老也对方长老俯首,暗中奉其为阁主,千香阁局势瞬息大变,当然这些都是暗潮涌动,其中外人是看不出来的,只是在闲余时,能听到下人们窃耳几句,言道,今日方长老召集众人开会,今日方长老带人去搜莲印阁,今日方长老接手调查杀害江承的凶手诸如此类的话,话题皆是紧紧地围绕着方长老,半句都不留给明莲。明莲这两字,仅是短短的几日间,便成为了人们记忆中不愿提起的过去,或是沉浸于换阁主的新鲜感中,或是抱怨于方长老这严厉之人上位后他们灾难的日子,但却无人言一句怀念明莲的话,好似这人丝毫不得他人重视一般。

但由于明莲失踪,而被迫留在山上的温御修两人,却是看得清清楚楚,那些人不是冷漠到不思念明莲,而是他们不能说,一旦说了,便会被方长老的手下带走,私下前往刑堂,至于是生是死,由得天定。不得不说,方长老这招虽狠辣了些,但效用却是非常大,以致众人在互不提及的影响中,无形中形成了对明莲的厌恶感,给明莲的声誉又一次造成了冲击。

当然,其中的诡谲同温御修两人无关,他们现下无聊得只想快些离开,可外头未免他们溜出通风报信,守卫森严,谁人都出不去。

“哈……”打了个呵欠,温御修翘脚躺在床上,睁着带着水雾的眼,望着床顶,“你说,明莲会去哪儿了呢。”

“躲起来了呗,”容惜辞往他怀里蹭了蹭,把头枕在他的胳膊上,玩着他长长的发,“这等时候,躲起来,方是正确的选择。”

“哦?如何说。”温御修挑眉一问。

“能如何说,”容惜辞道,“现下江盛在闹,方长老早有异心,最是凶险难熬之时,躲起来,使得方长老有了机会夺取权力,这般便可将江承死亡之事交由方长老之手,而他则可待在大伙儿都瞧不见的地方,静观事态变化,待得方长老将江盛之事处理后,他再归来,收拢大权。如此,岂非更好。”

“啧啧,此话说得在理。可他若是心情颓丧,当真是丢下一切不顾的话,那便无用了。不过,若我是他,定是如你所说这般,伺机等待。届时他若真能反转大局,我只能说一句,方长老太过急切了。”

容惜辞微撇嘴巴,吹动着温御修的发梢,在条缕的发丝晃动中,闲适地道:“你说方长老能寻着到黑纱男子是凶手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