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豪门甜宠日常(11)+番外

“对、对不起!”他红脸地跳出连渐怀里,不经意一瞥,发现连渐大敞的胸口上,有许多红色的挠痕,颜色正鲜,似乎刚挠上去不久。

“这这这……”柳景指着那红痕,瞠目结舌,“是……我我我?”

“嗯?”连渐皱眉低头,顿时一个头两个大。本来柳景投怀送抱,他也乐得享受香枕玉臂,怎料夜半睡得正好的时候,柳景突然喵叫一声,伸出爪子,到处乱挠,他费了很大的劲才制伏住。谁知道,爪子动不了,柳景就用上了舌头,到处乱舔,四处点火,哄得安分了,柳景又卷着被子滚了几滚,钻进他怀里求抱抱。

连渐扶额,这残酷的事实要不要告诉柳景呢?

“是……我弄的,是吧?”怀揣一份小心,柳景小声询问。

“昨晚有蚊子,我自己挠的。”连渐睁眼说瞎话。

柳景:“……”现在是秋天,哪来的蚊子?

“对不起。”柳景乖乖低头认错,“昨晚的事,我一点记忆都没了。你……你放心!”他突然抬头,拍着胸脯道,“如果真发生了什么,我会负责哒!”

“……”他应该庆幸这小醉鬼什么都不记得么?连渐动动唇,斟酌很久才挤出一句话,“我们……什么都没发生。”

“真的?”柳景摇摇尾巴,一副可怜兮兮的样子。

连渐头好疼,硬着头皮点了点头:“真的。”

“那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我们会睡在一起?”柳景委屈地眨眨眼,“是不是我半夜醉酒,乱爬到你床上?”

柳景就跟倒豆子一样,噼里啪啦地问个没完。连渐的头是越来越疼了,忍着耐性帮他找借口道:“没,我怕你醉酒出事,才让你跟我一起睡。”说完,他立刻打开镜前柜,拿出全新的牙刷和毛巾,塞进柳景手里,“洗漱吧,什么事都没有。”

“你不洗?”柳景下意识地问。

“我到隔壁的洗手间。”连渐抽出自己的毛巾,搭在肩头转身就走。

“连渐!”柳景握住连渐的胳膊,在他转头时,又红着脸收回了手,“抱歉。”

“还有事?”连渐问。

柳景目光游移不定,期期艾艾道:“昨晚我好像亲……”他捂住嘴,红脸说不下去了,“你不怪我?”

连渐沉默,深深地望入柳景的眼,那里不见柔和的笑意,只有愧疚与尴尬,他摇头道:“没什么。谁都有醉酒的时候,没什么可怪的。”

连渐走了,柳景呆滞地望着镜里的自己,仅剩的一点记忆全被榨干,再想不起任何一点。他敲了几遍脑袋,也得不到答案,只是从身体的清爽程度来看,他与男神应该没发生什么不该发生的事情。

万幸,不然他拿什么负责。

拿钱?男神不缺。拿权?他没有。那拿……他自己?

柳景眼前瞬间浮现“你这磨人的小幺鸡,竟能击溃我引以为傲的自制力”“雅蠛蝶雅蠛蝶”的狂帅酷霸拽场景……

“……”他顿时被雷得外焦里嫩。

还是装作什么事情都没发生吧……

洗漱回来,连渐已经穿好了衣服,正在扎领带,侧首指向沙发上的衣服:“穿那套。”

柳景拿起来那套衣服,竟是当初他还给连渐的:“这套衣裤……”

“送你了。”连渐对镜打发蜡。

柳景问:“我原来的衣裤呢?”

“脏了。”连渐梳好发,套上外套,递给柳景一杯热糖水,“喝了解酒。我在客厅等你。”

柳景抱着那件衣服,嗅了嗅,有连渐的味道,淡得仿佛风一吹便散了,但余香却绕鼻不断,令人无法忽视。

明明打扰连渐的是他,为什么还要待他那么好?

吃过午饭,回校路上,柳景得知昨晚那餐饭是连渐帮付的钱,惊得要掏钱还给连渐,但连渐以他要留钱读书为由婉拒了。

回到学校时,已是下午四点。

下了车,柳景看着车远去的身影,眼中浮现一丝悔恨。

他究竟在做什么,自从遇见连渐后,整个人都跟缺筋少弦似的,做事毛毛躁躁,还那样对待男神,他以后还怎么面对男神!

他狠狠抓了几把头发,叹口气,编辑了一条短信,发给连渐:“对不起,因为我个人缘故,让你过了一个不愉快的夜晚,我很抱歉,希望你能原谅。”

短信那头很久没有回应,柳景呆呆地看着手机短信,始终怀着期望等待,然而几个小时过去,仿佛石沉大海,没有一点动静。

连渐大概忙着没空搭理他吧。

柳景收起手机,神情落寞地踩碎一地落叶,走回宿舍。

刚进宿舍,他下铺的舍友张民就一脸八卦地蹭上来:“柳景,你一夜没回,舍管查房时,我帮你挡了。咦,你怎么换了套衣服?”

柳景把书包丢到床上,没什么精力地答道:“摔跤,衣服脏了就换了。”

“骗人!”张民大惊小怪地道,“这件衣服我见过,是来昂牌子的,一件就要三千块!诶我说……”张民用手肘撞了撞柳景,笑眯眯地说,“你是不是勾上富二代了,刚刚我还在阳台看到有辆豪车送你回来。”

三千块?柳景微怔,三千块是他兼职几次才能赚到的钱,连渐就这么轻松地送给他了?不过这点钱对连渐来说,根本不值一提。

“没有,只是朋友。”柳景摇头,不想跟张民解释太多。

“都是同宿舍的,有什么不好意思说的,诶,那女的漂亮么!” 张民又靠了过来。

“行了,人家柳景才刚回来,要休息呢。问那么多,又不是你女友。”另一舍友许鸣秋走来,横了张民一眼,勾着柳景的脖子把他带走。

张民嘁了一声,偷偷拍下柳景的背影,发到朋友圈:“柳景约会回来,换了一套衣服。”

一时间,又是点赞与评论如潮水般涌起。

出了宿舍,许鸣秋拍了拍失魂落魄的柳景:“打起精神来,虽然不知道你发生了什么,但你心情似乎不好,有什么事别往心里去。”

许鸣秋是柳景关系最铁的舍友,听到他这话,柳景心里生了几分暖意:“谢谢。”

“别想太多,去洗个澡吧。”

“也好,我去了。”

打开水阀,大量热水从头顶洒下。原以为水能把烦躁带走,没想到反而让热气往脑袋上涌,让他更心烦意乱。

砰!柳景一拳砸到墙上,为什么他总是把事情弄得一团糟,明明只是单纯地想与连渐亲近而已,但最后却变成了这副模样。

“可恶!”柳景连续几拳砸上去,仿佛这样就能把心砸得舒畅了。

“柳景你没事吧!”许鸣秋闻声赶来,在厕所门口大喊。

“没事。”柳景两手撑在墙壁上,任由热水淋头,慢慢恢复了冷静。

“柳景,你手机响了。”许鸣秋道,“要不要拿给你接?”

柳景一喜,难道是连渐?

许鸣秋的话打破了他的幻想:“是个叫阿河的人打来的。”

阿河?是他的高中同桌啊。说起来,明晚就是他高中同学聚会,大概阿河打来就是为了说这件事吧。

柳景此刻心情不好,实在不想接听除连渐以外之人的电话:“帮我接吧,有什么事情,你帮传达给我。”

许鸣秋:“好的。”

洗完澡,许鸣秋把手机还给了柳景:“他说明晚同学聚会,他过来接你,让你放学后在门口等。”

“嗯,谢谢。”柳景拿回手机,头发也不擦,就上了床,被子一卷,蜷进角落里。

他紧握着手机,一遍又一遍地翻看连渐的照片,翻到那张“合影照”时,愣住了。

照片里的连渐,笑容浅显,如融化了的冰雕,寒中带着暖意。在看他身边的自己呢,除了一身装扮博些眼球,其他与连渐相比,完全是天壤之别。

他终究只是一粒微不可见的尘埃,焉能同巍峨高山相比?但他不甘心,他想成为能与连渐并肩而站的人,而不是卑微到只能追逐连渐背影,只会靠丢脸来吸引连渐注意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