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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为尔梳妆(26)+番外

你说他不爱安君尘,他偏生又对安君尘上了心,可你说他爱安君尘,却对安君尘没有那种近似海誓山盟,非君不可的情意。

有时候,连席雅竹自己对安君尘都不知是什么心。

心想着,看着那红唇,席雅竹缓缓地阖上了双目,将自己的唇往安君尘的唇上触去。听闻相爱之人,在相吻时,会心跳加速,他想试试,自己可会产生这样的感觉。

轻轻碰上,好生柔软。他同安君尘相吻已有许多次,但大都是安君尘霸道地扣着他的脑袋拥吻,都非出自他的意愿,这一次主动凑上,方发觉,那感觉竟是妙不可言,太棒了。

他的唇竟然如同黏在了安君尘的唇上,挪不下来了。

安君尘感觉到唇上的温暖,鼻息间的热气,缓缓地睁开了双眼,正对上的,是一对长长的睫毛。

登时双目圆瞪,再一看清,他看到了什么,看到了他的心上人,在主动跟他打啵啵!

这是准备要同他乱摸摸,脱脱脱的预兆么!幸福来得太快了!

呼呼呼,热火朝着脑袋一涌,安君尘只觉得自己都飘了起来,血液奔腾,血气上涌,接着―他就幸福地昏了过去……

第二十一章 ·摘果

<又背着昏迷的安君尘走了一日的路,席雅竹累得是喘不上气了。

这安君尘简直就是个肥猪,还是个一醒就被吓昏的死肥猪!

遥望依旧看不见尽头的路,席雅竹抿紧了唇,脸上绷出不满。再这般走下去,他非要累死不可。真真巴不得将人给摔下地一走了之,但想归想,他却不敢做,看向路旁的高树,挑了个干净的地方,把安君尘放下。而今已是傍晚,夜路不安全,他不敢走。

可不走的话,看着那个胀红的脸,席雅竹又急得想跳脚。耽搁得太久了,安君尘的身子越来越烫,若是不快些降温,可不成。

心想着,他左右环顾,发现在不远处的小道下,似乎有条小河,遂赶忙背起安君尘,挪到那儿去。下到小河边,将自己身上的衣裳,撕下一条,浸湿河水,捂到安君尘头上。再打开水囊,灌席雅竹喝下几口,细心地给他揩去水渍。

不久,安君尘头上热气渐消,席雅竹方停了手,去将水囊装满河水。他的母亲身子不好,当年因为他父亲荒|淫无度,气得生了场大病,他心忧不已,决心忤逆父亲之意,将母亲接到封地,自己照料,一直照顾了数年,直待他母亲含笑而去。

因而,他虽是世家子弟,但却比这个民间出身的皇帝懂得照顾人。

又去浸湿了衣料,给安君尘随意擦了擦脸和脖子后颈,席雅竹脸上难得地露出一丝柔情。

月上夜降,席雅竹自安君尘的脸上收回视线,转身去掏包袱找吃的,怎料,这包袱里竟是无一可吃的东西了。纠结之下,他看了一眼安君尘的胸口,试探地将自己的手伸了进去,在里边摸索寻找能吃的东西。

但是,没有!一点儿吃的都没有。

席雅竹懵了,没东西吃!这一路上还不知要走多久,若是没东西,岂非要饿死,总不能餐餐都喝水罢。

咕哝了吞沫一口,不死心地继续寻,但把安君尘的胸口都摸了个遍,引得这人热气更甚,却是一点儿食物的痕迹都未见着。他并不知,安君尘以为在马车上赶路,半日便会到达城镇了,故而未带太多干粮,怎知晓,他们此刻竟落魄到走路的地步。

该怎办,现下该怎办。

席雅竹没了主意,站起身,焦急地走来走去。突而,视线里撞入了一株大树,让他的双眼亮了起来。

那是一株果树!上头的水果方结出果实,硕大饱满,若是多摘几个,填饱肚子不成问题。

脸上喜色方掠过,席雅竹又纳闷了,那棵树不矮,上头的水果高高悬挂,踮脚都无法取到,唯一的法子,便只有爬树了。

席雅竹的脸都红了个透,让他一个翩翩公子去爬树,不说失礼了,他爬都不会爬。

但打眼望去安君尘那红透的模样,终是不忍两人肚饿,他走到了那棵树下,咬了咬牙,撩起下摆,往树上跳去,双脚一缠,笨拙地一步步往上爬。

好不容易到了上边,他伸长了手去撩,怎料却够不着,长沉一气,他将脚踏到树上,慢慢地撩手过去,把那些个水果打落地上。感觉差不多后,他方小心翼翼地往下爬。

这时,安君尘忽而醒了,迷糊地看到席雅竹爬在树上,惊愕地一喊——

“不要自尽啊!”

然后,就没然后了……

被他大嗓门一吓,席雅竹脚下一滑,就硬生生地摔了下地,晕了过去。

“……”

一个醒了,另一个晕了。

安君尘泪流满面,冲了过去,抱住席雅竹,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雅竹,你为何如此看不开,好端端地要爬树,吊脖子自尽,你不想同我在一块,你说便是,我不会勉强你的。呜呜呜。”

……这绝对是话本看多了的后遗症。

席雅竹当然没醒,整个脑袋还是晕乎乎的,哪怕这安君尘抱着他猛摇猛晃,他依旧未醒。带着安君尘走了一日的路,他累得不行,而今脑门又痛,不被安君尘摇死便不错了。

可安君尘这不懂照顾人的,哪怕当初学了点皮毛,还是不会照顾人。

这不,将人摇不醒了,就慌了神,急得上蹿下跳,捏着席雅竹的鼻子,堵着他的嘴,就是猛地灌气,这叫做,只进气不出气,有气在身体里了,就会活过来了!

……差些没把席雅竹憋死。

在这有进气没出气的带动下,席雅竹终于憋不住的张开双目,嗔怨地瞪了安君尘一眼:“你这是在杀我么。”

杀你?!明明自尽是你,你竟还怪罪到我身上!

“雅竹,我好冤啊,我何曾要杀你了,明明是你自个儿要自尽。”

“……什么自尽。”拍开了凑过来的脸,安君尘人面上带着一张阴柔的人皮面具,委屈的时候,简直就是个梨花带雨的美人,席雅竹也是男人,有时也把持不住的。

红着脸整了整自己的衣衫,席雅竹一揉后脑,疼得呼了一声:“嗯,好疼。”

“哪儿疼!”安君尘一爪子就按上了席雅竹的后脑勺,一摸,不得了了,这脑门都肿了一大块了!

“……你按到的是我的手,能不‘肿’么。”

“噢。”讪讪地取开了席雅竹的手,安君尘给席雅竹看看他的脑袋,这一摸,娘亲,这脑袋被压平了!

不成,朕得把这脑袋给弄圆去。

于是,撸袖子,两手一按,开工,搓圆。

于是,席雅竹在他激烈的摇晃下,又晕了过去。

安君尘变乖了,在席雅竹醒来狠狠瞪了他几下后,他乖乖地不敢动了,再乱动将人给惹毛了咋办。根据追妻指南,必要的时候要犯贱,呃不,犯乖。

“唉。”深深地叹息一口,席雅竹觉得这几日,自己蹙起的眉头越来越多,很快这张脸都快老了,想想自己原先是多么淡定的一个人,现下却是为着这好似长不大的小孩一般的人,愁了眉头。

探上安君尘的额头,发现他的热退了不少,心中顿时放下了一记重担,“你可还觉得有何处不适。”

摇头。

“你口渴么。”

摇头。

“你肚饿么。”

点头。

又叹了一口,席雅竹站起身,回去寻那些被他打落在地的水果。

结果,竟然一、个、都、不、见、了!、“水……水果呢?”席雅竹疑惑地左右张望,还是遍寻不着。

安君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歪着头道:“什么水果?”

“地上掉落的水果啊,那是我辛苦……”

“噢,”安君尘毫不客气地插话进来,“那些水果掉地面脏了,我便好心地帮你吃了,省得浪费!如何,我不是很有风度!雅竹,你是不是爱上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