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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后,朕为尔梳妆(34)+番外

“……”

安君尘又一次灰头土脸地回来,席雅竹淡淡地侧靠在店门前,眼角的笑意初显:“怎地,又没人要么。”

“有!”安君尘帝王的高傲心起,哼哧了一声,又啄了席雅竹一口,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他力气大,可以干活,走到了一个铁匠铺,问人家招不招人,人家说招,他一听,龇牙一乐,拿起一块铁,就往炉里扔……

“啊啊啊啊啊……”铁匠人一扑,将那块铁勇敢地救了出来,安君尘才发现,那不是铁,是块黑色的木条,还是一块,木质灵位……

安君尘又被赶走了。

席雅竹又乐了。

不死心,安君尘越挫越勇,席雅竹能找到工作,他也能。

席雅竹在青楼工作是么,他也去。

放下袖子,一脚跨入席雅竹所去的青楼,安君尘朗声一口:“我是来求工作的。”

老鸨眼睛一亮,凑了过来,在他身上东捏捏,西摸摸,一拳敲定:“好!”

于是,话不多说,就让他挂牌接客了……

安君尘火冒三丈,大闹一场后,哼哧着就回去了。

一个晚上,他啥工作都未找着,还让席雅竹笑得嘴角都抽了,罢了,能让雅竹笑,他也值了。

“哼!”昂首挺胸,安君尘抖擞着身体,“哼哧道,那些个凡夫俗子,没眼识,是我不要他们,你知……哎哟!”扑通,被门槛绊倒,摔倒在地。

席雅竹温柔地将人扶起,笑了一声:“他们没眼识,未看上你,不然店都被你毁了。”

“……”

没工作了,安君尘蔫了,凑到席雅竹的身边,抱着他蹭来蹭去,嘟着个嘴总想亲亲,但席雅竹却不理会他,捧着一本几日前安君尘买给他的话本,看得津津有味。直待安君尘开始折腾他腰带时,他方打开了他的手,提醒道:“昔时你在民间,做的是什么。”

一语惊醒梦中人!安君尘乐得蹦了起来,抱住席雅竹狠狠地亲了一口。

开开心心地同席雅竹道了一声,人就溜了出去,须臾,回来时,手里就提着一把花枪,这身行头是,街头卖艺!

翌日晚上,酒店门口便上演了安君尘的街头卖艺——甩花枪,他这花枪非同一般,卖的艺看似普通,但若仔细鉴赏,还真真让人看出些不同来,他很会挑众人喜好来演,每一样表演都深得众人心,便是席雅竹也看得津津有味。站着看得累,一些围观的人索性便入了酒楼里,点些小菜,喝上一口茶,边看边聊,说不出的舒服,不经意间,便使得酒楼的生意都好了起来、后来席雅竹也不去青楼抚琴了,换成在酒楼里,为安君尘的献艺而伴奏,待得安君尘累极休息散场,他又会转去给来喝茶的人代写书信,画写小画,赚些小钱。

还真别说,在这一对夫夫的共同努力之下,酒店生意好了许多,掌柜数钱,数得嘴巴都合不拢。

不知不觉,时光匆匆而走,他们在这儿已经待了一个月的时间,回忆起来,满满地都是幸福的光景。他们的钱已然赚够上路的费用,席雅竹虽一直有心提出要离开,但却是万般舍不得,一旦踏上路程,很有可能,最终他们将要分开,安君尘回到属于他的皇宫,而席雅竹可能会选择留在封地。

眼看这钱积攥得越来越多,安君尘也越是害怕分别,每一日趁着席雅竹不在,就偷偷地把钱给藏起来,一旦席雅竹问钱去了哪儿,他便说被老鼠叼走了。席雅竹心窍通透,哪不知晓安君尘的心思,只是他也不揭穿。

可是,他们终归有离开的一日,席雅竹终于提了出口:“我们在这儿已久,该离开了。”

安君尘的身体一怔,带得怀里私藏的那些铜钱也动了一下:“我们刚出宫……”

“安君尘,你是皇帝,离不开京城。封地我自己去罢,你早日回宫。”

“雅竹……”安君尘嘴巴一扁,就扑到了席雅竹的怀里,蹭来蹭去,“不要走,跟我回去可好。”

“撒娇没用,”席雅竹淡定地松开了他的手,“趁着还未离去,多看看这儿的风景罢。时候不早了,早些休息。”

说着,他翻身上了床,扯过被子蒙头就睡,而安君尘则一直看着席雅竹的背影发呆。

总有离去的那一日,不是明日,便是后日。他想,给席雅竹再留点纪念。

翌日一早,他同掌柜的说了一声,便走了出门。实话而言,他不知能给席雅竹什么纪念,买东西,这儿的东西席雅竹都看不上,同席雅竹的气质也不配,做东西给席雅竹吃,可吃了拉了,就没了。他垂头丧气地在城内走来走去,一直待他走到了城郊,发现一样东西后,方双眼放出了光。

风筝!他看到了一群孩子在嬉笑着放风筝,那纯真的笑容,灿烂得他也跟着笑了起来。

“快些快些,拉高些,好棒,飞上天了!”

“哈哈哈哈!”

孩子们天真的笑容印入眼底,安君尘心绪一飘,好似回到了他幼年时期,同隔壁家的大虎一块儿在草地上玩耍,放风筝的情形,那是他一生中难得地快乐时光,只是可惜,那一年昏君为了打仗,大招童兵,大虎应征后,再也没有回来。他也是那时,生出了反心,连同众人,打下了天下,而后认识了席雅竹。

嘴角挂起了一抹笑意,他蹦蹦跳跳地就跑回了店内,抱住席雅竹开心地转了几个圈,接着,就跑远了。

他花费了整整一日的时间,闷在柴房里,制作着风筝。席雅竹是皇家子弟,定是甚少放过风筝的,他要用这东西逗他开心。

然而,当他将制作了一日一夜的风筝放到席雅竹的面前时,席雅竹的双眼仅有一亮,复又侃道:“这是什么东西。”

“风筝!”

“风筝?”状若嫌弃地将那东西捏起,席雅竹淡淡地道,“这东西如此地烂,能飞么。”

“你放就知……”

“不能飞了……”

……接得真好,雅竹,你可以不调侃朕么,可以么!

“不过,”语调一扬,席雅竹站了起身,竟是主动地给安君尘一个吻,“我喜欢,多谢你。”

轰,火山爆发,一股热流冲到了头顶,雅竹他做了什么,他竟然给了朕一个香喷喷的吻,这是在邀请朕同他脱脱脱么!

精血上涌,安君尘一把揽住席雅竹,就往床上丢去,吻住人,解开腰带,然后……

嘎吱。

“嗷,我做的风筝啊——”

被压烂了……

第二十八章 ·风筝

自打上次的风筝被他们的脱脱脱弄坏后,安君尘心疼得眼泪汪汪,抱着席雅竹嗯嗯啊啊了一个晚上,才把自己的情绪发泄完。等到第二天早上,他亲了席雅竹一口,又跑去做他的风筝了。

这一次,为了不让席雅竹小瞧自己的手艺,他发愤图强,跑出去溜了一圈,看人家的风筝上有画有颜色,他决心也要画一个图上去。但是,画什么好呢。问问席雅竹去。

“雅竹,你喜好什么东西。”

席雅竹此时还睡得迷迷糊糊,大半夜的被安君尘弄得觉都睡不好,困顿之极,半睡半醒间便道出了一个尘封在记忆多年的名字:“牙湖。”这牙湖乃是他幼时所养的一只白犬的名字,可惜在他娘亲去世后,牙湖也走了。

但是,安君尘显然不知道这事……

原来雅竹喜好这个,改明儿朕回宫,给雅竹打造百来个不同款式的,一日换一个!

乐滋滋地人就跑出去了,而席雅竹迷糊地打个盹,继续睡,咂巴了几下嘴巴,嘟囔:“方才谁在耳边说话。”

知晓了席雅竹心中所好,安君尘乐得牙都快掉了,花费了一天的时间,做好风筝,取过笔,信笔一画,一样东西落于风筝之上,那叫一个大气,还是古往今来,唯一一个镶着凤的好东西呢!

高高兴兴地拎着他的风筝,就跑回了房。彼时席雅竹刚刚睡醒,正坐在桌边,喝着的不知是午茶还是早茶,一见到安君尘,眉头一挑,扫了一眼那个风筝,难得地挤出了一丝笑意:“做好了,如此之快。”说着,又将自己的唇贴上了茶水,浅浅地饮了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