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论撩世家子的技巧(257)

“多少言语,都抵不上你自己把路走上一遍。”

“那要是,我伤害了你呢?”

他苦涩出声,蔚岚笑了笑:“若这真的是你的路,这也是免不了的。难道我同你说不要伤害我,你就不会了吗?”

“阿衡,每个人做出的选择,都是他骨子里所选的,只有在被伤害之后,他才会真的明白自己错了。我当年同你说了那么多遍,只有遇到爱的人,才能去做那些事,你又听过我的吗?”

“如今你后悔,也不过是因为,在你随意做下决断同唐莫在一起、囚禁我之后,彻底失去了我,这才觉得自己做错了而已。”

“阿衡,”蔚岚轻笑起来:“有些人注定是无法拥有的,早或晚,你终究会放手。”

桓衡没有说话,他近乎贪婪注视着面前人的容颜。许久后,他终于闭上眼睛。

再舍不得,终于还是有回去的时候。

“阿岚,若你说的真的是对的,那你走你的路,我走我的路。荆州给你,你我两不亏欠,我给你三年时间。”

“三年后,”他冷然睁眼:“阿岚,我再不会留什么情面。”

蔚岚一时不知如何言语,谢子臣掐着时辰走了进来,双手拢在袖间,意态风流。

他上下打量了桓衡一眼,淡道:“说完了?”

不等桓衡说话,谢子臣便干脆道:“说完了赶紧滚,这是我家。”

桓衡转身就走,本来他是不想给谢子臣说这句话的机会的,谁知道谢子臣嘴太快。

桓衡往外走的时候,魏华转头对蔚岚笑了笑,用口型道:“恭喜。”

而后留下一封信,便追着桓衡上去。

两人走了之后,谢子臣眼里的冰霜瞬间化了。他坐在床边,让蔚岚整个人像没骨头一样靠在自己身上,同旁人招了招手,让人把魏华的信拿了上来。

“还疼吗?”谢子臣问得温和,蔚岚懒洋洋躺在他身上,觉得这个人形枕头格外舒适:“疼也不怎么疼,就是好不容易休沐,我犯个懒。”

谢子臣拆了信,交到她手里,梳理着她柔软的发,温和道:“教训桓衡了?”

“我怎会教训他?”蔚岚满不在意道:“他在我心里,毕竟也只是个孩子罢了。”

“难过吗?”谢子臣语调温和,蔚岚没有听出任何不满,她扫着信,漫不经心道:“难过什么?”

“当年在北方的时候,难过吗?”

蔚岚没说话,她想起那一晚上来。

怎么会不难过呢?

只是她和桓衡不一样,她年纪大了,忍耐惯了,不喜欢把所有悲伤喜悦都摆在脸上。

于是她也不过是站在那门口,任小雨浸湿衣衫,然后在那人开门的瞬间,微微一笑,转身离开。而后大病不起,如此而已。

“其实有时候我想,”蔚岚慢慢道:“如果我与他是在一个对的时间相遇,或许也没什么了。”

当桓衡也经历过世事沧桑,当桓衡也像她和谢子臣一样,在一个早已被打磨好的年纪遇到她,也许也就没什么了。

谢子臣低低笑了,温和道:“哪怕你们在对的时间相遇,也不会在一起的。”

“为什么?”蔚岚有些好奇,抬眼看去,就看到头顶上方那个人含着笑的眼:“因为,还有我啊。”

“我在,怎么可能让你们在一起?”

蔚岚知道他说的是实话,谢子臣这个人,看中谁,都是不择手段的。不过是看人下菜,桓衡对于他来说,根本不需要插手,所以没有插手。

蔚岚叹息出声:“你也该庆幸,若不是桓衡,是一个需要你插手的人,或许你我也不会在一起。”

谢子臣插手她的感情,她又容得下吗?

谢子臣低头蹭了蹭她的鼻尖,咬上她的唇,呢喃道:“不会,我做什么事,不是先想着你会怎么想?”

“我向来,不都是随着你的心意的吗?”

蔚岚没说话,低头仍他亲吻,他将手探入他衣内,侍女们赶紧退了下去,关上大门。

两人新婚燕尔,都是刚得了趣味,蔚岚倒也罢了,上辈子至少亲过几人,谢子臣却是从来没近过女人身的,一切都由蔚岚身上来。如今更是越发黏人,巴不得半步不离。

城郊人少,两人又是同双方父母约定了没有那些个规矩的,于是桓衡一走,两人便没了个歇息的时候。

卧室书房大堂庭院长廊……

蔚岚从来都是个喜欢追求乐子的,谢子臣也从善如流,于是两个人一直乱来到假期结束归朝,才有了歇时。

朝廷里都是知道谢子臣明娶暗嫁,对于这一对狗男男携手上朝,所有人都表示——辣眼睛,极其辣眼睛。

也有人不太能接受两人离奇行径,在后面暗暗贬低了一番。

谢子臣听闻传言,说他是蔚岚养的兔爷儿,被蔚岚压在身下的。在书房里发了一阵火。

蔚岚漫不经心道:“都是些小人,不过说你断袖而已,你有什么好气的?若真是生气,就这么个六品官员,废了就废了,何必发火?”

“我不是气他说我断袖,”谢子臣怒道:“谁靠你养了?!”

“噗……”

蔚岚忍不住笑出声来,抬眼道:“我倒是觉得他说的挺好的。要不我养你好了?”

谢子臣斜斜瞟了她一眼,漂亮的凤眼里带了不满。但也不知道是怎么的,蔚岚就觉得那么斜睨一眼,就让她觉得心上被人拨弄了一下,痒痒的。

她笑着朝着谢子臣招了招手,谢子臣有些疑惑,却还是走了过去:“怎的了?”

“子臣,”蔚岚叹息出声:“我有个地方,有些疼。”

“哪里疼?”谢子臣皱起眉头来,立刻道:“我去叫大……”

话没说完,他便被那人一把拉扯到榻上,翻身压在他身上,执着他的手放在胸口,哑声笑道:“这里疼。子臣来帮帮忙?”

谢子臣微微一愣,随后便反应过来。他从容一笑,躺在床上,一只手放在自己脑后,含笑看着蔚岚道:“恰巧,在下也有一个地方疼。”

两人很是不要脸的在朝堂上接受着各路辱骂扫视。但是没多久大家就发现,那些骂人的人,不是被调遣到了乡野任职,就是被查出了把柄,而站在大殿首位的人每日含笑而立,不受言语干扰分毫。该秀恩爱秀恩爱,没有任何影响。

于是大家就意识到了问题不对,直到有一日有个与谢子臣的人对咬时怒喝骂出:“谢子臣你这个兔爷儿,和蔚岚行苟且之事狼狈为奸!你以为蔚岚男扮女装和你成了亲,别人就不知道私下是怎么回事儿吗!”

谢子臣闻言,冷冷一笑,却是道:“你都说是魏相嫁的我,你还敢说我是兔爷儿?!”

这反驳的方向有点不对……

众人都这么觉得。

片刻后,蔚岚慢慢开口道:“陛下,这位大人以下犯上信口雌黄,如此胡乱污蔑朝廷二品大员,陛下觉得,就这样算了吗?”

苏白悠悠睁眼。

谢子臣和蔚岚联手,那根本不是谁能拦得住的。如今桓衡上书将荆州刺史改为魏熊,明摆着就是将荆州送给了魏家。决定一个世家是否是一流世家,就在于是否能够控制一个州府和拥有军队。如今蔚岚身靠桓衡之余,还坐拥青荆两州的实际控制权,与谢子臣联手后,根本没有了苏白置喙的余地。

于是苏白挥了挥手,淡道:“拖下去,杖责一百。”

说着,苏白抬头,扫了朝臣一眼:“日后若再有胡乱议论朝廷重臣的,都依此处置。”

骂人的官员微微一愣,片刻后,他大笑起来,哭喊着道:“苍天无德,让此奸臣惑乱超纲!明主何在!天理何在!”

那人哭喊着被拖下去,杖责的声音从外面传来。

谢子臣皱了皱眉头,蔚岚却是从容不迫。朝廷一片安静,所有人不敢说话。

不久后,侍卫进来,有些担忧道:“陛下……打……打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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