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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堵男友少年时(54)

这阵子江城都睡不好,他总会想起这句话,想起江淮安哭着喊“我没作弊”的时候。

他去问了学校老师,老师都告诉他,江怀南作弊,不止一次被抓过了。

可江怀南一口咬定,是夏天眷诬陷他,老师们听信了夏天眷的诬陷。

是谁说谎呢?

江城心里其实清楚,越是清楚,就越是愧疚,越是愧疚,就越不敢面对。

江淮安最后那几句话一直在他心里回荡,他好多时候会想起江淮安小时候的样子。

那时候江城还没这么暴躁、没这么固执,那时候江淮安还是个孩子,会甜甜喊爸爸。

是什么时候变的呢?

是他妈妈的尸体被抬入太平间,他将手搭在他肩膀上,被那个哭着的孩子一巴掌打开,嘶吼着冲他叫喊:“我恨你!我恨你!我恨你一辈子!”的时候;

还是他在许青青和江怀南进门第一天,冰冷说出那句“野种”的时候?

他记不清了。

这个他曾经最疼爱的儿子,到底什么时候变成了这样嚣张乖戾的人,他根本不记得。甚至于他有时候会觉得,或许一开始,江淮安就是这个样子。

直到那天江淮安哭出来,直到他再一次调出了江淮安的卷子,看他做过的每一道题。

那不是抄答案做出来的样子。

他知道自己该去书一句对不起,可做父亲的尊严却容不得他低头,于是他只能强硬让人去找江淮安,等找回来……

再说吧。

江城心里有些发苦,吃着早餐。就是这个时候,下人进来道:“先生,夏老板在外面,说是有事要和您说。”

听到来人,江怀南僵了一下,许青青不满道:“这么早来做什么?”

江城倒也没觉得有什么,让人将夏元宝一家子请了进来。

他们一进门,江怀南就想走,夏元宝眼尖,大步走过去,一把握住江怀南的手道:“这位就是二公子了吧?久仰久仰!”

江怀南逃跑失败,反而被夏元宝拖到了战场中心。

许青青看情况不对,赶紧跟了过去。一群人坐到客厅里,江城亲自给夏元宝泡了茶。

江城在家务事上一塌糊涂,但是生意场上却是过得去的,夏元宝将茶接了,却是道:“江先生的茶我接了,但是该说的事儿还是要说的。您的二公子带人将我家天眷打了,这事儿您知道吧?”

听到这话,江城冷冷看了江怀南一眼,脸色不太好,硬着头皮道:“这事儿,我听怀南说了,年轻人血气方刚,难免有些口角……”

“这是口角问题吗?”夏元宝直接道:“贵公子作弊,我儿子按照正规途径举报,贵公子不满,那可以说,大不了下次我们不举报了,有必要打人吗?”

这话说出来,就不太好听了,直指江怀南作弊已经是惯例,这次不举报还有下次。

江城僵着脸,没有回话,夏元宝叹了口气,继续道:“实话说,江先生,您也知道我就是出来混口饭吃,比不上您这家大业大。贵公子张口就说江家要将我们夏家赶出南城,我听着也很害怕啊。不知道这话就是贵公子瞎说的呢,还是江先生真的有这个打算呢?”

听了这些话,江城终于忍不住了,本来还想给江怀南留几分颜面,现在却也留不了了,直接道:“江怀南!”

“爸!”

江怀南赶紧扑了过来,跪在江城面前,焦急道:“爸,这都是他们诬陷我的啊!我没说过这些啊。”

“没说过这些话,至于心虚得跪下吗?”

既然已经开战,夏天眷丝毫不怂,赶紧补刀。

江城看着江怀南,深吸了一口气:“事到如今,你还撒谎吗?”

“爸,我没有,我……”

“我问过你们老师,查了你的卷子,还调了监控录像,江怀南,你再给我说一遍,你没作弊,是别人诬陷你?”

江怀南僵了僵,没有说话,江城平静道:“你再说一遍,你没说过这些话?”

“爸……”江怀南声音苦涩,夏天眷高兴得吹了个口哨。

江城二话不说,一巴掌抽到了江怀南脸上,直接给他抽了在地上打了个转。

他从腰上解下皮带,对着江怀南就是一阵狠抽,皮带“啪”的打在江怀南肉上,夏家三个人当场被吓呆,夏天眷忍不住抱住了自己“嘶嘶”到吸着凉气。

江怀南在地上打着滚哀嚎,江城一面打一面骂,许青青哭着上来劝架,夏啾啾看着这一切,骤然想起,她昨天见江淮安的时候,他脸上似乎还有些红肿的印记,又想起她将他捡回公寓那个晚上,他衣服里的血痕。

她看着哭喊着的江怀南,便想起江淮安,她捏住拳头,微微颤抖,在江家三口人一片混乱的时候,骤然出声:“你们平时,就是这么打江淮安的?!”

听到江淮安的名字,江城骤然停手,他抬起头,看向夏啾啾,皱起眉头:“你知道淮安?”

夏啾啾颤抖着身子,克制住自己想要扑上去和面前这个男人厮打的冲动,尽量冷静道:“江淮安是我同学,我们一直在一起上补习班,他很久没来了,我想知道他发生了什么事。”

“补习班?什么补习班?”

江城皱起眉头,有些不太能想象,江淮安会和补习班联系起来。

夏啾啾没说话,她从书包里,将江淮安平时做的习题集一本一本抽出来。

他留在教室里的东西不多,她都带来了,习题集上写得满满当当,全是江淮安的笔记。

“最近这段时间,他一直在补习班上课,每天早上天没亮,他就来教室里开始读书,晚上大家都睡了,他还在做题。这是他做过的习题册,其实还有好多本,我没都带过来。”

夏啾啾控制住自己的情绪,让自己尽量平静下来,不要去激化矛盾,因此声音又柔又缓:“他和我说,您从来没夸过他,他这么努力,就是希望有一天,您能夸夸他。”

这句话不是现在的江淮安说的,是长大之后那个江淮安告诉他的。

那天他们一起逛大学校园,江淮安说:“小时候我爸从来没夸过我,于是我总想要他的夸奖,不过要了一辈子都没要到,长大以后,就不想要了。”

有些东西不在那个时间给,就再也不需要。

江城没说话,他低头看着那些习题册,脑子里蓦然想起那天江淮安哭着大喊“我没作弊”的模样。

如果之前是愧疚,那此时此刻,听着夏啾啾的话,那就是扎心,是心疼。

如果这个孩子曾经是抱着这样的努力和期望,那一刻,是多绝望,多难过啊?

江城张了张口,一句话都说不出来,夏啾啾将书本放在他面前,抬头看向他:“我不知道您和江淮安之间到底是经历了什么,但我知道一件事,江淮安是一个很好,很好的人。而您从来没有了解过他,就试图去判断他。您要道歉。”

江城没说话,片刻后,他扬起冷笑,固执道:“我是他爹,哪里还有和他道歉的道理?我说错了,那是我不对,那我以后不这么说就好。难道还要我去找他低头说对不起?”

听到这话,夏啾啾捏紧了拳头,深吸一口气:“所以,你是不打算道歉了是吧?”

“我以后不这样了。”江城口气难得服软,夏啾啾嘲讽出声:“江城,你他妈能算个父亲?!”

“你一个小姑娘怎么说话的?!”

许青青一听这话就不乐意了,赶忙道:“你……”

“你什么你,一个夜总会出身的小三有资格说个屁!”夏天眷从后面冲出来,劈头盖脸就对着许青青道:“这里轮得到你说话?滚一边去!”

听到这话,许青青脸色巨变,江城脸色也不太好看,看着夏元宝道:“夏先生,我给您一份薄面,您这孩子该管教了。”

“我弟弟虽然说话不中听,但这不是事实吗?”

夏元宝正打算服软,夏啾啾骤然开口,冷眼看着许青青:“许夫人有没有听过一句话,龙生龙凤生凤,老鼠生儿打地洞?不清不楚进这个家门,还怕人议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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