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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同人)一梦潇湘冷清秋(125)

话未说完,却攸得听得弘历喜道:“可终于有了!”一面看了那人一眼,方向黛玉道:“他生未卜此生休,妹妹以为可还对得上对不上?”

未及黛玉接话儿,那人便先附掌称妙,一面犹叹服道:“上联儿出自杜工部《兵车行》,下联儿出自李义山《马嵬曲》,对的端端是天衣无缝,工整贴切,妙不可言啊,在下真是服了!”一面又向弘历道:“不知公子有何事儿要在下去做的,还请吩咐。”

弘历便笑道:“仓促间倒一时想不出有何事须得公子去做的,不如请公子随咱们一道进程,到在下家去小住几日,等在下细想几日,再与公子说,可好是不好?”

那人听说,便呵呵笑道:“公子美意,焉敢不从?正愁今儿个找不下住宿之地儿,倒不想便有公子相邀!在下经昀,字晓岚,直隶河间府人氏,未知公子高姓大名?”

“待公子去到舍下后,自然知晓了。”弘历并不直接答复他,只淡笑着回了一句,便命雪雁二人与他和黛玉同车,她们先坐的马车则让与了那纪晓岚主仆三人乘坐,方往城里快速赶去,不在话下。

话说弘历在白马寺偶遇了那纪晓岚,因心里倾慕其才华,有心受其为己用,遂想出了一个计谋,又在黛玉的有心帮助下,哄了他与自己一块儿坐车进城。

进得京城时,那天已将黑透,弘历遂先送了黛玉主仆几个回府,方同了纪晓岚一块儿坐车回自个儿府邸。

彼时纪晓岚方知弘历竟是当今的四贝勒,不由连骂自己造次了,倒是弘历在经过方才路上与其的多方交谈后,越发了解了其过人的才学与见识亦越发在心里暗喜自己今儿个可是捡着宝了,因笑道:“晓兰你很不必自责,你我萍水相逢,即是有缘,又何苦拘于这个俗礼?方才在路上听你说起贵庚来,倒是我比你痴长两岁,若不介意,倒是直呼我‘四兄’的好。”

纪晓岚亦非那迂腐八股之人,如今听得弘历这般说,遂彻底放松下来,果真赶着他“四兄”、“四兄”的唤起来。

弘历又问起其家人等事儿,方得志了他此番是进京为明年的大比殿试,继而报效国家而来,不由叹服于其上进之心,遂命人专一洒扫了一处幽静的院子供其主仆居住,以使其能安心备考,而他自己则每日自衙门来家后,便会抽出一点时间过去,与其畅谈一番,倒亦受益匪浅,暂且不表。

如今且说自那日黛玉十分不愉快的自贾府回家后,富察福晋便留在个心眼儿,欲趁下回儿进宫去时,向皇后提一提别说让贾家的姑娘选秀女儿,便是宫女儿亦不能让其参选之事,以免其将来在宫里兴风作浪!

遂于几日后进宫向皇后请安时,先命黛玉去找了和惠公主,方大略向皇后说道了一下儿那日黛玉去贾府之事,末了又道出了自己的隐忧,“便是那三个姑娘本身是好的,身处那样儿得家人身边儿久了,难免沾上其陋习,或是被其家人逼迫着做些儿违背良心之事,依臣妾说,倒是趁早防着的好儿。”

皇后见富察福晋将此事儿当做一件正事来与她将,便笑道:“几个包衣女才家的丫头,能掀起什么风浪来?即是你巴巴的提起,明儿本宫让人去内务府说一声儿便是了,横竖选宫女儿还是选秀女之后的事儿了,不急的。”

说着又道:”说起选修来,前儿熹妃妹妹倒是与本宫提起,此番很该与老四挑上两个屋里人的,一来可以早日为皇室开枝散叶,让皇上与本宫早些抱上孙子,你亦知道如今皇上膝下竟无一个孙子,只老五府上一名侍妾前儿不久添了一个格格,人丁着实单薄了一些儿;二来这会子挑上两个妥帖的屋里人,先将老四府上打点一番,明儿待玉儿丫头过了门,接手起来亦容易许多,凡事亦能有个帮手。本宫想着这话儿倒亦有理,只是虽则本宫这心里明白玉儿丫头必定是个通情达理的,又怕她因此而觉得委屈,因此今儿个先于你说,待家去后你再与她说说,不然明儿她猝然知道此事,心里必定不受用,那才是饥荒呢!”

富察福晋听说,怔了一下儿,方赔笑道;“臣妾遵命。”心里却在暗叹,果真自己仙女儿一样的女儿,亦逃不过自己与人分享丈夫那般的命运吗?这便是嫁入皇室王公家的悲哀罢!一面又忍不住暗自羡慕起早年被雍正帝赐死了的先廉亲王福晋来,虽则她落了个“妒妇”的坏名声儿,好歹亦是痛快的活了一场,哪像自己,心里便是再不受用,亦只能强忍着罢了。

二人又说了一会子话儿,就见黛玉与和惠说笑着进来了,遂顿住话头儿,拿其他话儿来岔开了。适逢内务府首领太监来回事儿,富察福晋趁机携了黛玉告辞,母女二人遂缓缓行至宫门,坐了自家的马车,往回行去。

一时到得家里,早又午饭时分,母女俩简单饭毕,黛玉便笑道:“累了这半日,额娘必定也累了,倒是午睡一会子的好,玉儿就不打扰您了。”说着扶了雪雁,便要回潇湘馆去。

却被富察福晋唤住,笑道:“额娘不累,倒是有几句话儿想与你说说。”说着挥手令种侍候之人都退下去后,方拉过黛玉的手,叹道:“眨眼间我女儿就成亭亭玉立的大姑娘了,过不了多久,要是嫁做人妇了,真真是由不得人不叹时光如梭啊!”

黛玉听说,不由红了脸,因躲着脚不依的嗔道:“额娘笑话儿玉儿!”

见黛玉一脸的娇羞幸福样儿,富察福晋犹豫了再三,到底不忍心将今儿个皇后命自己说的话儿说与她知道,遂只是拉着她说了一会子闲话儿,便打发了她回去。然瞧着她主仆渐行渐远的身影儿,她心里不由又泛起愁来,明儿她该怎么去向皇后交代呢?又该如何面对将来黛玉知道弘历被指了两个屋里人时的难过与委屈呢?

思来想去,到底不得主意,富察福晋遂趁四下无人时,将此话儿说与了周嬷嬷。周嬷嬷一听,便摇头道:“当年未赐婚时,只因着格格心里生恐将来贝勒爷儿不能一心一意,便几乎闹得绝交,如今再要知道这件事儿,只怕更要打饥荒了。”

富察福晋听说,便叹道:“那依你看,可该怎么样儿呢?”作为母亲,她当然希望自己的女儿能活的比自己好,只是现实又摆在眼前,让她亦无能为力!

周嬷嬷想了一回,道:“依我说,这事儿,的关键还在四贝勒,若他抵死不要屋里人,便是皇后娘娘熹妃娘娘再坚持,亦是不中用的。以咱们格格的人品才貌,这天下间又有哪个女子能及得上?四贝勒如今瞧惯了格格,这天下还有那个女子能入得他的眼?倒是将此事儿说与了他知晓的好,不然让其他人先入住四贝勒府,再生下个小阿哥去,咱们格格性子又和顺,到时吃亏的必定是她了!”

越说越觉得自己的法子可行,周嬷嬷说着已等不及要抬脚出去,命人去四贝勒府请弘历了。

还是富察福晋拦住了她,道:“你这法子虽好,但只明儿若让皇后娘娘或是熹妃娘娘知晓此事是咱们撺涰了四贝勒这么来的,必定生气,反怪到玉儿头上到不好,倒是侧面儿,譬如接其余与之亲近,娘娘们又舍不得惩罚的人去透露与他知晓的好。”事已至此,只能对不起墨颖了,横竖明年自己家就要娶她过门了,到时候再好好儿得补偿她罢。

周嬷嬷乃何等聪明样儿人?一闻的此话儿,便已明了富察福晋之意,因点头笑道:“我理会得了,这就打发人接墨颖格格来家小住几日去。”

直至傍晚时分,墨颖才来,只不若先时那般大方自然,尤其闻得“傅恒”二字儿更是立时便羞红了脸子。原来这两年因着年岁又大了一些儿,她已渐知人事,尤其又心知待今年选秀一过,自己必定被指与傅恒,择日完婚的,说话儿行事儿难免扭捏起来,脸富察亦不大来了,今儿个还是周嬷嬷打发去的人再四说是黛玉想她了,她方含羞带怯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