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宁为悍妃(167)

作者: 凤亦柔 阅读记录

安王微笑点头,表示明白了。

董明政走去略略俯身对明珠说道:“王爷担心王妃衣裳尽湿,怕着了凉,这就请上车辇,尽快回府吧”

董明志也恭敬地俯身一礼:“恭送王妃”

明珠看着眼前的二位兄长,微叹口气:“二位哥哥保重,妹妹去了”

安王扶着她上车,又回身向董家兄弟告辞,命车驾快速回城,打道回府。

正文 第一百四十七章恩将仇报

第一百四十七章恩将仇报

半路上已教人飞马回府,报与芷蘅院的妈妈侍女们,烧了大桶大桶的热水,自有秋痕和听琴调好香汤,准备好衣裳,明珠一回到芷蘅院上房便被侍女们簇拥着进入内室,身上还披着安王的长袍,洗了头发,浸泡在撒满玫瑰花瓣的热水里,感觉舒服极了。

一路上她心情郁闷,不想理安王,玉煌已经走了,最终拿着绵玉笛,带着紫雕,走得无影无踪,不知道为什么,她哭了,雪儿轻拍着她的后背,叹息着:

“这是何苦?你不肯走,他愿意留下来,你却赶他走,又哭什么呢?”

“他不属于我他志在千里,哪里甘心为我一个小女子停下追逐权利的脚步?这些男人都不是我的,可是我身上有他们想要的东西,我势必要被他们迷惑,被他们伤害……现在,最后一个诱惑消失了,都结束了雪儿,真想如你所愿,我们俩跑到一个谁也不认识的地方,重新来过”

流了几行泪,发了一通感慨之后,最后还是赶紧骑马回城,雨越下越大,衣服湿了。

看见安王,她毫不吃惊,看到两位哥哥唯唯喏喏站在一旁,她清冷麻木的心跳了两下,她尊敬的、最疼她的哥哥,气宇轩昂的哥哥,凭什么要在安王面前矮一截?讨厌他

偏偏安王今天很会察言观色,还体谅地不找她的碴,什么话也不说,什么话也不问,上车之后便脱下外袍披在她身上,然后两人就不声不响地坐着,一直回到家,车辇在二门停下,他牵了她的手下车,一直牵着走回芷蘅院,她试着抽回手没成功,此时不很讨厌他,便也罢了,爱牵就牵着吧,又不触电。

她心里最大的结头还是通灵宝箱不知道还能不能打开,把绵玉笛交给玉煌,并不是心甘情愿,但她不懂自己是怎么回事,就是给了,那时想当然地觉得通灵宝箱应该已经认了主人,不需要绵玉笛在附近也能打开。

如果开不了,她会很后悔很后悔很后悔。

起身拿帕巾擦抹了身上水珠,穿好衣裳,却不是家居服,想是听琴考虑到待会还要到前厅去和两位公主用晚餐,给她先穿一套雪底樱纹绢纺棉质贴身衣裤,出去了又再套上外袍和长裙。

走到榻边坐下,轻抚左手小臂上的红恙,喊了上百次的那句话到嘴边又吞回去,搞什么嘛,这就是所谓的障碍,心理障碍,自己把自己弄紧张了

深呼吸,握拳,轻喊一声:开启

没有红光闪过,面前矮几上也空无一物,那一瞬间的失落难以言喻。

忽听侧旁传来“嗒”的一声轻响,明珠转头一看,顿时惊喜莫名:红光闪烁中,她的宝箱稳稳放置在一只锦杌上,箱盖自动打开,正等着她检阅呢

明珠这才想起她惯常在那方白玉浴缸里边泡澡边开启宝箱,宝箱就搁在那只锦杌上,它居然习惯了,不肯到榻上去,非要摆在锦杌,倒把她吓了一着

明珠走出内室,很配合地让听琴和秋痕给她梳头,发髻上插了累凤金钗串珠步摇,穿上大红色绣缠枝牡丹花的外袍,她也没意见,平日只要不出门她不大肯盛装,总要埋怨几句。心情好就是不同,出来时甚至对已经梳洗好,端坐在桌边喝茶的安王微笑了一下,表示看见他了。

安王有些微的忡怔,进去时还是阴天,出来就放晴了?这变化快得让他懊恼。

他今天其实被她镇住了,脸上那份冷漠那样绝然超脱,他居然怕去招惹她,担心万一失控,又陷入未知的混乱局面。

他对她的要求,从乖乖呆在芷蘅院哪里也不去到不能随意走出王府,到现在不论去到哪里,只要记得回家就行,三两天内,变成了这样,真是始料未及。

刚才趁她进内室沐浴,他抓了雪儿来问,那丫头却再不肯从命,说就算打死也不能出卖王妃,并求他放她去沐浴更衣,怕会着凉生病,无奈之下,也只好先放了她走开。

秦妈妈来请晚膳,说贞敏公主和贞玉公主已经等在前厅了,明珠这才又想起安王府里还有两位公主在呢,当下和安王一起往前厅来,刚与贞敏贞玉相见过,阮妈妈面有难色地站在厅外等着召见,偏安王不出声,便免不得开口问:

“阮妈妈可是有什么事?”

阮妈妈忙走进来,陪着笑脸道:“也没什么,先服侍王爷、王妃和公主们用了晚膳再说”

明珠微笑道:“都是自家人,但说无妨”

阮妈妈犹豫地看了一眼安王,明珠便猜到了:“可是林侧妃?又不好了么?”

安王还是不作声,贞敏看了他一眼,低下头。

阮妈妈说:“林侧妃确实不好,侍女们来报,老奴去看过了:伤处红肿得厉害,全身烧得火烫,都说胡话了……已经请了御医来,老奴来告知王爷、王妃一声儿”

明珠心里清楚,这是昨日贞敏弄下的恶果,伤处未痊愈,强行令人拉了林侧妃下床练习走路,这会伤处感染发炎,古代又没有抗生素之类抗菌药,林侧妃身体嬴弱,挺不过这一关,不死才怪。

很好嘛,正所谓恶人自有恶人磨,事不关己,她懒得出声。

场面静悄悄的,侍女盛了汤,却没人喝。

阮妈妈局促不安:“老奴该死耽误了……”

安王打断了她的话:“这样吧:王妃那里配制有药,取一些给林侧妃用”

明珠看了他一眼,他也在看她,居然理直气壮,她冷笑:凭什么?

“本王妃的药可不是什么草啊叶的,药性大,只怕侧妃消受不起”

明珠不急不缓地说,潜义词是:她不配

安王面无表情:“庆王府陆侍卫用得,她应也可以用”

明珠气结,他连这个都知道?那帮饭桶侍卫真不是白吃的。

想顶撞他几句来着,想想毫无意义,不给药或许这餐饭还没法吃了。

笑了笑说道:“虽说恩将仇报,亦是一种美德,但我还是想有点回报,希望王爷记住我这份人情,日后有个什么差错,放我一马”

招手唤秋痕过来,吩咐她去今日背着的小绣花包里拿一瓶红花白玉膏,安王静静地看着她,心被划了一刀般疼痛:总是这样笑语宴宴地就把他推开,隔着海隔着山般遥远

秋痕很快回来,将药瓶子递给阮妈妈,明珠说:“就说是王爷所赐,她用了自然就好了”

阮妈妈称谢离去,秋痕附在明珠耳边说了句什么,神情惶然,明珠却朝她安抚地笑笑,摇头轻声说了句什么,秋痕欲言又止,退到一边。

安王放下汤匙,沉着脸问道:“秋痕姑娘有什么事,也说给本王听听”

明珠看他一眼,吞下一口汤:“没什么,私事”

“王妃的事便是本王的事,说吧”

“你,你过份了”明珠扫了两位公主一眼,瞪着安王。

安王不为所动:“说吧”

秋痕看着明珠,明珠挑衅地扬眉:“她又不是你的侍卫,你就是把她打死,没有我的话,她也不会告诉你什么”

安王双目冷洌,双手在桌子下面握成拳头又松开,如此三下,最终还是没发作出来,默不作声地吃饭。

贞敏贞玉互相对视一眼,也乖乖吃饭,不掺合他们。

明珠偏偏不放过安王,微笑着柔声对他说道:“知道王爷心里不好过,您放心,那是最好的外伤药膏,若现在阮妈妈已经给她用上,您吃了饭过去看看,保准林侧妃已经好了一小半儿,至少不痛了,到明日,说不定能下地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