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全盘皆输(11)

宋鸿儒打开门冲出去,关门的声音震天响。

贺瑞然皱眉,心说这是什么事儿啊!强迫自己发生关系的是他,现在生气的也是他,难不成自己还要去给他道歉?

道歉是不可能。但贺瑞然也有做的不对的事情。其实贺瑞然早就知道,宋鸿儒是家世清白、干净纯粹的小孩,之所以往那边想,是提醒自己离他远点,别被人骗了都不知道。

当然了,这种莫须有的随便猜测,也对宋鸿儒造成了伤害。毕竟,没一个男人愿意被人说成是卖屁股的。

贺瑞然叹了口气,走到浴室,弯腰洗脸,原本愤怒的心情也平静了,他开始冷静的思考问题。

贺瑞然一直是个好人,他很快皱眉考虑,宋鸿儒一个人,没钱没去处,现在出去到哪里去了?

他甚至连内裤都没穿。

洗完脸,贺瑞然看到客厅散落一地的现金,还有被踢到角落的牛皮信封,他觉得头痛不已。

贺瑞然还记得那孩子把钱给自己时,脸上的笑容。那笑容那么干净,自己怎么会怀疑这人做那种不齿的事业。

光是猜疑,都会让人心里难受。试想如果是别人怀疑自己做这种事业,贺瑞然是会摔门离去,还是一拳挥上去?但其实这种事不能这样作对比,毕竟贺瑞然是绝不会像宋鸿儒一样做这些暧昧、放/荡的事。

贺瑞然就像是精神分裂了一般,一面想把宋鸿儒找回来,一面又在为他做了的事情耿耿于怀。最后他还是决定出去找宋鸿儒。他一直是个好脾气的人。

结果贺瑞然一开门,就发现撞到了什么东西。外面的声控灯突然开了,贺瑞然还没来得及低头看撞到了什么,就看到对门的李奶奶突然打开门,用苍老而温和的声音说:

“小贺啊,这是谁家的孩子?坐这里哭好长时间了。”

贺瑞然一低头,就看见宋鸿儒坐在自己家门前,抱着膝盖,像是被水淋湿了的小狗,垂头丧气的。

宋鸿儒在这里住了半个月,平时不爱出门,李奶奶视力不好,一眼没看清他是谁。

贺瑞然上前一步拽住宋鸿儒的手臂,示意他站起来,压低声音说:“这是我们家鸿儒,今天感冒了,没什么事。您先回去吧。”

李奶奶刚才听到宋鸿儒关门的巨响,就趴在猫眼上看,眼看着宋鸿儒衣衫不整地跑出来,眼泪哗啦啦向下流,猛地冲下去一段台阶后,又慢慢爬上来,靠坐在这边,无声地流眼泪。她没看清这人是谁,不敢轻易打开门,等贺瑞然出门时,才跟着打开门询问。

听说这是宋鸿儒,李奶奶口中发出疑惑而怜爱的声音,点了点头,回屋了。

贺瑞然几次拉宋鸿儒,都没拉起来,他心里也不舒坦,一直没出声主动跟他说话。他看见宋鸿儒软绵绵地坐在地上,被他拉也不起来,叹了口气,扶住额头,很头痛地说:

“你先起来,有什么事回家再说。”

宋鸿儒不动,咬着牙一声不吭,为了不因为流眼泪而让呼吸声颤抖,宋鸿儒动都不敢动。

结果贺瑞然弯腰直接搂着他的腰,把他给扛了起来。

宋鸿儒憋了好久的哭腔突然忍不住了,等贺瑞然把他抱到家里,关上门后,宋鸿儒纵身一跃跳到贺瑞然身上,两条腿紧紧缠着他的腰,手也死死抱住他的脖子,然后将头靠在贺瑞然肩膀上,嚎啕大哭。

“你怎么能那么说我?你揍我一顿,我都不会这么难受,但你不能说我是出来卖的!我就让你一个人碰过!我只喜欢你一个人!呜……原来你一直是这么看我的……”

宋鸿儒哭得浑身颤抖,本来贺瑞然心里还在生气,此刻也只有哭笑不得了,他想了想,摸了摸宋鸿儒的后背,说:

“好了,别哭了……你多大了,还这么哭?”

活像是学校受了委屈的小学生,脸红得要滴血,哭得鼻涕都流出来了,身体热得流汗,。

贺瑞然叹了口气,本想说我可不是一直这么看你。但想到宋鸿儒好像并不喜欢高瑶,这句话就没说出口。

☆、缓和

第十七章

宋鸿儒缠在贺瑞然身上,双手牢牢抱住他的脖子,哭声震天,满脸都是眼泪,贺瑞然一阵无语,直挺挺地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等宋鸿儒哭完下来,才转身到浴室换衣服。

宋鸿儒见好就收,乖乖跟在贺瑞然身后,等贺瑞然换完衣服让他洗脸时,又弯腰洗脸。贺瑞然看他身上穿的还是那件衣服,松松垮垮的裤子能看到腰身,贺瑞然一想起他没穿内裤的原因,心中莫名冒出火气来,于是语气并不是那么好地说:

“你先洗澡,换了衣服之后自己离开。说真的,我暂时不想见到你。”

这句话是认真的。没有一个性向正常的男人会愿意看到强迫自己的同性。

宋鸿儒身体一僵。他总觉得贺瑞然脾气好,以为这件事随便就能混过去。当他被贺瑞然第一次恶言赶出去时,确实感觉心里难受得快要坚持不下去了。但没走多久,又实在是放不下贺瑞然,便一步一步走回来。坐在贺瑞然家门口时,身体酸痛,一片茫然,处于一种无法放手却不得不放手的状态。想到日后再也不能踏进这个门口,宋鸿儒哭得脑仁疼。

当他听到身后的门‘铿’的一声打开时,阴霾瞬间被狂喜替代。贺瑞然来找他了!不管他怎么生气,还是担心他的。宋鸿儒忘了自己脸上的狼狈,猛地站起身来,一把搂住这个身材高大的男人,死活不放手。

却没想到贺瑞然虽然担心他,但还是想把他赶走。

宋鸿儒胡乱洗了澡,甚至把沐浴液往头上抹,由于害怕贺瑞然直接把他赶出门,宋鸿儒还是只穿了上衣。

他心情复杂地走出门,却没看到贺瑞然,原来他加班这么久,加上宋鸿儒这一番闹腾,早就坚持不住,到卧室睡觉了。

宋鸿儒蹑手蹑脚地走到床边,看到贺瑞然疲惫的睡颜,小心翼翼地躺倒他身边。

由于害怕吵醒贺瑞然,宋鸿儒所有的动作都尽量压低声音,上/床这个动作足足花了十几分钟才完成。

他想搂贺瑞然精瘦温暖的腰,但手在上方悬空了许久,还是没有落下去。

“对不起。”宋鸿儒微不可闻地开口,眼角有些湿润。

对强迫他感到抱歉,但是一点都不后悔。

这是宋鸿儒此刻心情的完整写照。

当贺瑞然醒来时,一眼就看到了贴在自己面前的宋鸿儒的脸。他离自己很近,呼吸间,宋鸿儒鼻腔里吐出的热气直接送到他的肺里。

大夏天的,没开空调,贺瑞然浑身是汗。也许是因为刚醒过来,也许是因为宋鸿儒入睡的表情太过无辜,明明是这样不雅的睡姿,贺瑞然却愣愣的,没有直接把宋鸿儒踹到床下。

贺瑞然甚至心脏猛地一跳,思绪回到了几个小时前,宋鸿儒浑身赤/裸,艰难地在他身上起伏,喉咙里发出难耐的呜咽,双眼湿润泛红,又像是痛苦,又像是欢愉的凑到他面前,跟他湿润的接吻。

有过亲密接触的人,果然是不一样。

贺瑞然一边心说惨了惨了,一边坐起身来,打开卧室的电风扇。

电风扇发出嗡嗡的轰鸣声,宋鸿儒闻声睁开眼睛,站起身来,乖乖跟在贺瑞然身后。

贺瑞然郁闷地刷牙、洗脸,问:

“你怎么还没走?”

宋鸿儒愣了一会儿,才说:

“我本来想走的,可是突然睡着了……”他仰着头,可怜兮兮地看着贺瑞然,说,“你让我去哪里?我没有别的地方可去。”

贺瑞然顿了顿,说:“知道了。”

既然不是出来卖的,说明贺瑞然之前的猜测很正确。宋鸿儒应该是父母双亡,成年后被监护人赶出来,而不是故意赖在贺瑞然家里。

贺瑞然就算是再生气,也不会让他睡在大街上。

看了看钟表,发现现在已经是下午六点了。今天贺瑞然只吃了一顿早饭,被宋鸿儒闹了半天,一睡睡到现在,已经是饥肠辘辘了。贺瑞然穿好衣服,走出门打算出去吃。也不刻意叫着宋鸿儒,毕竟现在跟他说话还是很尴尬的。但他知道宋鸿儒一定会跟着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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