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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何说起(16)+番外

电脑那边的鸦杀深深地皱眉,敲字的声音大的简直要震碎了键盘,而偏偏手指移动的飞快,生气的简直想隔着电脑把对方捞出来,劈开大脑看看他脑子里到底有几个脑细胞。

鸦杀:操,你发,你接着发,我不管了。

颜烛抿了抿嘴,看着鸦杀不自觉的爆粗口,极怒反笑,道:我就发了怎么了!我问你,你凭什么骂我!

鸦杀:你接下来是不是要说,连你妈妈都没骂过你?

纤年一愣。他就是想这么说的。

纤年:你找茬?

鸦杀:懒得搭理你。

颜烛也懊恼,慌不择言:你说要出本子,对我这个当事人提都不提,总也以为我应该迁就你?别自恋了你这个火星人,大神怎么样啊,你有种这一年都别搭理我。

鸦杀极怒反笑:哦,原来你不想出本子啊,可是我记得你参加的汉化组只要是翻译了漫画就一定会出本子,这样吧,你找群主说一声,就说因为我这个人很自恋,不想出本子了。

纤年:靠,你别理我!

鸦杀:擦,我刚才就说不理你了。

纤年:你看你怎么还说啊!

……

电脑前的鸦杀推了推眼镜,这种情况明显不应该再回复了,可是不知道是不是犯jian,就是特别生气特别想骂这个叫‘纤年’的家伙。

新仇旧恨一起来,你等着。

就在鸦杀酝酿着无数仇恨准备一起攻击的时候,保姆突然在门外敲门,叫了一声:“少爷,吃饭了。”

鸦杀这才反应过来,随即遮掩了自己纠结的面部表情,淡然道:“好。”

想了想,那些损人的话终究没说出去。

匆匆关了电脑。

☆、第 13 章

第十三章

鸦杀从房间里出去,下楼来到客厅就看见父母正襟危坐,气氛冷的不行。

他叹了口气,淡淡的叫了声:“爸、妈。”

母亲摆了个笑脸,应和道:“恩。”

父亲还是那副样子,轻轻点了点头。将头从报纸里抬起来,盯着鸦杀戴着眼镜、因为许久不见阳光而苍白的皮肤,皱眉道:“听福婶说你最近几天都泡在房间里玩游戏,从来没出来过?”

“没有玩游戏。”鸦杀坐到沙发上,将一只腿搭到另一只腿上,“你知道,我的工作只能用电脑完成。”

“你的近视多少度了?”

“涨了一百度。”鸦杀回答道。

“何陵,不是我说你,你还要不要你的眼睛?这都五百度了,又涨了一百度,还不出去多走走?”

“……”鸦杀不在意道,“镜片是防辐射的,不碍事,倒是我天天出去怎么工作?”

“工作?”父亲严肃的说,“那么点钱也算是工作?都说了让你来家里的公司,自然累不到你,赚的钱也是现在的好几倍了,你要想,几十倍几千倍也不是问题。”

“我只想养我自己。只是玩玩罢了,还没大学毕业,到时候再说。”

“……”尴尬的气氛下,保姆福婶小声道,开饭了。

鸦杀现实生活中的原名叫何陵。

父亲年少的时候真正喜欢的人并不是母亲,用现在的话来说只能算是经济联婚,父亲曾经用各种极端的手段来阻止这段婚姻,但是都没有成功。虽然后来公司越做越大,但是家庭裂痕早就不是一天半天的了,父亲的性格也越来越内向。有了鸦杀后更是执意将儿子的名字取为‘何陵’。

何陵,后悔而无奈的意思。

鸦杀轻叹了口气,放下筷子,低声道:“我吃饱了,爸、妈,你们什么时候回去?”

父亲抬眼看了一眼鸦杀,慢慢说道:“今天就不回去了,司机都已经被我赶走了。”

“……”鸦杀颇为无奈的点头,“那我先上楼了。”

“慢着。”父亲低头继续吃饭,“我们两个老人家好不容易来一趟,你也不知道陪我说说话?”

“……你想听?”

“不想。”干脆利落。

“……”

“但是我听说你还在网上交了个女朋友,都快要带到家里来了?”

鸦杀淡淡道:“你们听福婶说得?”

父亲没有直言肯定或者否认,只是说:“我很想看一眼。”

“暂时没机会,她也在读大学,在天津,坐车不方便。”

“何陵,不是我说你。”父亲皱眉道,“你也不小了,交个女朋友还这么不让人放心,又网恋又是异地,要是真的喜欢也就罢了,看你这幅样子。”

鸦杀愣了一下,反问道:“什么样子?”

“我问你,你是真心喜欢人家姑娘吗?”

“……”

“网恋,怎么知道是不是真心喜欢的?你怎么肯定人家也真心喜欢你?”

鸦杀用纸巾擦了一下手,半晌:“——我也不知道。”

心猿意马的陪着两个人看了一会儿电视,鸦杀起身,对着两个人说道:“我有一张不得不做的图,再看下去估计要熬夜了,先上去了。”

“……”母亲看着鸦杀的背影,叹了口气,道,“真是不知道当初该不该让他学美术专业。”

父亲淡淡的应和道:“他有心事。”

鸦杀开机的时候轻轻眯起了眼睛,心中准备好了无数的措辞来骂那个叫做‘纤年’的人,已经想好第一句第二句到第n句该如何应对如何反驳,将他打个措手不及。越是这样想越是期待,恨不得电脑快点开机的好。

鸦杀QQ的好友太多,想加他好友的人也多,每次登陆都是对电脑的一次摧残,只点开纤年的头像,刚想开说的时候,却失望的看到对方在过了大约十分钟后,这样说道。

纤年:杀殿这次全都是我的错我作为一个新人小透明不应该和你叫板。

纤年:求求你大发慈悲饶了我吧,我保证以后专心翻译漫画再也不出去给你添麻烦了。

一瞬间意兴阑珊,却还想逗逗他,半是调侃的说:你这个人,墙根草,倒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他甚至能想象那孩子憋得通红的脸,明明愤怒到极限却还要忍耐。

半晌,有四个符号发过来。

纤年:T-T!

鸦杀顿时觉得有种莫名的熟悉感,这个场景倒像是似曾相识。

好像曾经也有一个人——在臭骂了自己一顿之后又回来道歉……

谁……谁?

鸦杀眯眼想了想,不得其解。

鸦杀还是调侃,只是语气故意冷冰冰的:有这种功夫和别人闲扯还不如去翻译漫画,你是我见过效率最低的翻译了。

颜烛的手一直在抖。

不是生气,而是害怕。

他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如此害怕鸦杀讨厌自己,再看到鸦杀对自己的评价的时候更是喉口哽住,胃酸上下翻滚。

他说,你也不是什么好东西。

颜烛愣愣的不知道说些什么,恍惚间想到,被所有人都评价为‘温柔’的鸦杀,只有对待自己的时候,连一个笑脸、一个标点都吝啬给予。

而自己所有的努力,就被更深刻的解剖为:效率最低。

“最低……最低……”颜烛轻轻念了一句,也不知道为什么,心里酸的不行。

他努力掩盖自己所有的情感,说道。

纤年:我一定会努力的,请再给我一次机会。

颜烛比别人多的,只是能够掩住一切是是非非。

却在不经意的时候,好像有一点,一点点,掩饰不住了。

“啊?这是什么啊?”颜烛自言自语的,狠狠擦了一把。“大白痴,叫你耍脾气,安心做个新人不就行了。”

颜烛还曾经想过,如果可以的话,一定要和鸦杀深交什么的,可是现在看来却明显是奢望。

慢慢的,他也开始绝望了。

等到灵魂回到身体的时候,才注意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自己把想说的内容全都发了上去。

纤年:如果有一天我也在贴吧和人结婚,你当不当我伴郎?

鸦杀:不可能。

呵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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