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岁笙回念录(29)

刘纥说的极其诚恳,却不直视沈文的眼睛,余光仿佛看到现在的季节似乎有萤火虫在飞,觉得不可思议,三月份怎么会有萤火虫。这才发现原来是下雪了。整个冬天都没有下雪,三月份却第一次下雪了。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沈文愣住,慢慢地听,有点跟不上刘纥的思路。

要说谈情说爱,刘纥确实不行。如果是帮自己狡辩,那真是太简单了。大学的时候作为学校辩手部部长,谁都没有说得过自己。他说的并不快,却异常的清晰,字字珠玑敲在点上。

“我让你等待我,一定是抱着必然会回来的打算。如果你都不相信我,那我回来这个事实,就像是什么也算不上。

“……”

“是什么事情困扰你吗?难道是工作原因?”

“……不、不是……”

“那……?”

沈文深吸了一口气,却不吐出来,慢慢的说“那你和我解释一下,两年前你是不是回国了。那个时候你并不是回来向我解释为什么让我等四年,而是和……和别人在一起。你认为就算是我也不会觉得伤害到我了是吗?无缘无故为什么要我等你,连个解释都没有,只因为我喜欢你?你真是太差劲了。”

“……”

刘纥扶住额头,向窗外望去。他简直无语。多少个原因都可以,怎么会因为这种无聊的事情?而沈文站在那里,消瘦的身材让刘纥觉得他很可怜。

“难道陈寅恪没有和你说吗……两年前我是回来参加我的签书会,恰巧遇到他,觉得没有时间,就没有去找你。奇怪,我让他转告你了啊。再说,你一点都不关心时事吗?就连我回来都不知道吗?”

刘纥到底厉害不厉害,沈文一点都不明白为什么他出门需要戴有色眼镜。如果只是单纯的作家,怎么也不会到这种程度,更何况刘纥只写过一部小说。沈文一点都不了解刘纥。

“我让你等待,四年并不算是很长的时间吧。如果这都要解释为什么,你到底好奇心多重啊。就像之前,到了时机,多少原因我都会告诉你的。”刘纥郁闷的抓住眼前的玻璃杯,就好像要弄裂一般用力。

“……”

沈文有点吃力的跟着刘纥的解释,慢慢的也觉得不可思议。沈文理性思维一向不好,如果不是文理分班那就不知道差到什么地步了。

原本等待是多么让人觉得荒凉的事情。但多少次只要想起那人依旧温柔的侧脸,多少会让自己感觉到安心。而本身自己的意志却变得越来越少。他知道自己幻想刘纥回来之后的生活,只不过是满足自己的妄想。

想起两年前听过的歌曲,明明和自己的身份格格不入,却还是忍不住的哭了出来。日本音乐,根本是一点都听不懂,却在看到歌词的时候留下了眼泪,正是现在咖啡厅循环放的初音未来,最高速的别离歌。

他不懂都已经损坏的电脑怎么发现自己无法拥有永恒的生命,怎么知道她是在模仿人类的行为,到头来只不过是玩具罢了。沈文觉得自己就像是那个即将坏掉的娃娃,很快就要被替代时,依靠着不安稳的电流发出接近暴走的声音。然而最脆弱的心灵却被毫不留情的掀出来,仿佛连侵蚀的崩毁都能够阻止坚强的意志。

如果可以的话。

如果可以。

如果。

我们再次回到从前吧。我已经不希望再看不到你。多少的坚强瞬间瓦解,沈文将近哽咽的说,刘纥,我们回去吧。

作者有话要说:现在还在日更~~~~~~~~ 真不想上学啊,如果这辈子只用写文就好了呜呜……

开学一周一更,一定努力更一万字的(= =谁信啊)

一人的时候,寂寞

刘纥,我们回去吧。

他还是说出来了。也许本来就注定他一辈子不可能离开刘纥。自己写的小说中,如果主角吵架,必定是一场轰轰烈烈的决斗,一本书都写完了,才会互相原谅,真相大白。

而沈文根本不是什么主角,对方能够注意自己就足够了,哪里还有资格去闹呢。看着刘纥似乎松了一口气的样子,才知道自己根本什么都算不上。

沈文叹了口气,接着说、“可是,我已经要结婚了。如果你不在意的话,我们还可以在一起。”

“什么?”

顿了顿,沈文接着说。

“我是不可能一直等着你的,你怎么会不知道。明明心里都清楚,就一定要说的清清白白,捅破那一张纸才可以吗。刘纥,你聪明,谁都不如你。所以如果你能够接受,那我也自然没什么可说的了。这三年,难道只有你一个人知道出去相恋吗,不要把别人都当成傻子,刘纥。”

刘纥微微睁大了眼睛。本质上来说这三年对于刘纥根本就好像是没有。即使沈文想得再多,当事人却一点都不在意。说到底,刘纥还是小孩子呢。

较什么劲啊。

早就是注定好了的结局。小小的配角出现时间太多,没有人愿意看的。该是时间离开了,沈文抓。住手上的书本,看着刘纥眼镜微微折射出来的光芒,他知道不应该有的就是不舍。站起身的那一刹那,多少还是有点晕眩。沈文勉强的笑了笑“以后还是可以当朋友的对吧。很抱歉浪费了你那么久的时间,希望接下来的多少个四年里,你都会一笑而过。”

脚底有点不稳,沈文自嘲的笑笑,察觉刘纥还是没有动静,条件反射般的扯出椅子,走了出去。

这样好。日后就不会再相遇了吧。但是,为什么胸口就像是被抓住了一样,疼痛的没办法站直身子。忽略吧,这样到底好不好。

应该是后者吧。

“站住。”

身后突然传来一声,声音不大,却折射的沈文颤了颤。

略带犹豫的,还是停了下来。这是祈使句的条件反应,和自己的意识,没有关系的,对吧?

“你,居然敢耍我。”从背后都可以感觉到那人眯起眼睛,咬牙的说。

深吸一口气,沈文说“没有。”

“还敢说没有?你让我一个人出去了三年,只为了回来找你。而你可好,说不定我一走你就和别的女人有一腿了。不是耍我你说是什么啊!”

刘纥声音也变得大了起来,到最后只听到一声拍桌子的响动,感觉身后的人慢慢迫近,迫近,气压都好像低了,而周围原本嘈杂的声音全然消失。显然这里经常出现这样的事情,所有人都没有怎么反应,除了几个匆匆离开的人,都仍在自由的呆在那里。

现在,真的适合左看右看吗?自己都快僵住了,只有眼睛还可移动。

脚步声慢慢地逼近,刘纥停了下来。

这么近,这么近。可以听得到对方心跳的声音,仿佛原本宁静的水面激起千层细浪,而罪魁祸首的却是一粒小小的石子。

看着眼前人紧张的想要缩起脖子,细长而洁白的脖颈微微的颤抖,刘纥突然觉得好笑,怒气也不小心的散去了。

“如果能回到过去的话,就让我们回去吧。我不在乎你是否有别人,只要你喜欢的还是我就可以。”

“……”

前面的人显然被吓到,脚下也有不稳的现象。正常人怎么会这么回答。

其实刘纥信心十足。他相信只要自己说出这种话,沈文不会狠下心来真的和女人结婚。只要事情不是万不得已的情况下,他肯定沈文都会向着自己。

他是那么的自信着。

因为他知道,沈文才是真正的软心肠。在这个充满虚幻的时代,沈文却好像是从远古以后传来的呼唤。刘纥不了解沈文的身世,家境,工作,爱好。唯独他会看人。也许正是因为这样,他才能肆无忌惮的欺负他,捉弄他。

这是与生俱来的本能。

果不其然,前面的人剧烈的颤抖起来,看不见他的脸,却可以感觉到他几乎留下的眼泪。他那么的喜欢哭,却从来不在自己面前哭。想到这,多少烦恼起来。刘纥跨过沈文,居高临下的望着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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