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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活着(72)+番外

第六天的时候,我们终于到达了目的地,除了人瘦了一圈,没遇到什么危险,我的精神很好。

这里聚集了不少来收购的人,还有想凭运气赌石的。这几天的奔波让我和张蒙看起来都有些狼狈,因此也没什么人来招呼我们,遍地都是拿出石头摆摊的人,一时间有些眼花缭乱。

张蒙一直给在外面的伙计打电话,人太多,他要用嘶吼的音量说,可对方一直听不清,张蒙到最后都快跳起来了,引来别人的侧目。

那伙计终于找到张蒙了,两人寒暄两句,就穿过嘈杂的地摊,往深处走。

“这儿没什么好东西,好东西都在最里面呢。”那人这样说。

走了很长时间,还坐了驴车,天都快黑了才找地方住下,张蒙和我说这是要直接去开矿的地方,拿刚上来的石头挑。

于是我见识到了张蒙到底有多败家。他花钱真的像是‘流水’,见着喜欢的石头就往麻袋里塞,都不往上打灯看看。我只能在他后面不停照,挑出去几块真的石头,张蒙还很生气,他说那几块石头形状像兔子,真没见过比那更好看的石头了。然后我终于知道他为什么现在都没钱换车了。

不过也看到几块好的石头,一块足有拳头那么大,一挖出来我们俩就对视一下,最后把胚子给拍卖下来,那时候花钱都不觉得心疼了,整个人都是麻木的。

除了翡翠这种贵重东西,我们还买了不少有地方特色的饰品,他买了不少从印度那边转卖的茶叶,说就算卖不出去也可以送人。

云贵地区多有一种用坛子腌的鱼,家家户户都吃这个,那鱼有一种让我想要呕吐的腥臭味儿,呛得我眼泪直流,根本就没办法咽下去,米饭也是有霉味儿,我觉得还不如回去吃方便面。

我把这里的情况告诉了孟穹,那天正好是春节,孟穹对我春节时还只能吃臭鱼表示无法理解以及心痛,他说了什么话,可是因为放鞭炮的声音太大,我一句话都没听见,两个人只能拿着手机默默无声,孟穹喊着想和我说话,最后也无奈了。

长途太贵,挂断的时候也只不过聊了五分钟。

终于要回去了。张蒙把买的东西装了整整一车,还有两箱酒没塞进去。

我说:“你把副驾驶座都占了,我坐哪里?”

张蒙笑:“你跑着回去吧。”

张蒙舍不得把他东西扔了,最后就扔了几箱子方便面,矿泉水也扔了,就留下两瓶,剩下两天的饭,想着出云南了再去买吃的。

看了这几天的天气预报,天气都挺好,湛蓝的天也没有什么云,早晨吃过饭我们就走了,连着走了五个小时,张蒙停下了车。

“迷路了吧。”张蒙把手放到眉毛上,挡阳光,“怎么一个人都没有。”

我看了看,说:“没迷路,这条路来的时候走过。”

倒不是说我每条路都能记得清楚,而是这条路让人无法忘记,它很窄,面包车刚刚能蹭过去,来的时候我还担心会掉下去。

张蒙说:“那好吧,走。”

这几天下了一场雨,因为温度低,到半空中又化成了冰,路上很滑,张蒙不太敢开,就慢慢地往前走,伸长脖子,脸都快贴到车窗上了。

好不容易走过这段路,外面竟然还是没有一个人,大概是天太冷了,都懒得出来。

张蒙叹了口气,仔细辨认,不小心绕了一个圈,最后错过了旅店。

“不要啊,不会今晚睡车子上吧?会冻死人的。”张蒙抱怨道。

我知道哪里不对劲了,我让张蒙停下,我说:“你闻到了吗?”

张蒙张大鼻孔嗅了嗅,问:“什么?”

我脸色一变,刚想说什么,只听得‘轰’的一声,车子‘突突’向前滚了滚,眼看就要向护栏那边撞过去,张蒙连忙拉住手刹。

车停下来,我们跳下去一看,发现引擎着了,都是黑烟,烧得像是炭一样。

“破车!”张蒙猛地踹了一脚小面包的轮胎,痛苦的嚎叫,“妈的,这怎么修啊?”

他的声音有些大。

不知道为什么,我竟然有些心惊肉跳,眼前反复出现孟穹的模样,想到他说。

‘我这些天眼皮一直在跳,我怕你会出事。’

我听到了隐隐的水流声,然后就是松软的土块向下坠落。

我心脏狂跳,猛地拽了张蒙一把,喊:“靠在山壁上!”

几乎就是同时,一块儿巨大的、夹杂着泥土的石头,贴着我们的头顶,滚落下来。

“轰隆——”

张蒙脸色惨白的看着我,他眼眸里的我同样也是面无血色。

我对他说:

“泥石流。”

张蒙说: “我知道。”

那石头没有砸到人,而是滚到江里,但是谁知道下一块石头会不会滚在人身上呢?这条道上没有信号,打电话要走二十公里,偏偏车子还坏了,真是祸不单行。

显然我们的运气还没有坏到最低点,因为紧接着我就听到了接连如同噩耗的轰隆声。我们甚至都没有来得及考虑接下来怎么做、做什么,无数的石子就顺着山上滑过来。我和张蒙蹲在地上,紧贴山壁,眼看着装着货物的面包车被砸得瘪下去,不知道里面的东西碎了没有。

张蒙一边哇哇惨叫一边咒骂: “我去你娘的天气预报,你等着老子出去——”

过了许久,滑坡才停止,我们又蹲了好长时间,就是不敢站起来,足足过了半个小时,我的腿都麻木的没有知觉了,才敢直起身,半天都挪不动腿。

四处一看,我不禁苦笑一声:“你个扫把星,真出不去了。”

第59章 回家

前面和后面都被石头堵住了,最可恶的是石头几乎没有棱角,非常光滑。堆起来有两人高,就算我们两个想丢车爬出去,都没地方可以着力。

来的时候没遇到什么倒霉的事情,现在可都遇到了。

我只能暗自劝慰:幸好今天没给孟穹打电话,到晚上他就知道我出事了。

车里倒是有吃的和矿泉水,但是冷是最无法忍受的,也不能用暖气了,因为发动机坏的没办法启动。刚是春节,天气远没有回暖,昼夜温差极大,晚上也许会到达零度,我们两个外地人还以为南方会温暖一点,就穿了一层薄羽绒服,不顶用。

张蒙在那边随便修车,我找石头的缝隙想挖一挖,后来我们都放弃了,回到车里,翻出他买的带有少数民族花纹的布,盖在身上。

就这么躺着两个小时,天就黑了,我的脚趾冷的麻木,哆哆嗦嗦地往嘴里塞牛肉干。

晚上的温度很低,车子里一点都不暖,几次我睡着了又被冻醒。张蒙也好不了哪去,翻来覆去的说:“真冷。早知道我就不把打火机扔了。”

又过了煎熬的两个小时,我觉得我的思维都有些混乱了,朦胧间感觉天像是亮了,后来睁开眼睛,又发现其实是我的幻觉。

这时候,张蒙开口和我说话。

“咱俩聊聊天吧,他们说冷的时候不能睡觉,不然就再也醒不过来了。”

我嗯了一声,示意他可以开始了。

他说:“我好像一直都没和你道谢。那次你送我去医院,真是麻烦你了。”

我心说你这时候还挺会说人话,医院?他腹部中刀的那一次吗?

张蒙说:“那次……哎呦,疼死我了。你别看我没哭出来,其实疼得要死要活的,尤其是那小护士往我食管里插东西的时候,生不如死。”

我问:“谁给你这一刀?”

我早就想问这个问题了,黑暗中我看不到他的表情,却听到他笑了。

他先避开了这个话题,说:“先不提这个。上次你看到的那个男人,和我做爱的那个,他其实是我弟。”

“……!”

张蒙说:“吓一跳吧?又是同性恋又是乱伦,你都不知道家里有多恶心我呢。那一刀就是他爷爷捅的我。老不死的,知道我不敢告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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