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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猫[重生](2)+番外

妇人感激地看了看女伴,但面容有些尴尬,毕竟这话说得太强词夺理。妇人偶尔也有过这种想法,可绝不会像女伴那样,真的说出口。

眼看邢家人各个目露凶光,妇人也不怕了,她道:“这么多年没有联系,崇善一死就黏上。小子,你是来拿钱的吧?”

邢应苔气得胸口都要炸了,他张口道:“崇善的钱我一分也不——”

话没说出口,一直沉默地站在邢应苔身后的弟弟邢春霖就一把捂住他的嘴,把浑身颤抖的哥哥拉到一边。

邢应苔的弟弟比邢应苔小了好几岁,个头矮了不少,所以他微微踮起脚,用的力量有些大。一拉之下邢应苔几乎仰面摔倒。邢家父母没看邢应苔,而是继续面红耳赤地和妇人与女子理论。

是了,邢家人来这里就是为了崇善的遗产,谁能让邢应苔把那句话说出口?

邢应苔拽开弟弟的手,他深吸一口气,背后顶着各种各样的目光,转身离开这里。

邢应苔走到后门,穿过人群时,他尽量低着头。

他的后背像火烧一样,那是一种自己熟悉的感觉。被指指点点,被肆意谈论。

邢应苔不在乎。他大步向前走,脚上的鞋子被雨水沾湿,他也没有停下来。

一只毛色斑驳的野猫躲在崇善的花园里休息,它的眼睛眯成一条缝,听到有人走过来,微微竖起耳朵。

在见到眼前高高瘦瘦的黑发青年时,奇怪的是,那只猫明显做出愣了的动作。随后它猛地睁大眼睛,‘蹭’的一下跳起来,一边张口叫唤,一边迅速朝邢应苔那边跑去。

邢应苔低着头,听到身后凄厉的猫叫。他并没有停下,好像有急事一般,走路快得不可思议。

那猫更大声地叫了起来,四爪离地,疾奔的动作让人觉得可怜。

那是一只幼年的小猫,恐怕只有邢应苔的手掌大,毛发稀疏,看起来十分丑陋。

邢应苔怕踹到它,向前的动作一停。在他停顿的时候,那猫蹲在地上,小声叫了一下。

邢应苔发现这猫一直在朝自己霎眼,过了一会儿,它站起身,用脖子蹭了蹭邢应苔的脚踝。

下雨天,小猫的身子湿漉漉的,把邢应苔的袜子弄得更糟。

那猫蹭着邢应苔,竖起的尾巴忽而卷曲,缠住青年的鞋带。

少见这样亲人的流浪猫,可对邢应苔来说也不算什么。他弯下腰,用手拨弄一下,轻而易举地将小猫放到一边。就是这一低头的功夫,邢应苔突然一阵头昏脑涨,有温热的液体流到上唇。他伸手一摸,摸到了一手鲜红的鼻血。

邢应苔也没在意,他用手背迅速一擦,就站起身,继续向前走,找有车站的地方。

邢应苔身后瘦瘦小小的野猫支起腿,看着男人的背影,不顾一切地继续向前狂奔。

可它那么小,一只猫,怎么能追人呢?

空气潮湿,连阳光都好像带着雾水。

邢应苔想,崇善他以前,对自己真的是很好的。

第2章

第二天是星期六。邢应苔上了大学后越发独立,既不要父母帮忙付学费,也不要家里一分补贴。所以每周的休息日他都要去兼职。

因为邢应苔的任务是教高三学生英语,不想在这么要紧的关头耽误他们,所以不好请假。

他知道今天是崇善下葬的日子,但也知道就算想去也没人让他去,也没有必要了。

邢应苔站在讲台上,翻开讲义迅速扫过,等待上课铃打响。

台下十七八岁的学生嬉笑打闹,有一个高个子的女生开口喊道:“英台,你脸怎么一点血色都没有?”

邢应苔眼神温和,勾了勾嘴角,也没说话。

“英台,是不是生病了?”

“英台,你又瘦了。”

“英台……”

其实一开始见到邢应苔,学生们还是很怕他的,觉得邢应苔是那种严厉且不近人情的老师,着实过了一段战战兢兢的日子。那段时候邢应苔的课上没人敢乱说话。但后来有几位学生无意犯了错误,本以为邢应苔会厉声斥责,可实际上邢应苔只是看了犯错的学生一眼,没严厉追究。时间长了,学生们就发现,邢应苔看上去正直漠然,实际上心肠很好,无论是绰号,还是调侃的话语,学生们确定讲台上的青年绝对不会生气。

上课铃响了,邢应苔打开麦克风,开始今天的课程。

“真的是一句废话都不说啊……”高个子的女孩低下头,心里默默想,什么时候能听英台开句玩笑?

不过就算邢应苔这样不够风趣,仍旧多得是学生迷恋他过硬的知识水平,和缜密的思维逻辑。

讲了一整天的课,邢应苔嗓子又哑了。回到宿舍,他看见陈半肖在桌上留了一张纸条。

上面写道:【今晚不回来,别给我打电话。】

邢应苔看了一眼,把纸条扔到垃圾箱。到了晚饭时间,他拆了两盒泡面,坐在沙发上吃。

进入梅雨季后,几乎整天都在下雨。房间里只有他一个人,耳边尽是窗外细密的雨声。

邢应苔觉得有些寂寞,因此他打开电视,调到最大声。

尽管电视声音震耳欲聋,可邢应苔什么都没听进去,他机械地吃着泡面,突然听到了一声声尖锐凄厉的哭喊。

“嗷呜……嗷呜”的,像是小孩在楼道里大喊,邢应苔一愣,关上电视。他想,这是谁家的孩子,怎么在外面哭?

正想起身看看,又有点犹豫。

那哭声没有停歇,过了一会儿,客厅的门又被人来回抓挠,好似邢应苔用粉笔在黑板上打滑。

邢应苔心跳得快了些。下雨天,谁在恶作剧,在他门口哭喊抓挠?

透过猫眼向外看看,发现谁都没有。外面的声音很大,声控灯一直没有熄灭。邢应苔皱眉仔细思索,蓦地明白了什么,他伸手开了门。

只听哭号声骤停,一个黑黄色的身影闪电一般冲入门内,耗子一样钻到沙发缝里。邢应苔怔住,蹲在墙边,就看黑暗中一双幽绿的眼正盯着自己。

邢应苔打光一看,不禁愕然,他记性甚好,一眼就看出这是那天在崇善家里看到的小野猫。那地方流浪猫极多,可只有这一只蹭过邢应苔的腿。

小猫呼吸急促,缩在暗处一动不动。邢应苔家离崇善家很远,也不知道它是怎么跑过来的。

邢应苔有些惊讶,他不知所措地站起身,就看见门口到沙发这里又不少湿漉漉沾着雨水的小脚印,水迹里混杂着还有血丝。

“……”

带着雨水腥味儿的风刮进客厅,邢应苔没有办法,只好先去关门。关门前他心思一动,出门去看,就见门外底部被猫抓的惨不忍睹。

邢应苔打电话给陈半肖。

陈半肖不知道在做什么,许久才接电话,开口时带着怒气:“不是说了不用给我打电话吗?”

声音跟邢应苔一样沙哑。

邢应苔顿了顿,道:“家里跑来一只流浪猫,怎么办?”

“你抓的?”陈半肖有点惊讶,他觉得邢应苔跟热爱小动物这个优秀品质不搭边。

“不是。”邢应苔情绪复杂地说,“它……自己跑进来的。”

陈半肖不信,敷衍地点头:“好好好,人家自己跑进来。他妈的,你想养还用从外面抱?我单位那么多。”

“……,”邢应苔叹了口气,说:“好吧。”

陈半肖草草叮嘱道:

“别给它洗澡,抓得到的话就先驱虫。我房间里有驱虫药,你随便找找。”

说完,陈半肖不耐地挂了电话。

邢应苔放下电话,眼神复杂地看着沙发那边。

就看浑身湿透、骨瘦如柴的小家伙从细缝里挤出来,仰着头,可怜地看着邢应苔。

邢应苔沉默了。

身为兽医,陈半肖的房间里有不少给宠物用的药品和食物。邢应苔在他堪比狗窝的房间里找了一会儿,找到外用驱虫液,和不少幼猫食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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