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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的猫[重生](33)+番外

陈半肖‘呵’地笑了一声,突然张口,咬住裘祺青的耳尖。

裘祺青呼吸一窒,双手握紧,心脏几乎跳出胸膛。

他颤声说:“你喝多了。”

陈半肖暗笑,口中道:“怎么会?我没喝多。”

说着,陈半肖做出软弱无力的模样,靠着裘祺青的肩膀,闭眼装睡。

裘祺青犹豫了好久,久到陈半肖考虑要不要睁眼往回走时,他突然转过头,迅速而珍惜地在陈半肖唇上吻了一下。

那个吻实在是太轻,好似小学生,陈半肖一开始还以为是有蚊子落在上面。

而后裘祺青就搂住陈半肖的腰,一步步朝停车处走去,口中道:“是。我喜欢你,我喜欢你,我喜欢你……”

“就算你喜欢别人,我也喜欢你。”

声音很轻,还带着点不能示人的涩意。陈半肖最开始听还很得意,但到后面不由愣住,不明白裘祺青是怎么了。

那人的语气实在是太苦太涩,令陈半肖都没法睁眼说‘我其实没醉’,不知是怕裘祺青尴尬,还是怕自己尴尬。

就在左右为难之际,陈半肖口袋里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铃声响起的瞬间,裘祺青陡然闭上了嘴。

陈半肖大喜,睁开眼,迷迷糊糊地问:

“谁?谁在唱歌?”

“……”

“阿青你唱歌好难听。”

“……”

“阿青,求求你,别唱了。”

裘祺青顺手掏出陈半肖的手机,道:“你有电话。”

陈半肖呆滞地看着自己的手机,做戏做足,好一会儿才接了。

但接的瞬间,挂在陈半肖嘴边的笑意就消失了。

他听到邢应苔急促的喘息声,声音浑浊,很不正常。

陈半肖说:“喂?英台吗,你嗓子怎么啦?”

邢应苔艰难地说:“我的……”

话没说完,就停下来剧烈咳嗽。

陈半肖松开搂在裘祺青肩膀上的手,急问:“你的什么?”

邢应苔断断续续说:“我……,的……猫……咳咳咳咳……”

“啊?”陈半肖说,“英台,你犯哮喘了吧。”

第29章

邢应苔花了一段时间和陈半肖讲刚刚的事情。他希望陈半肖能帮招财看看。

陈半肖犹豫了一瞬,问:“你去我单位了吗?今天是谁值班?”

邢应苔说:“去了,里面没人。”

陈半肖心想那龟儿子肯定躲在里面睡觉,顿时有些难办。

挂断电话后,陈半肖‘哈哈’笑了两声,迟疑着说:“那个……我朋友有点事,我得回去一趟。”

裘祺青眯起眼,意味深长地盯着陈半肖,没说话。

陈半肖道:“我走了。”

裘祺青说:“你怎么走?”

“开车走。”陈半肖道,“你先回去吧,别管我了。”

裘祺青道:“你不是喝醉了吗,怎么开车。”

“……”

“你刚刚是骗我的?”裘祺青轻声问。

陈半肖额边冒出几滴冷汗,他说:“我一听英台有难,不由被吓得清醒过来,刚刚确实是醉了。”

裘祺青没吭声。

陈半肖自我信服地说:“不过确实不能再开车了,我打车去,你走吧。”

裘祺青顿了顿,冲陈半肖的背影喊:“我想陪着你。”

“……”陈半肖转过身瞧裘祺青,然而时间紧急,他的腿还在向前跑,离那人越来越远了。陈半肖挥挥手,对他说,“我明天再找你。”

裘祺青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地看着陈半肖,眼里尽是期待的神色。

不知道怎么的,陈半肖不太想带裘祺青去见自己的亲人或者朋友。有些事情他心里明白,但裘祺青不明说,陈半肖就装作不懂。

裘祺青看陈半肖的眼神太过了,不装傻的话,谁都看得出来。

在没有考虑清楚前,陈半肖下意识就想拒绝,可又不知道该怎么对他说。

裘祺青已经明白了,他眼里的期待就像是被太阳暴晒过的颜色,一点点褪去了。

陈半肖心中蓦地一沉,张张口要说话。

就在这时,陈半肖的脚突然被一个硬物绊住,重心不稳之下他身体猛地向后倒,眼看要摔倒。

千钧一发之际,陈半肖一个转身,面朝地面,打算用手撑住,化去摔这一跤的力量。

可陈半肖面前是个到他小腿高的铁栏杆,他这一转身,肋骨登时撞到了上面。

只听得‘咔嚓’一声脆响,陈半肖惨叫一声,软软趴在栏杆上。

裘祺青一惊,大步跑了过去,问:“怎么了?”

陈半肖艰难喘息,面色苍白,短短几秒,他的脸上就疼出几滴汗水。

裘祺青赶到陈半肖身边时,急得不得了,也不敢伸手扶陈半肖。

只听陈半肖痛哼几声后,突然破口大骂:

“我的妈呀,痛死我了!”

邢应苔挂了陈半肖的电话后,就在自己新搬的宿舍里等他赶过来。

也不是他故意要麻烦陈半肖,实在是最近的宠物医院离邢应苔这里也有很远的距离。毕竟很少有宠物医院会建在大学附近,更何况陈半肖工作的医院财大气粗,霸占了几乎全部的资源,没有其他小医院会来与它争锋。

邢应苔吞了几颗药片,揉揉痛得像是要炸了一样的头,用手扶着墙壁,慢慢坐到床上。

其实比起招财来说,邢应苔的病情更适合被早些送到医院。

他呼吸已经相当困难,连躺下这个动作都做不到,只能靠着床头,勉强休息。

招财在床下绕圈走,口中发出焦急的叫声。

邢应苔听到后,拍了拍身边,示意招财可以过来。

招财弓着身,用力向上一跃,轻轻落在邢应苔身边。

因为脖子上有伤口,所以招财此时并没有穿衣服,脖子上有涂抹药水后留下的颜色。这猫小心翼翼地凑到邢应苔身边,仰头看着主人,听他沉重而艰难的喘息声,眼神中很是担忧。

邢应苔伸手摸了摸招财的头,然后闭上眼睛。

他大概是发烧了,很怕冷,而且眼睛干涩滚烫。邢应苔闭目休息,好一会儿,突然觉得手心被拱了拱。

他睁眼一看,便见招财侧头撒娇,喉咙中发出模糊的叫声。它大概是知道邢应苔精神状态不佳,所以声音压得很低,反而让人觉得它受了委屈。

邢应苔说:“招财,你别急,陈半肖马上就会赶来,你不会有事的。”

然而陈半肖是不会过来了,当时邢应苔并不知道。

招财眼里的担忧更加明显。

邢应苔闭上眼,平时呼吸这样容易的小事,不知怎么越来越困难。

邢应苔深深吸了口气,一瞬间大脑空白,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等反应过来后,邢应苔被一阵急促到骇人的心跳声叫醒,他尝试着坐起来,可一种无法言喻却深入骨髓的疲惫使得邢应苔无法起身。

招财急得在邢应苔身边乱跑乱跳,又担心自己的毛飞到邢应苔口鼻中,迟迟不敢上前。

邢应苔的眼睛睁开一条缝。他尚且不知道自己刚刚已经昏迷了几分钟,险些断了呼吸,他只是觉得胸口特别难受,呼吸很困难。

这种程度已经不能用过敏来解释了,可邢应苔也不想去医院。年轻人,有什么必须要去医院的?

……崇善身体也不算好,可直到死也没在医院里住过一天。

邢应苔闭上眼睛的时候,不由自主地想起了那个人,有关那个人的一些事。

那个性格矛盾、刚烈偏激、一身反骨,叛逆到让人难以接受的男人。

那人在黑暗中伸出一只苍白的手,紧紧扼住邢应苔的喉咙,声音饱含痛楚与狠戾,阴测测地说:“我要你在这里陪我一辈子。”

邢应苔无法呼吸,一时间分不清这是现实还是幻境。

后来崇善曾经和邢应苔说,自己最喜欢骗人,而且又爱演戏,怎么怎么样,后面邢应苔没记清楚。

只有前面两句还想的起来,而且深以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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