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郡主重生手札/千重锦(100)+番外

太孙殿下敲了敲桌子,“阿翁让孤尽快回京,阿锦,为兄就要走了。”

“北越候上奏阿翁说这件事尚有疑点,还未彻查清楚,阿翁就已经乾坤独断,把韩家该抄家的抄家,该发配的发配,阿锦,你就没有什么想说的么?”

重锦冲着太孙殿下微微一笑,“阿锦在此恭送太孙殿下一路顺风,这次可不要遇到刺客了为好。”

太孙摸了摸鼻子叹了口气,“你不想去京城我也不勉强你,你我共患难一场,日后若是有用得上为兄的地方,尽管开口,为兄一定尽力而为。”

太孙殿下说的潇洒 ,走的也潇洒,和重锦告别完就跟着北越候的人马走了,太孙殿下在蜀州的时间不长,却留下了满城风雨。

韩家一夕之间倒塌的例子实在是太过触目惊心了,让其余的人全都有些噤若寒蝉,等太孙殿下走了,这里也没了往日的笙歌燕舞,看看今日被封条封住的大门再想想韩家老祖宗过寿宴时候的繁华,真的是让人不胜唏嘘。

重锦拿着安小郎的书信轻笑了一声,弹了下信纸,对着止戈道,“这个安小郎倒是乖觉的很。”

重锦不太信任安小郎,但是当日也毫不犹豫的让安小郎把几个往日的封户给弄死趁乱丢到街上,毕竟安小郎在东平郡经营这么长时间,若论熟悉,当然还是他厉害,当日重锦也没把事情的来龙去脉交代清楚,直让他去办,若是他没按照她的要求去办,她自然留有后手,止戈等人也不是吃素的,倒是没想到安小郎竟然把这件事做的滴水不露,让她颇为满意。

止戈低头笑道,“他自然是乖觉的很。”

只要不是太傻就能看出来现在王府到底是谁说了算,就是他想要和郡主作对也要看祁王愿不愿意站在他那一边了。

重锦轻笑一声不置可否,止戈迟疑了片刻道,“小娘子,太孙殿下这番急匆匆的进京会不会对王府不利?”

若是没有重锦横插一脚把韩家拉下来,那另一个出气筒的人选可就大有文章可做了,太孙殿下完全可以从中得到不少好处,现在只是扳倒了一个对太孙殿下而言无关紧要的韩家,可以说得利人完全是重锦,太孙这么急匆匆的回到京城,谁知道有没有怀恨在心。

重锦摇了摇头,“不,我这位堂兄怎么会做这么吃力不讨好的事情,眼下事情已经成了定局,他和祁王府并没有利害关系啊,犯不着这会儿得罪了祁王府,这么急匆匆的回京,怕是还是为了十三皇子。”

太孙殿下岂能是肯吃亏的人,这次受了这么多罪,还让十三皇子毫发无伤的逃脱他岂能甘心,现在远离京城,路上再做点手脚,回到京城当中自然也是大有可为的,比方说,这些刺客如何平白无故的冒出的?布置这么严密,刺杀人手又是训练有素,怎么看都像是军中训练的方法,那又是谁暗中训练处这些刺客?韩家可没有这么大的能量,太平盛世的时候竟然还做这般事情,那心中所念又是为何?今日这些人敢刺杀太孙,来日是不是敢刺杀太子,甚至是……圣人呢?

只要再出些事情,圣人想息事宁人也是不容易的。

只是这些事情和蜀州并无关系了。

重锦伸了伸懒腰,伸手掀开香炉,把手里的纸送到香炉里,等到焚烧殆尽才合上,透着飘渺的青烟对着止戈轻笑,“等过了这阵子,我再送郭大人一个锦绣前程!”

***

郭大郎想起这段日子,总觉得世事无常,好好的一个韩家说散就散了,昔日的辉煌全都烟消云散了,往日锦衣华服的娘子丫鬟全都沦落成了官奴,真的是可悲可叹,太孙殿下遇刺的事件着实恶劣,不过好在太孙殿下没有大碍,郭大人也适时的表了衷心,等太孙殿下走了之后提心吊胆了数日也没等到降职的圣旨,总算松了一口气。

而郭大郎想的更多一些,说韩家谋逆,郭大郎一百个不信,而韩家偏偏倒了,这件事对太孙殿下似乎无所谓利益,而韩家又恰恰的得罪了曦和郡主,这其中到底是谁的手笔,心里也有数了。

有心邀重锦一聚,只是男女有别,多有不便,一直没有等到机会,直到中秋来临,郭娘子有心大办一场,似乎是想要洗去韩家带来的低迷,邀请了锦官城数得上的人家,曦和郡主自然在邀请之列,更让大家吃惊的是,沉香公子这次竟然也答应来了。

每个人都想着沉香公子何日准备离去,谁知道沉香公子竟然似乎是在蜀州住上瘾了,一日一日过去都没有离去的迹象,纵然前段日子整座锦官城戒备森严风声鹤唳都没有影响到他,只是沉香公子还是像以前那样深居简出,轻易不接受人的邀请。

正在丹桂飘香,金菊盛开的时候,郭娘子自然办的也是赏菊宴,各色名贵的菊花盛开,香气隔了老远都闻得到在,穿着华丽的小娘子不时的结伴的从一盆盆花中路过,没了韩家的几位小娘子似乎是也没有变化,郭九娘更是安静了不少,见着了重锦虽然似乎不太高兴,但是礼数周全,整个人沉稳了不少,没了韩家的小娘子和她吵架,整个赏花宴安静和熙了不少。

等沉香公子要抚琴的时候,整个宴会才算真的热闹了起来,男客女客隔的并不远,只要不要离的太远都听得到,小娘子们都兴奋的不行,恨不得凑过去仔细听听,重锦自然是毫无兴趣,寻了空当就出了人群,没过多久就见郭大郎踱步过来。

见着了重锦也不惊讶,“郡主好雅兴。”

重锦靠着假山不吭声,郭大郎也不恼,只是有些好奇的道,“郡主并不爱这样的场合,为何还要应邀参加呢?”

重锦,“谁说我不喜爱这样的场合?我明明喜欢的很。”

郭大郎也不反驳,伸手拂了拂石凳上的灰尘,撩起衣摆就坐下了,拖着下巴看着重锦,“和郡主说好结盟,谁知道到了最后在下竟然全无作为,见着了郡主的雷厉风行,我着实是惭愧不已。”



☆、第 70 章

重锦,“哪里,听说郭家郎君明年就要下场了,凭借郎君的才学定能高中,来日金榜题名,位极人臣之日还多要郎君照顾才是。”

郭大郎正想说些什么,就瞧见沉香公子正缓步过来,也不知晓怎么摆脱了那群人,眼睛定定的看了重锦一眼,又克制的移开,“不知郡主可有空闲与在下对弈一局?”

沉香公子相邀,换个人定是要受宠若惊了,重锦却只是站起身,淡淡的道,“来日吧。”

说完就背对着两人离去,等她没了身影,郭大郎才对着沉香公子拱拱手,“沉香公子棋艺精湛,恰巧我也对围棋略有一些涉猎,不知沉香公子可愿于在下来一局?”

沉香公子抬眼看了下他,半响后才吐出个清晰的字节,“好。”

**

重锦说来日真的是改日就去寻了沉香公子对弈。

沉香公子好棋,身边名贵的棋盘棋子不知凡几,用的最趁手的确实一个有些年头的棋盘,边角都磨出了棱角,用的木头也是平淡无奇的樟木,半点都不名贵。

“这是我学棋时我第一个夫子赠与我的棋盘,我用它打败了我夫子。”

重锦中指和食指之间捏着一个棋子,眼睛眨也不眨的落下,轻笑的道,“那果然该好好留着。”

两人就在亭子里对弈,外面是一池残荷,只有零星的莲蓬还是青绿的,再往远处看着,粉红色的衣摆在拐弯处一闪即逝。

沉香公子是个能坐得住的人,这么什么都不干也能自娱自乐的坐上一天,能有人陪他一起下棋,说话,又是能谈得上来的朋友,沉香公子自然更是惬意,对外界的风风雨雨自然而然的就忽视了。

人与人之间要看缘分的,有时候第一眼就能看出此人日后是敌是友,第一眼能是仇视,自然也能是亲切,沉香公子第一眼见到重锦的时候,就觉得此人与旁人是不同的,当时或是觉得容貌太过令人惊艳,后来几盘棋的交情之后,沉香公子看重锦就越发的亲切,总觉得重锦和他是一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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