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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楼之史家公子(136)

作者: 太极鱼 阅读记录

所以说么,便是费心再调|教,这本性难改。赵姨娘就是现在表面上勉强算个清秀知礼的妇人,可骨子里的气度见识却是演不来的;赵姨娘心里是有她的儿女,也疼爱着,但这并不代表这就是位慈母了,听说儿子过得好,她首先想到的,还是她能作威作福的老太太生活。

贾环心里门儿清,是以他才早已打算好日后要另买一所大宅子给她威风去,想在他和史墨的家里逞老太太的谱儿却是万不可能!

以他姨娘的心性,让她管家,她能把下人的月钱都给克扣进她荷包里去,说道这贪财,他姨娘比那位太太也好不到哪儿去,况且又喜欢听人奉承,贾环小的时候旁人挑拨奉承几句她就要指使贾环去闹去,现在虽知道遮掩了,可实在也好不到哪儿去——要不然贾环也不会给她身边那两位嬷嬷二十两的月银了,实在是管束劝诫着赵姨娘的活计太费心的缘故。

日后买了大宅院来,那两位嬷嬷还是跟着赵姨娘去供奉到大宅里,婢女仆人的月钱和府中的花销自然是走贾环的账,但贾环也不会全然纵容着他姨娘作去,正好请那两位嬷嬷照看着,大面上出不了岔子就罢了。

贾环话说到了,听不听就是赵姨娘的事儿了:“舅舅家的您就别管了。我寻来不少好燕窝来,你吃完了再与我说。”

贾环今日还有正事要办,不愿意在赵国基女人的事上与他姨娘歪缠,又说了几句话来,方出了他姨娘的院子。

出了院门儿,贾环就招来平安,附在他耳边说将了几句,平安连连点头,自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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却说赵国基的女人,见贾环宁可使钱赎了赵国基的尸身出去,也不把那钱给她,正是气着呢,寻思着能找个什么借口进府去往赵姨娘那里闹一场,怎么也得叫赵家的出出血。赵国基媳妇盘算的好,那死鬼的外甥就是个金娃娃,只要她摆着舅妈的面儿去闹去缠,不怕那小子不供着她花销!读书人不就最好个面子么!

赵国基死了,他媳妇拿着那赏下的二十两买了好酒好菜,打扮的花枝招展,扭着屁股又往她新搭上的姘头家里去,半路上却遇到几个婆子冲将出来,抓着她又打又骂,赵国基媳妇瞧见其中有几个是跟她好过的男人家里的婆娘,不免心虚,这撒泼的气势就弱了去,倒叫几个婆子上了劲头,不光把她怀里的银钱抢了去,就连头上的簪子,耳朵眼上的珠子还有手指上鎏金的戒指都给撸光了去。

赵国基媳妇坐在泥地上嚎了半天,才不甘心的起身拢拢糊了一脸的头发,往她那姘头家去,这才发现那群婆娘就连酒菜都给她拎走了,赵国基媳妇破口大骂,却也没奈何。

不想,这祸不单行真真儿一点错处都没,赵国基媳妇才和那姘头滚了床单子就叫一群人堵在姘头床头上了,吵吵嚷嚷的,原是那姘头婆娘和她的娘家人。赵国基还没过头七,赵国基媳妇就让人抓了奸,实在是难堪的很。

那姘头的岳家人威胁要闹到主子跟前儿去,那姘头好不容易才谋了个厨房小管事的肥差,怕丢了差事,狠命求饶又奉上了十多两银钱才叫闹事的人罢手。赵国基媳妇被人光溜溜的从炕上揪下来,挠的脸上都花了才拢起衣裳灰溜溜的跑出去。

赵国基媳妇是赔了人又折了银子,气恨的抓心挠肝的,打定了主意要从赵姨娘手里抠出一笔银钱来,还没等行动呢,就叫个二癞子寻上了门儿。

那二癞子是个窝囊废,专会在女人身上逞能使劲的,赵国基媳妇以前看他年轻力壮的,和他好过,谁料这就是牛皮糖黏上了就走不脱,赵国基媳妇拿着贾环的名头才唬走了他。不知怎地今儿这二癞子又寻上了门来,搂着赵国基媳妇就要亲嘴儿,口里还喊着“心肝”“肉”的,叫赵国基媳妇跟他去过日子。

赵国基媳妇能认?她早打定了主意不改嫁了,守着赵国基老婆的名头,有的是白花花的银钱到手里来,有了银子上哪寻不得个汉子一块暖被窝子?跟着个无赖去过,她是傻子才会那么干。

她自然不是傻子,可二癞子却不敢不把这婆娘弄家去,他在外头欠了一屁股的赌债,赌坊的人说了他要是还不了债就要把他的手脚给剁了!正巧听人说赵国基死了,给他婆娘留下来几十两银的家底儿,他就跟蜜蜂儿闻见蜜香一般缠了上来……听说这婆娘还有个小姑子作府里的老爷的姨娘,二癞子便不敢强抢,怕被告到老爷跟前去讨不了好。

这不,一起厮混赌钱儿的狗友给他出了个主意,把这婆娘讨家里去,那几十两银可不就名正言顺了?这婆娘长得也不赖,有个暖窝子的人多好,况且她名声不好,也直不起腰来管束着他,二癞子这算盘打得响,如今就使上了。

赵国基媳妇钱氏破口大骂,哭闹着要寻府里的赵姨娘给她做主去,可她前一晚上被人捉奸堵在被窝子里的事情都传扬开了,宁荣后街上的街坊邻居都看她笑话还来不及呢,哪个会去给她报信儿?

二癞子甩了她一嘴巴子,雇来一顶小轿,叫来几个地痞把赵国基媳妇硬塞进去,朝围看的众人拱手:“我二癞子今儿娶媳妇,大家伙都去吃杯水酒啊!”

纵然知道这癞子是打着跟众人要喜钱的主意,为了看赵国基媳妇的热闹,许多婆娘都吆喝友邻着去了。那二癞子的屋子什么喜气都没有,唯一的红就是堂屋里贴着的一张红纸,随便弄下的酒席也简陋的很,连个荤腥都没有,酒淡的跟水似的,就是荣国府粗使的婆子都不愿意沾沾牙。寻了个老流氓作主婚的通赞,压着赵国基媳妇拜了天地,赵国基媳妇被堵住嘴,恨得眼泪直流。

草草过了场,二癞子咧着一嘴黄牙,冲着看热闹的大笑:“都作个见证啊,我八抬大轿抬来的人,又拜了天地,这以后就是我二癞子的媳妇了!”

看戏的人都笑他和那钱妇人是什么锅配什么盖,两人可都够没脸没皮的。当夜,二癞子拳打脚踢的逼问出钱氏银钱藏在哪儿,半夜就去取了来,次日一大早就又去赌了。

钱氏委屈的跟什么似得,有心要去赵姨娘跟前诉苦,请人进去通报等来却不是允她进去的话,反倒被出来的赵姨娘的丫头一阵好骂,赵姨娘屋里的嬷嬷还说要禀了老太太把她这无耻的淫|妇人发卖到煤窑子去,钱氏怕了,梗起脖子说自己改嫁了二癞子,和赵国基、赵姨娘没有一点儿的关系了,他们凭什么告她卖她?

那嬷嬷和丫头才罢手,临了还摞下狠话,说钱氏要是再有一回打着赵国基、赵姨娘的名头,就二话不说划花脸卖到煤窑去苦役——不过是个下九流的娼妇,谁收拾不了?说完狠狠甩了钱氏两个耳刮子才走。

钱氏是真怕了,那嬷嬷的眼神阴狠入骨,要不是她说得快,只怕就喊人拿下她了。钱氏摸摸脖子,再也不敢想赵姨娘的空子。

后来那二癞子倒是打过一回贾环的主意,这二癞子分外无耻的对钱氏说他也算是环三爷的外舅舅了,钱氏手里的银钱全被二癞子给抢去堵了,连月钱都留不下,人也打的肿一块青一块的,那本来就只有三分的颜色也磋磨没了,她勾搭不上男人要钱使,日子极难过。便也怂恿着二癞子去寻贾环,想借此探探环三爷的表现,若是环三爷息事宁人,她便又有了想头。

不成想这人是竖着出去的,却是横着被抬回来的,差点没给打的稀烂。二癞子倒有几个深交情的无赖朋友,逼着钱氏找大夫照料二癞子,躺尸了一个多月,二癞子才能扶着人下床。只是刚能下床,二癞子就劈头盖脸给钱氏来了一顿。

原来这二癞子连贾环的影子都没见着,刚提了个赵国基的名字,就被小厮们拽到巷子里揍了个半死,那些小厮揍了他之后来了个穿着打扮十分体面的管事,那管事揪着他的头发说这是为了给赵娘舅报绿帽子的仇,说完之后就叫了五城兵马司的人来说他是来偷东西的贼人,五城兵马司的人的差役拖着他就走,还奉承那管事说要把他弄黑牢里去好给府上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