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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俏佳人(14)

阮富气得不轻,嘴里骂骂咧咧,显然对八少爷十分不满。

阮绵绵心里一惊,八少爷这事儿,她以为是琴姨太跟老爷告状的,现在听着阮富这口吻,对八少爷只顾琴姨太一事十分不满,这就很显然不是出自琴姨太之口。

今天去参加茶会的小姐们,除了阮绵绵之外,根本没谁有胆子主动找阮富。

那究竟是谁告状的?而且显然说得方式,对八少爷十分不利,要不然阮富不可能气成这样。

无论是谁告状的,那个人对八少爷的存在都十分忌惮,竟然把阮富的思维往非常不利的方面引。

“蠢货,你让开!”

阮富用力抽下去几鞭子,结果全部抽在踏雪的身上,八少爷双手抱头缩在她身后,惊慌不已。

他气得走上前,一脚踢开踏雪,再次抡起鞭子要抽。

“爹,爹!”阮绵绵喊他数声都不管用。

她觉得喉咙里发痒,显然是咳痰在作祟,着急得已经开始喘起来了,但是就她这副身体,若是冲上去挡在八少爷面前,也只有充当炮灰的料。

若是没把八少爷救下来,她自己先承受不住被抽出什么毛病来,恐怕八少爷的头上又得多算上一笔账。

阮绵绵没法子,用力掐了一把身旁看热闹的寻梅。

“啊——”寻梅正踮起脚瞧到兴奋的地方,忽然觉得自己的手臂一阵剧痛,好像一块肉被掐掉了一般,控制不住地大喊了一声。

众人的注意力被她这一嗓子吸引了过来,还没瞧清楚是什么事儿,就见阮绵绵两眼一翻晕过去了。

“六小姐晕倒了,快请大夫!”

周围人一片慌乱,再没人理会寻梅叫什么。

阮富一听说阮绵绵晕了,手上的鞭子就停了。

“小姐,小姐怎么了?”被踹倒在地上的踏雪边喊,边悄悄地拽了一下八少爷。

害怕到发抖的八少爷,一下子打了个激灵,反应过来立刻张开嘴嚎。

“姐姐,六姐姐怎么了?肯定是被爹给吓晕过去了。”

他边哭边聪明地迈着小短腿往阮绵绵身边跑,跑到她身边,爹就不敢轮鞭子了,免得误伤到阮绵绵。

不过为什么晕倒的不是他,他也好想晕啊。

“小兔崽子,先救你姐姐,待会儿老子再抽你!”阮富也顾不得他了,立刻让人安置阮绵绵。

房间里一片兵荒马乱,阮绵绵的身子一向不好,甚至之前特别严重的时候,有大夫都让家里准备好后事了。

所以每次阮绵绵发病,都让人提心吊胆的,没人敢大意。

八少爷这回也学乖了,寸步不离地跟在阮绵绵身边,哪怕大夫来了,他也站在床脚。

他已经想好了,只要他爹再打他,他就抱着阮绵绵死活不撒手。

阮绵绵再次睁眼的时候,阮富还没走,他全程冷着脸瞪向八少爷,手中的马鞭不停地敲击着掌心,发出细微的“啪啪”声。

原本还傲气十足的八少爷,现在已经完全变成了小怂货,伸出一只手抓着阮绵绵身上盖的锦被,随时准备扑上去求救。

“爹,您就别吓唬他了。”阮绵绵轻声说了一句,声音沙哑。

阮富听到她娇软脆弱的声音,脸色微缓,声音也变得温柔起来:“绵绵,你不要看他小就不教,我们阮家不能养出一个白眼狼来,他还没掌家,就开始只顾琴姨太了,那以后呢?”

阮绵绵点头,“琴姨身边有九弟,难免会对他疏忽了些,没教好他。”

阮富微顿,责怪琴姨太的话他忽然说不出口了,因为当初把八少爷交给琴姨太的人,就是他啊。

“你说得对,琴姨太顾不上两个孩子,小八得交给别人。大姨太最会教孩子,你的几个姐妹之中,只有你二姐最有出息,把小八放她身边吧。”他没有任何犹豫,就定下了八少爷的去向。

阮绵绵的眼皮直跳,她要是把小八送到大姨太身边,那才是羊入虎口呢。

“爹,您这话说的。家里姐妹之中最有出息的,分明就是我啊。二姐虽然是留洋学生,但是她回来也不如我在生意方面懂得多。况且大姨太又管家,哪里顾得过来,若是再像在琴姨太那边一样,让旁人钻了空子教坏翰哥儿,那我真是愧对母亲的嘱托了。”

阮绵绵这几句话,当真是说得恰到好处。

她是阮富带大的,甭管事实上她是否真的比二小姐厉害,反正她这么说是不会错的,因为阮富不可能拆自己的台。

“也是,那把他交给谁?他性子顽劣,一般人可管不住他。”阮富点头,再不说送给大姨太教了。

阮绵绵笑了笑,试探性地道:“爹,您教我六年,我却未能在您身边一展所长,绵绵心中遗憾而不安。小八今年五岁,比我当年在你身边的时候还大一岁,不如您再带一个学生。严师出高徒,再顽劣的孩子,到您面前也会变得有规矩。”

八少爷毕竟是男子,把他留在后宅里面,只会让他的眼界变得狭窄。

他该跟着阮富出门,看一看这广阔的天地,况且琴姨太想要捧杀他,却有一点是说对了。

这阮家迟早都是翰哥儿的,谁都别想抢走。

阮富沉默了,他看着站在床脚的八少爷,心中在思量些什么。

“再磨磨他的性子吧,他不如你听话乖巧,只怕会添乱。你一说我想起来了,当年是三姨太哄着你的,暂且就放到铭心那里吧,我亲自去跟她说。”

阮富一锤定音,又说了几句,便告辞去三姨太那边了。

阮绵绵眼皮一跳,急声道:“爹,要不我跟三姨太说吧,不劳您跑一趟了。”

阮富轻笑着拍了拍她的手背,道:“傻孩子说什么呢,你还病着,养好身子重要。况且铭心是我的姨太太,什么话不能说。”

看着他急匆匆离开的背影,阮绵绵的脸上却没有笑意。

她原本就打算把八少爷放到三姨太身边,她这副身子自顾不暇,根本没精力教导翰哥儿。况且她在三姨太身边生活了好几年,那个女人很会教孩子,而且还没有自己的亲生孩子,对他们都很和善,并没有多少私心。

只是阮富亲自去嘱托三姨太,恐怕要让三姨太恶心一回了。

三姨太是阮家老太太的贴身侍婢,却被阮富看中了,母亲房里的丫头惦记不得,可是他偏偏惦记上了,还给人家换了个名字,叫铭心。

铭记于心。

阮绵绵从小刚到三姨太身边的时候,还不怎么懂事儿,阮富每次来夜宿的时候,第二日清晨,三姨太都不像其他姨太太一样欢天喜地,相反还强撑笑脸。

甚至她有几次看到阮富前脚刚走,三姨太就对着痰盂吐个昏天暗地。

“你发什么呆,脸色很难看,是被吓到了?”八少爷扯了扯她身上的锦被,唤回了阮绵绵的神志。

“我怎么可能被吓到,倒是你今天晚上吃的饭都吐完了吧?饿不饿,要让厨房再给你做两碗蛋羹吗?”阮绵绵轻笑。

八少爷的脸色一下子暗沉如锅底,他冷哼了一声:“要你管!”

想起自己被吓到呕吐的场景,阮清翰小朋友的脸色青白交加。

作者有话要说:顾瑾言:大福歌你出来,三姨太都被生出来了,我啥时候?

大福歌:大概明天吧……

顾瑾言:说好了啊,明天再没我,你还是让我流产吧,爷也是有脾气的!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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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2 寻梅去了

“八少爷吃了三个蒸饺,喝了一碗玉米浓汤,奴婢让他吃蛋羹,怎么都不肯呢!”

踏雪把八少爷哄睡着了之后,就过来跟六小姐汇报。

阮绵绵听她特意提了蛋羹,脸上露出了几分笑容:“他嫌丢脸呢,估计得有几日不碰蛋羹了。药都抹了吗?伤得重不重?”

“抹了,不重,老爷下手还是有分寸的。”

阮绵绵听她说这话安抚自己,面露讥诮:“你不用替父亲开脱。我能看得出,他当时是想打死翰哥儿的。你身上这些伤,不也说明了他当时的狠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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