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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106)+番外

予初点点头,艰难的站起来。

墨非忙道:“你能走吗?”

予初咬咬牙:“无事."

墨非深深看了她一眼,弯身将火熄灭。背起包袱就随同她前往她的村子--冠山村。

村子附近的血腥味令墨非皱了皱眉,在暗处观察了半晌,确定四周没有青岭寨的人之后,两人才快步走进村子。

这样的场面,莫非已经不是第一次见到,可是她永远不可能适应,实在太残忍!生在乱世,人命就真如草芥?

她目光所及之处,全是村民冷硬的尸体,地上血迹斑斑,四周一片死寂,连家畜的声音都没有。

看来村子已经被洗劫过一遍了。

墨非跟着予初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寻找,可惜毫无收获,细数过来,一共三百七十五人,除了失踪了的五名女子和活下来的予初之外,村子再无活人,墨非猜测,那五名女子可能被掳走了。

予初终于忍不住倒地痛哭。

此时墨非也说不出什么安慰之言,她静静地等待片刻,直到予初发泄得差不多,她才道:“去找些工具,咱们一起将这些村民葬了吧!”

“是,是。”予初连忙应声,擦干眼泪。

两人在村后的山地上挖了一个大坑,合力将村民的尸体一具具地拖放到坑中。

盖上黄土,立块木板,三百多个生命就这么草草下了葬。

墨非双手相合,低声念起心经:“观自在菩萨,行深般若波罗蜜多时……”

正沉浸在悲伤中的予初闻听,抬头看向墨非,只见他逼着双眼,神色庄重,诵经的声音如同大地之母的手,轻轻抚慰着受创想心灵。

予初渐渐平静下来,专注地听着墨非所诵的经文,然后她跪在地上,也学墨非双掌合拢,闭眼默念起来。

数遍之后,墨非放下手,看了看跪在旁边的予初,她转身便朝村外走。

予初回神,忙酿跄地站起来,跟上去。

墨非听到身后的动静,头也不回道:“去收拾些有用的物品,我就在村口等你。”

两人离开冠山村已是黄昏,朝着晋村的方向走了一个多时辰,直到天色转黑,两人才寻了一个相对隐蔽的地方停歇下来。

这期间,予初竟然一句抱怨的话也没有,拖着沉重的步伐,一直紧跟着墨非。

两人坐在火堆边吃完干粮,又休息了一会,墨非抽出军刀,开始练习湛羿所教的武艺。这些日子,练习时断时续,墨非并未在湛羿规定的时间内完成第一步任务,只能继续进行这种缓慢地动作练习。

予初静静地看着墨非在夜色中舞动的身影,神色专注,不知不觉将他的动作深深印入脑中。

待墨非停下来,她才好奇地问:“恩人是在练武吗?”

墨非擦了擦汗,回道:“是的。出门在外,有一技防身是必要的。”

予初张嘴想问自己能不能学,但下一刻就打消了这个念头。她如此卑微,又怎能有其他奢望?

予初下意识地摸了摸左手腕上的黑绳。

墨非坐下来,不经意注意到她的动作,问道:“你手上的黑绳有何含义吗?”

予初回神,看向手腕处,面带哀伤,轻声回道:“这是村中习俗,每当一个至亲去世,活着的人就要编织一条黑绳,代表着要替死去的亲人活下去。这五根黑绳分别是我的爹、娘、哥哥和弟弟妹妹。”

墨非默然。

“恩人不必替予初感到难受。”予初笑了笑,“过去的终是过去,予初有先人庇佑,命不该绝,又遇到恩人,想来今后必能逢凶化吉,安稳度日。”

“予初,你以后别叫我‘恩人’了。”墨非道。

“那该叫什么呢?”

“我有名字。”

予初忙摇头道:“不行,予初怎能直呼恩人的名字?嗯……不如叫‘先生’?”

尽管墨非穿着粗鄙,但气质不凡,温雅如风,一看就知并非村野之人。

“好,就叫‘先生’。”墨非同意了这个称呼。

第二日清晨,两人继续上路,速度加快了几分,好在这条山路不难走,终是在太阳落山之前赶到了晋村。中途不过喝了几口水,两人又累又饿。

不过墨非还是第一时间找到村长,将冠山村发生的事告诉了他。

晋村村长是个四十来岁的中年人,身高体壮,看似粗狂,实则稳重。在听完墨非的叙说之后,他先召集了村里的几位长者进行商议,在综合各人的看法之后,村长决定听取墨非的意见,防范于未然。

只是晋村人口与冠山村相差无几,壮年只占三分之一,虽然身手还不错,但绝对无法与青岭寨的人抗衡,可是他们也不愿意就此屈服,任那群强盗盘剥。他们倒是并未怀疑墨非二人的话,因为青岭寨的一些恶行他们也有所耳闻。如今冠山村被毁,很难说他们不会跑到此地来捣乱。

作为晋村村长,绝对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他最后决定,向山内的塔伊族求助。

第八十三章 开天地

当晚,墨非与予初留宿在晋村,在请一位大婶帮予初换药时,意外地知道晋村居然有位名叫“云踪”的大夫,墨非颇为吃惊,要知道大夫在这个时代是非常稀缺的,有些中型城市都不一定有一位医术不错的大夫,不想这个偏远的山村竟然隐居着一位。墨非忙叫一个村童把这位大夫请过来。

不多时,大夫云踪踏着夜色而来,这是位年约五十的矍铄老者,须发皆白,颇有些仙风道骨。在他的身后还跟着一名十五六岁的少年,皮肤黝黑,相貌俊朗,眼神灵动,背着个药箱,亦步亦趋地跟着云踪。

墨非上前相迎,云踪仔细打量了他一眼,心中惊异,眼前这名男子虽穿着粗鄙,但姿容不俗,气质超凡,带着男子的英气与女子的纤美,给人一种雌雄难辨之感。

云踪心下有点疑惑,跟着墨非来到予初身边。予初见到大夫有些畏缩,墨非安慰道:“予初,无论如何让大夫看看,以免将来落下病根。”

予初这才低着头伸出了手。

云踪先是给予初把了把脉,然后又给她查看了手脚上的外伤,他心中已是了然,也没问多余的话,打开药箱,熟练地抓了几副药,叮嘱道:“老夫开的药皆是内服之用,重点补血益气,外伤处理得不错,这位小哥手上想必有更好的伤药,老夫就不另外再开了。”

墨非叠手致谢。

云踪又道:“世道混乱,姑娘遭逢此劫,身心受创,望日后能抛却忧思,静心养气。”

“多谢大夫。”予初真诚地道了一声谢,这位大夫温和慈祥,令她感觉很安心。

墨非将云踪送出门,云踪临走前突然问:“不知这位小哥如何称呼?为何会来到这偏僻之地。”

墨非回道:“在下浮图,落难至此,山路重重,且行且看。”

云踪看了他一眼,点点头,带着药童离开。

第二日,村长叫来墨非与予初,随同他一起上山拜会塔伊族族长。

塔伊族移居此地已有上百年,他们以渔猎采集编织为生,经常会用兽皮野味等物什与晋村村民换取粮食,双方相处融洽,依存互助。

行了半个多时辰,远远可看到山头一排排尖顶房屋,石阶,木墙,草顶,房檐下都挂着一串串色彩显眼的装饰物,树藤缠绕,绿叶成荫,春风拂影,宁静而祥和。

屋外随处可见正在晾晒的兽皮,塔伊族人穿梭忙碌,他们见到村长都微笑着打招呼。

不多时,接到禀报的塔伊族族长踏步而来。

只见来者二十四、五,身材高大壮硕,剑眉朗目,头发微卷,额间绑束一条编织博带,左边垂着一根羽毛。穿着一身拼接**,腰间还围着一块赤红色毛皮,肩背长弓,脚踏皮履,真是意气风发,英姿不凡。

“村长,近来可好?”伊穆罕冲着村长摆手笑道。

“一切皆好。”村长也笑着回应,跟着伊穆罕走进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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