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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134)+番外

洛宸虽不知道大拇指的意思,但也知道是在夸他,于是脸上立刻露出皎洁的笑容……

当天,被墨非放了鸽子的巫越郁闷地独守空闺,并发狠地决定下次定要严惩不贷!

作者有话要说:……

102魄力

人才匮乏啊!

难得巫越也有了这样的感叹。

闾丘、墨非等人制定炤国未来五年乃至十年的发展计划,随着官制的改革,职能的细分,朝廷对人才的需求也越来越大。然而这个时代的知识普及率低下,墨非有意提倡科举之类的政策亦无法实施,只能在自荐与推荐的基础上,增加统一考核,尽可能地挑选出合格的人才。

如此一来,当初墨非利用《四库全书》的编录而吸引至戎臻的各方才士成了首选。当朝廷颁布广纳贤才的告示之后,全国的有学之士们都沸腾了。

而在次之时,墨非对堑奚的人口土地普查已接近尾声,只剩下各官员大族未做统计。墨非意思是,让这些人主动公布自家的田产占地,以免在调查中引起冲突。

堑奚作为炤国首都,乃权贵富户云集之地,宦官之家多为士族名门,一般小官不敢得罪,更妄论去做调查。故墨非此举是对各官僚的迁就与让步,尊重他们的地位,可惜依然得不到理解,引发了众人极大的不满。

“浮图大人,你自入朝以来便大刀阔斧地改革,视祖制陈规如无物,如今竟妄想让我等公布田产,你究竟意欲何为?”

早朝过后,众人集聚鸣徵苑,尚书令郭怀首先向墨非发难。

“诸位大人别误会,人口田产是全国普查,每家每户不分等级皆需立案,下官并非针对诸位。”墨非并不在乎对方严厉的态度,表情淡然地回答。

左仆射祝泽道:“是吗?我等权产在库中早有记录,若大人并非针对我等,何须再查?”

“没错。”中常侍吴优尖着嗓子道,“你这一查再查,是对我等的质疑与侮辱,我等断不能应允。”

墨非端坐在桌案边,平静道:“吴常侍恐怕误会了,下官若真的一查再查,便不会在此询问诸位大人的意见了。”

吴优怒道:“你这是询问我等的意见吗?你要求我等公布财产,这与当众脱衣有何区别?”

此言一出,不少官员都垂首低咳起来。

吴优大概也知道自己用辞不太雅,面色不渝道:“我国立朝以来,从未有过此等先例,即使是国君,也不能随便诘问臣子的私产。”

“只是田产土地而已,并不需要公布财产。”墨非不紧不慢道,“诸位大人的权产若早有记录,那么再报一次又有何难呢?”

谁还记得当初宗案记录的是多少?不少人心中都冒出这个念头。

郭怀冷笑:“再报一次?今次报了田产,下次是不是就要报家产了?你将贵族世家当作什么?任你搓扁揉圆的泥人吗?”

“浮图大人做事还是三思而后行得好,太过妄为于人于己皆无益。”祝泽用点拨晚辈的语气说道。

墨非扫视一周,慎重地询问道:“如此说来,诸位大人皆不愿配合下官的工作?”

大部分人相继点头应是,口称此举不合情理,有违体制。

“既然如此,”墨非一字一句道,“那么下官只好亲自去调查了。”

此言一出,众人像被踩了尾巴的猫一般,纷纷炸毛。

“浮图,莫要欺人太甚!”郭怀怒斥道,“本官倒要看看,有谁敢帮你查?”

墨非不动声色地瞥了瞥旁边闭目养神的眀翰,他此刻表情悠然,仿佛周围的一切皆与之无关。墨非敢肯定,这个男人早在几年前就已经在各个贵族大员身边安插了眼线,当初两位皇子就是这么被算计死的。巫越命他为监察百官的御史,秘密兼任着情报总务,朝中上下的变动几乎都在他的掌握中。

墨非真要查,不过是件轻而易举的事。

端起桌案上的清茶,墨非垂眼淡淡地问了一句:“诸位大人真的确定让下官亲自去查?”

苑中出现短暂的寂静。

片刻后,吴优尖声道:“本官倒是忘了,浮图大人之才,足可总揽朝中事务,上下官员几成无用之辈,调查些许田产,确实是小事一桩。”

“既然有人如此大能,朝中还需要我等老臣作甚?不若集体辞官了事。”祝泽阴阳怪气地说道。

“诸位大人若要辞官,下官并不反对。”墨非凤眼扫视全场,目光锐利,竟无人敢与之对视,“但是,诸位确定自己罢官之后,能够安渡余生吗?”

这个时代等级森严,权贵欺世霸道屡见不鲜,非法圈地更是他们乐行之事。大片私占的田地没有登记在案,造成朝廷偌大的损失,同时损害百姓的利益。真要追究,没有多少人能逃过罪责。

在战争时期,此事无法避免,但一个和平统一的国家,这种风气便不能再助长,否则必失民心。

墨非很清楚,统治阶层拥有特权,这种必然千百年来都难以改变。然而任何事都必须有个度,她无意在此宣扬空乏的平等与公平,但至少要将这种特权限制在一个可控的范围中,以免形成越来越大贫富分化。

最终能使国家繁荣的,不是少数权贵,而是那千百万勤劳的百姓。

墨非的强硬,令在场所有人都脸色大变。

他这是红果果的威胁,众人敢用集体罢官威胁他,他便以众人的身家性命反攻之。即便他们真有这个魄力辞官,但此时朝廷正在大量招揽人才,全国各地的有学之士很快会云集堑奚,朝廷根本毋须担心无可用之人。比起安逸太久、食古不化的老臣,新晋的青年才俊更有活力和理想,他们缺的无非是历练和威望。

况且有巫越的支持,墨非根本不担心大臣群起造反,凭她与其他上卿的名声,想挑动民意也做不到。

在场诸人面面相觑,脸色都十分难看,大概自他们为官以来,从未遇到过像墨非这样单刀直入、敢于挑战权威的人。所谓无欲则刚,他行事勤恳,为官清廉,品性纯良,周身几乎没有污点,除了与炤王的暧昧关系之外。但这也无法成为攻讦他的武器,一来无人敢触怒巫越,二来墨非自身端正,凭才干服众,令人无话可说。

炤国历来男风盛行,士人们再不齿,亦无人敢看轻墨非。这便是个人魅力,当一个人的贡献与德行超过凡人的标准时,些许小瑕疵便再也无法对他构成伤害,反而会被当作美谈。

郭怀缓了缓气,假笑道:“浮图大人严重了,我等食君之禄,怎可轻言弃政事于不顾?”

“是啊,刚才不过是一时口误,做不得准。”众人皆符合起来,同时暗自抹着汗。

墨非点头道:“下官自知诸位大人向来行事稳妥,断不会做此任性之事。”

众人心里那个气啊!这世上怎么有这样不按牌理出牌的人?会不会当官啊!

“不知浮图大人希望我等如何公布田产?”吴优嘴角抽搐地问道。

墨非猜测此刻大部分人都在想怎么把她蹂躏死。

她面色平静道:“诸位大人上报多少,下官就记录多少,以后便以此行事,若将来查出多余的,那么就别怪下官秉公处理了?”

闾丘闻言,脸上露出一丝笑意。作为一国宰相,他平时甚少发言,而当他发言时,便代表方略已定。刚才的事,他看得清清楚楚,即便没有他的支持,墨非也能震住这群自视甚高的大臣们。墨君浮图,确实不同凡响。

众人咬牙切齿,思虑再三,终于无奈妥协。墨非虽入朝不久,但心智过人,魄力十足,在朝有炤王与几位上卿的支持,在民间更有偌大的声名,行事绵里藏针,无所畏惧,令人不得不避其锋芒。

只是在此之时,某些人心中忍不住冒起了杀意。

眀翰不动神色地打量着众人,眉毛微微动了动。

在散场时,他走到郭怀等人身边,状似无意地说道:“前阵子本官游览了好几处庄园,真是雕梁画栋,金碧辉煌,更有隐蔽暗室,美女婀娜,财宝夺目,令人流连忘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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