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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22)+番外

“请主公在府外空置一座宽敞的院子,再派给浮图数十人供差遣。”

众人哗然。这……这是想金屋独立吗?不带这么明目张胆的吧!还在议事厅公然提出来。

巫越眼中也闪过一丝讶异,但他并没有拒绝:“这个事情不难,但是浮图有何说法?”

“主公对浮图的信任,浮图无以回报。只是这座院子的作用,请允许浮图暂且保密。一个月之后,浮图将送主公三份大礼。”

第一卷:声名鹊起 三份大礼(一)

一个月的约定让巫越府中的众门客都惊异不已,他们好奇一直无所作为的墨非,能有何惊人之礼。在巫越拨给“他”一座空院子和数十名仆役后,很多门客都想进去探查一番,可惜无不被挡在门外,即使是巫越,墨非也有言在先,一个月之内,不得入内。

于是,人们只看到仆人们从外采购一些奇怪的东西进去,什么青檀树枝,草料草灰,桑皮等等,都是些寻常廉价的东西。有人询问用途,仆人们也无可奉告,一是确实不知道,二是被严令不许泄漏。所以到最后,外人也未曾获得什么有用的信息。看来只能等数天之后的答案揭晓了,人人都想知道这少年公子是真的毫无作为,还是内藏锦绣。

东院内,一名容貌艳丽的歌姬正在给躺在床上闭目养神的巫越按摩,而不远处尚有一歌姬在弹奏妙曲。房中烛影摇曳,纱幔轻拂,暗香缭绕,一派旖旎之色。

比起其他贵族,巫越在享乐方面算是很节制了,不放纵不沉迷,只是作为一个精力旺盛的男人,正常舒解是必要的。除非在军中,那时的他就是个冷欲铁血的人。

巫越收的宠姬有数十人,其中大多是别人送的歌姬舞姬,没有品位,也就是说可以随意赠送的。

一曲听罢,巫越摆了摆手,那名弹曲的歌姬无声退下。

“啊!”

巫越一翻身,将身边的歌姬压在了身下,引得对方轻呼一声,不过很快她便配合巫越的动作摆动起来。

“殿下……”歌姬呻吟中带着愉悦,忍不住叫唤出声。

“不对,叫‘主公’。”巫越低哑着声音纠正。

歌姬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很快从善如流地唤了一声:“主公。”

“……”这次巫越说了什么,歌姬没有听清楚,只是感觉冲撞更加的粗野,令她惊喘连连,□……

片刻后,巫越的动作突然顿住,他一手勾住歌姬的下巴,看她双颊娇艳,双目迷离,说不出诱人。可是巫越原本充满欲望的眼中,却闪过一丝莫名的光芒。

他从女人的身体中抽离出来,仰身躺到一边,看也不看那歌姬一眼,只是淡淡道:“你退下吧!”

歌姬愣了愣,似乎还没从激情中恢复过来,片刻她贴过身去,轻唤:“主公……”

“砰”地一声,歌姬被巫越踢下了床,只听他冷声道:“‘主公’也是你叫的吗?给本王滚。”

那歌姬吓傻了,看到这样的巫越,她心惊胆战,一句话也不敢说,立刻捡起衣物,草草披上就匆匆退走。虽然她不明白刚才明明是他主动让叫的“主公”,怎么这会又因此发怒了?但是有一点很明确,她不敢拿小命去揣度那个男人。

巫越也没去管那个仓皇离去的女人,只是陷入沉思,刚刚他竟然把那歌姬当成了浮图,这简直……难道是因为太久没见到那个少年了?自从“他”提出一个月的约定,他已经有二十来天没见到“他”了,连他召见也被推拒,那个家伙就是敢挑战他的容忍度,偏偏他对“他”的容忍还真的是超越了其他人。

如今更有甚者,他竟然将承欢的人当作了“他”,原来……自己对“他”真的有这种欲望?一个男子?

巫越皱了皱眉,他可从来没对男人有过想法,可是对浮图的感受,却如此强烈,只因为是浮图?

这……可有点难办啊。

不提巫越的矛盾,一个月时间眨眼即到,这天门客们都收到了消息,浮图终于要“出关”了。

于是这天的议事过程显得与往常不一样,气氛十分诡异,众人皆有些心不在焉,甚至还时不时往门口瞄上几眼。他们都没发现他们对那个少年公子的关注似乎过多了点……

待到议事快结束时,门外终于传来了期盼已久的通报:浮图公子到了。

众人无不闭气凝神,注视着那个缓缓从门外走进来的少年,依然是那么清雅淡然,在“他”身后,跟着三名捧着什么东西的仆人,东西被布遮盖着,看不出是什么,只是前两样显然体积小,放在了托盘里,而最后一样是个长木匣。

“浮图拜见主公。”墨非行了行礼。

“不用多礼。”巫越看着“他”,“一个月未见,本王可是挂念非常。”

“多谢主公挂念了,浮图不敢当。”墨非淡淡道:“好在幸不辱命,三份大礼如约送到。”

巫越这才把目光移向“他”身后道:“如此,浮图便让本王开开眼界吧。”

墨非点头应允,转身从最右边那名仆人手中接过托盘对巫越道:“这第一份礼,体似薰兰渥,身如白雪澄,可承百年业,福泽后世人。”

众人哗然,“可承百年业,福泽后世人”,这话未免夸大了吧!

巫越立刻命人将托盘呈上,掀布一看,入眼的是一叠整齐而雪白的薄页,若是墨非那个世界的人,随便哪一个都能认出这个东西,那就是——纸。

巫越拿起一张仔细看了看,接着眼中精光一闪,飞快去来一支笔,蘸墨书写,一行刚劲有力的字跃入眼中,在白色的纸面上显得格外醒目。

两边的众人无不引颈注视,在看到巫越在上面写下字来时,都不由得惊呼出声。

巫越忙问:“这是何物?”

“此物名为‘纸’,用于书写,薄、轻、软、韧、细、白,吸性强,不变形,防虫蛀,寿命长。”

巫越不着痕迹地吸了一口气,以他的见识,很快想到了这东西出现的意义。

“主公,能否容属下等人细看一下?”百里默忍不住出声,其余人也纷纷附和。

巫越于是让人给在座众人都发下一张。

沈薄惊叹:“这真是好东西。”

孟泉问:“此物成本如何?制作困难否?”

这个问题显然问到重点了,其余人都凝神细听。

墨非回答:“成本低于帛七、八成,大量制作并不困难。”事实上,墨非还做了一种麻纸,原料更廉价,纸质不如这种檀纸,正好可用来当厕纸,这次就没拿出来了。

墨非的话一出口,厅中就响起阵阵吸气声。要知道这个时代知识传播不便,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竹简的笨重,有时一个文书说不定要用到一车的竹简,存放占空间不说,还可能发霉生虫,缺陷十分明显。

可是这纸就不一样了,虽然防蛀什么的还未经证实,可是轻、软、薄,便于书写和携带,这是显而易见的。这东西的出现预示着一个书写新时代的到来。

“从此,竹简无用矣。”百里默感叹。

“成本如此之低,这是条大财路。”负责财务的孟泉一脸喜色。

接着百里默长身而起,对墨非行礼道:“此物确实当得起‘福泽后世人’之赞,我等惭愧,初时对先生无礼,还请多多见谅。”

其余人也纷纷表示歉意。

“诸位不必如此,浮图自认才疏学浅,只不过有些奇思怪想罢了,算不得什么大才。”墨非不会因此高看自己,她多的不过是前人积累的知识和智慧,她以这些先贤为荣,却不能自以为是,能谦虚还是尽量谦虚吧。

其他人听此言却更加惭愧。

巫越这时道:“浮图真是给了本王一个大惊喜,只此一礼就不枉本王等待一月了。不知另外两样是何物?”

听巫越这么一问,众人纷纷坐好,这第一礼就如此惊人了,另外两样恐怕也不简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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