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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笑浮图(77)+番外

巫越重新回到帐内时,墨非刚好醒来,她对着巫越行了行礼,然后眼睛不时朝他脸上看。

这人似乎一觉之后就恢复了精神,起码从外表看,根本看不出他在生病。

巫越见他如此模样,挑眉道:“看甚?”

“呃……主公身体无恙了?”墨非迟疑地问道。

“自然无恙。”巫越摆摆手道,“明日李将军会送士兵登船,你也随去。”

墨非又盯着他看了半晌,淡淡道:“浮图跟主公一路。”

“你该知道,跟本王走陆路很可能与敌军相遇,一旦交战,本王可能顾不到你的安危。”

“无妨,浮图虽武艺不精,但自保一二应该无大问题。”

巫越这才想起浮图似乎有一身奇怪的武艺,体力虽弱,但胜在灵活,他并未看清浮图杀人时的过程,心中始终将其当作一名文弱的士者。

此刻听他如此说,也就没再反对。

反倒是墨非看着席地而坐的巫越,手指动了动,有种想去摸他额头的冲动。脑中转了几转,也没想到一个合适的理由。

正在这时,有士兵进来送饭,墨非眼中一亮,主动上前为巫越摆放碗筷,与其余士兵的伙食相比,他的饭菜也仅仅只是多了半块干肉。

士兵退下,帐中只有碗筷相碰的轻响,巫越默默地看着浮图的动作,心中一边讶异他竟然会为他做这种下人的事情,一边也有微微喜悦之感。

墨非双手将饭碗捧到巫越面前,道:“主公,请用膳。”

巫越伸手接过,手心擦过墨非的手指,墨非皱了皱眉,温度依然高,还有些虚汗。

墨非也没说什么,只是陪着巫越一起吃饭。

饭后,墨非走出帐,吩咐士兵煮姜汤,务必让营地所有人都喝上一碗。

当墨非将姜汤端到巫越面前时,后者愣了一下,问道:“这是什么?”

“驱寒之物。”

巫越也就没再多问,仰头就灌了下去。

墨非似不经意地说道:“主公,您风寒未愈,体热汗虚,需要好好休养才是。”

“无妨。”巫越想也不想便道,“本王还能被这小小病痛难倒不成?”

说完之后,才觉得有些不对劲。

墨非深吸一口气,道:“主公,若是如此,您不可再长途劳累,浮图不赞同您带兵走陆路,更不赞同您此时参与任何激烈的战斗。”这个时代,小病都有可能要人性命,更不用说在这样的环境下,是否是疫病尚不可知,巫越若是一味逞强,即便此时不严重,日后也可能留下病患。

可是巫越显然不在意这些,他沉默了一会,道:“浮图毋须担心,本王自有分寸。”

你有个P的分寸!墨非暗自腹诽。这个男人不但是一军主帅,更是炤国未来之王,他怎能如此草率对待自己的健康?

所谓君子不立于危墙,王者亦同。

墨非正想着如何让巫越打消亲自领兵偷袭敌军的念头,就听他继续道:“要本王放了那□险之辈,就此悄然回城,本王绝对做不到!宁可浴血死战,亦不能忍辱而退。况且如今有此良机在前,本王岂能放过?”

巫越语气坚决,墨非不由得默然。成全了大义,而罔顾大局,这究竟是对是错?巫越貌似冷酷,实则依然保有武人的爱憎分明,站在墨非的立场,她很欣赏这样的特质,可是……唉,算了!想想那些死去或失踪的士兵,她能理解巫越心中的愤怒。况且巫越经历大小战役无数,肯定对此习以为常。为今之计,只能尽可能照看好他了。

又过一天之后,病弱的士兵都被护送上船,临行前,墨非叮嘱,进城之后,所有生病的人必须隔离照顾,用过的衣物要么烧毁要么用开水煮过,所有接触过病人的人也都必须天天洁身,诸如此类,直到副将确定记清楚之后才徐徐离开。

巫越点起剩余的士兵,重新分队排兵。

尽管有不少士兵依然疲倦,却无一怨言,他们和巫越一样,心中都压着一团火,此次的败退,实为一种耻辱,连敌人面都没见到就已损兵折将,作为巫越的亲兵,他们不怕血洒战场,却恨死不得所!

整顿士气,同仇敌忾!

此时在鱼琊那边,已经与狄轲的军队交过几次手,不过都是小打小闹,鱼琊等人已经不急,相反狄轲却急起来。他决定今日来一场决战,此次他们占了先机,只需调配得当,不难让炤军铩羽而归。

为牵制炤国骑兵的力量,狄轲沿路设下了陷阱,足以抵抗骑兵的冲击之力。

鱼琊显然也知道对方有此计略,于是将骑兵按下,只是分派步兵进行攻击。

短兵相接,自是一场恶战。

狄轲明白自己先前所为必犯众怒,若不能赢得巨大的战绩,幽国朝廷很可能将他处决以绝民怨。他抱着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决心与炤国一战,不成功便成仁,即便死,也要将对方主力消灭。

一时间,山谷中拼杀声四起,刀起剑落,血洒遍野。

“尽量将他们逼到山谷之外,这样便可派遣骑兵绕道截杀。”鱼琊一边观察战场一边下令。

一旁的眀翰眯着眼看向远方,目光恍惚,不知在想着什么。

突然,他嘴角勾起一抹微笑,喃喃道:“终于来了。”

鱼琊奇怪地看向眀翰,询问道:“什么来了?”

眀翰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某个方向。

鱼琊转头看去,只见在敌军后方不知何时冲杀出一队人马,他们势如猛虎,将敌军后方阵营冲得七零八落,引得对方一片慌乱,尽管敌将很快稳定了局势,可是来者个个勇猛异常,交手之下,敌军竟然慢慢败退。

鱼琊自然不会放弃如此良机,立刻做出了总攻部署。

“狄轲,本王要让你死无全尸!”一声大喝传遍战场,直刺向正在调兵遣将的狄轲。

狄轲心头一惊,循声望去,正见一男子一边砍杀周围的士兵,一边用冷如冰霜的目光看向他。

戎臻王巫越,他所到之处,必血洒如雾,他出手狠绝,敌兵身首分离,肢残臂断,场面血腥而暴虐。不过一会,他便血迹满身,如魔王一般,煞气凛然。

墨非第一次看到巫越如此残暴的杀戮,以往虽也杀伐利落,却没有如今的冷酷。她终于知道为何巫越被称为“不败鬼将”,“不败”是他的战绩,“鬼”才是他可怕之处。

他越杀越兴起,一双幽深的眸子似乎也染上了血色。原本跟在他身边的炤国士兵都有意识地退开,在他身边半径十米以内,竟再无一名炤国士兵,巫越有如孤身冲入了敌阵,一人力战数百敌兵。

狄轲只是远远看着就已觉得寒气直冒,更别说身在战中的士兵。他们越杀越胆寒,巫越就像一名不知疲倦的杀神,神勇无匹,暴力凶猛,几乎无人能与之抗衡。

在此之时,鱼琊的后续部队也来助战,局势一下子偏向了炤军。

狄轲长叹一声,知道此战再无胜算,于是下令士兵撤退,想分批从山谷小道离开。

可是眀翰早派人堵住了他们的后路,他们如今只能选择战死杀场,或者立刻投降。

“他们没有战意了。”鱼琊轻轻笑道。

眀翰却是看向巫越的方向,沉声道:“主公又入魔了……”

“什么?”鱼琊也看向巫越,果然见巫越的杀戮丝毫不见停缓,即便不远处的敌兵已经丢盔卸甲,可是他依然一副赶尽杀绝之势。

“看来此次狄轲确实让主公怒到了极点。”眀翰如此道。

鱼琊皱眉:“真糟糕,继续杀下去,可能会引起敌军最后的反扑,以致增加我军无谓的牺牲。可是这个时候可没人敢接近主公。”

那倒未必。眀翰眯着眼看向某个方向。

墨非一直在后方静静观察战场的局势,直到胜局已定时,她才松了口气,可是在看到巫越依然不依不饶地冲杀时,她不禁皱了皱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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