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双王御袖(32)

禹昊去挡,可是他这小身板哪里能经得住成年人一踢?染袖连忙将他护在怀中,后背硬生生地承受了那一脚。

“继续!”禹珏犹不解气地喝了一声。

那内侍又朝染袖踹了几脚。染袖咬唇忍着,而禹昊则张着嘴巴,似乎想阻止却始终发不出声音,越是着急越是无措,眼中逐渐蓄满泪水。

“哼,还以为是什么东西呢?”禹珏夺过染袖手中的拼图,朝墙上一扔,顿时四分五裂。

禹昊看得双目赤红,躺在染袖怀中狠狠地瞪着禹珏。

禹珏大笑,胸中一口闷气总算舒解,接着不屑地瞥了他们一眼,带着内侍扬长而去。

禹昊看向染袖,眼中满是难受和担忧。

染袖暗自叹了口气,可惜,还是没成功,自己这顿揍算是白挨了。

“没事,一点也不疼。”染袖安慰道。这倒也不完全是虚言,那内侍踹得是很重,可是她对身体构造了如指掌,懂得如何泄力,最后也不过受些小伤,大概只会留下几片看起来可怕的淤青罢了。

禹昊却是不信,他刚才听到染袖的闷哼,还有那踢人的响声,怎么会不疼?

染袖又道:“天色晚了,我们先回去吧。至于拼图,坏了就坏了,以后奴婢再给你做一个更好的。”

禹昊看了看地上残破的拼图,不甘地点点头。事实上比起拼图,他更担心染袖,刚才染袖对他的维护深深印在了心中,那种触动难以形容,既酸涩又温暖……

进入南宫,染袖将禹昊交给老嬷嬷,让她带去沐浴。在南宫,另有几名内侍和守卫以及一名照顾起居的嬷嬷。二皇子虽然未成年,但依然要注意男女之防,以染袖的年纪,是断不能伺候沐浴的。

染袖反手揉了揉背,虽说伤势不严重,但还是会隐隐作痛。

禹昊今晚倒是乖巧,很快就入睡了。染袖又守了片刻才悄然离开。就在她离开不久,原本应该熟睡的禹昊竟然又睁开眼,他望着染袖离开的方向,心中默念:希望她尽快上药,明天我要更乖一点……

染袖并未留在南宫过夜,而是回到云舒宫。夏末涵等人已经入睡,只留下琴心守夜,她有些奇怪染袖为何这时候回来,却没有多问,只是打了声招呼便走开了。

染袖回到房中,脱下上衣,透过镜子看到背上果然出现了几块淤青。拿出伤药,才发现自己似乎有些够不到伤口,不过她不想节外生枝,只能靠自己慢慢来了。

正在这时,耳边隐约传来熟悉的脚步声,随后房门被推开,染袖背对着房门,却知道来者是何人,她装作随意道:“琴心姐姐,能过来帮帮我吗?”

来人在身后停下来,伸手拿过床边的瓶子,随后luo露的脊背上就传来既清凉又温热的触感。

染袖微微一颤,回身望去,就见身着单衣的乾王坐在她身边,一手拿着瓶子,一手揉着她的背。

染袖慌忙拿过一件衣服,准备行礼。

乾王阻止道:“不用多礼了。怎么回事?这伤是怎么弄的?”

“只是奴婢不小心撞的,皇上不用担心。”

“是吗?”乾王眯起眼,道,“能撞出好几块?”看着染袖洁白的背脊上多出的那几片淤青,真是要有多碍眼就有多碍眼。他的女人也敢动?不知是哪个不知死活的东西!

“皇上今晚怎么会在云舒宫?有叫人伺候吗?”染袖问道。

“别转移话题。”乾王帮她上好药,沉声道,“回答朕,怎么弄的?”

染袖偷眼看了看乾王,小声道:“只是小事,皇上不用为奴婢计较。”

“你真的不说?”

染袖连连晃着脑袋。

“那算了。”他要查还怕查不出来吗?

目光不经意落在染袖的胸口,乾王忍不住勾住她的腰,低头含住那有人的樱桃。

“啊,皇上,奴婢待会还要回……唔。”

“别管那些,朕想你好几天了。”说着,手探进裙底,细细摩挲。

乾王还顾及着染袖后背的伤,让她侧躺着,衣服一褪,便长驱直入……

乾王还知道节制,要了两次之后便罢手了。第二天一离开云舒宫便着人去查染袖的事,在得知两个孩子的冲突之后,他陷入沉思,一方面因为禹珏的霸道,一方面也因为禹昊的病情,另外染袖的维护也令他心生怜惜。

明年的第一次考核即将来临,禹昊目前的情况确实不太乐观,他能在考核之前恢复如常吗?

作者有话要说:下章让禹昊开口,然后就要开始接触坤焱宫的众位天之骄子了……

☆、再次尝试

几天后,乾王找了个由头将大皇子禹珏身边的内侍海清给调走了,伺候皇子的人虽然主要由其母安排,但皇帝有权过问,若是突然调走某人,便代表那人犯了错,今后将不能再被皇子启用。

皇后略有疑惑,仔细问过禹珏之后才明白事情原委,她表面上不动声色,重新给禹珏选了一名内侍,可心中却对乾王偏宠禹昊颇有不满。同时她也意识到那个宫女对乾王的影响力。他们的关系,大部分人不知道,可是皇后不可能不知道。皇子教训宫女实属平常,即便那个宫女事后告状,以乾王的性格,多半会认为此人恃宠而骄或不知进退,结果乾王还是为了那宫女处罚了她的人。皇后并不在乎一个内侍的生死,她在乎的是自己孩子的地位。

这云舒宫,夏末涵,禹昊,染袖……皇后眼中闪过几抹不易察觉的精光,她该庆幸禹昊现在只是一个说不出话的哑巴吗?

皇后在这边深思熟虑着,禹珏这个孩子却没那么好的修养。他不是个喜欢吃亏的人,本来那天教训了宫女之后,心情已经转好,谁知没几天,自己就受到父王的处罚了,虽然调走的是内侍,可打的却是他的脸,这让他如何咽得下这口气?

从这一次开始,他就想方设法地找禹昊的麻烦,反正他不能说话,被欺负了也只能憋着,根本不用担心他会去告状。而且他也学精了,专挑没有染袖跟着的时候,除了染袖,其余宫女都很识相,不敢与他起冲突。

当然,禹珏也不敢动武,只能弄些吓人的恶作剧,以看禹昊的笑话为乐。

这样的情况很快被云舒宫众人发现,夏末涵在心疼之余,也不时叮嘱禹昊要忍,她认为皇后势大,大皇子又聪敏,而禹昊却有缺陷,将来肯定会退出竞逐,与大皇子对立毫无好处。况且小孩子的脾气来得快去得也快,等过段时间,大皇子肯定会消停了。

染袖也承认小不忍则乱大谋,但毫无意义的忍却只会得到反效果。禹昊正处在建立人生观、价值观与荣辱观的成长阶段,一旦被欺负惯了,忍让退缩根深蒂固,那对他才是真正的灾难。在这个朝代,只有能力才能获得尊重,否则即便你出身再高贵,将来也只能被人遗弃。染袖并非一定要将禹昊推上王座,但即使只做王爷,也要做有实力的王爷。在这里,因为政治格局的特殊性,可不会忌讳王爷坐大。

目前只有让禹昊重新开口说话才行,可是她用尽了方法,除了让禹昊更粘她之外便一无所获。难道他真的不能说话了吗?

“嗯?禹昊今日为何还未回?”夏末涵朝外面看了看,脸上露出担心的神色。

染袖放下手中的宣纸,说道:“奴婢去看看吧。”今天跟着禹昊的是松韵,脾气比夏末涵还软,若遇上那小霸王的刁难,恐怕只有哭的份。

“也好。记得别跟大皇子起冲突。”夏末涵不放心地叮嘱着。

染袖点点头,提着一个篮子转身而去。

前往书斋时会经过一座花圃,那里种植着大片花草,主要用来供给三品以上的嫔妃当作日用,或美容,或沐浴,或制作花茶和糕点等等,平时少有人至,染袖打算趁着接禹昊的空档,顺便摘些新鲜花瓣回去。

走到花圃附近时,抬头便见到水潭上的亭榭中有两个熟悉的身影,正是禹珏和禹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