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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之溺杀(54)

于是,在“生日”这天,早已恢复了与贵妇们一同逛街、去会所等日常交际的蒋夫人依照往常那样与几位女性朋友相约着出门了,而按照惯例,每次不到半夜,她大概是不会归家的,自然便为蒋家兄弟留下了充足的独处时间。

一个小蛋糕,两碗长寿面,蒋家兄弟的生日配置一如既往的简单,前者是蒋泽晨提供的,而后者则是蒋泽涵亲自下厨搞定的。

——不得不说,当蒋泽晨看到自家大哥系着围裙站在厨房里的时候,眼珠子都快要掉下来了……

长寿面的味道……对于舌头刁钻的蒋泽晨而言其实并不算好,但是他仍旧大力表扬了蒋泽涵的厨艺,丝毫没有口是心非的心虚感。毕竟,单凭蒋泽涵第一次下厨这个标签而言,这碗长寿面就身价不凡。

按照惯例,吹灭蜡烛之前都是要许愿的。对此,蒋泽晨从来都是嗤之以鼻,不过这一次,他却破天荒地凝视着烛火,许下了“希望能与蒋泽涵一直保持兄弟情谊”的愿望。

——不得不说,许愿什么的那确的都是骗人的,后来受到教训的蒋泽晨已经再也不会相信许愿这么不靠谱的事情了!

摘掉熄灭的蜡烛,拿起刀勉勉强强地将蛋糕分割好,蒋泽晨抬头便看到拿着一瓶红酒的蒋泽涵,不由有些吃惊,“哥?你要喝酒?”

“是啊,小晨也已经十七岁了,想不想也来一杯尝尝?”蒋泽涵笑着打开红酒,随口问道,看上去心情非常不错。

蒋泽晨看着透明玻璃杯中殷红的液体,不由自主地咽了口口水,两眼放光,“我可以喝酒吗?好啊好啊!我要喝!”

随即,他便看到自己的面前多出了半杯红酒。

蒋泽晨欣慰地泪流满面,自从重生回幼年期,他有多久没有沾过酒了?!小时候是为了装好孩子,所以不敢提,而长大了之后则被蒋泽涵看得紧紧的,虽然偶尔能跟李绍明之流偷偷放纵一下,并非完全地滴酒不沾,但是从来不敢太过放肆的蒋泽晨却根本没有喝痛快过,甚至连酒气都不敢留在身上——要知道,上辈子蒋家二少可是酒场中的高手啊,让一个酒鬼一下子完全戒酒,这简直跟戒烟差不多难熬!

——而这一次,自家那个在喝酒抽烟夜游等不良嗜好上堪比严父的大哥竟然主动问他喝不喝酒,蒋泽晨几乎激动地身体都在发颤了!这就是长大的好处么?!

努力做出一副好奇的模样,端起酒杯,蒋泽晨小心翼翼地瞥了蒋泽涵一眼,发现他仍旧笑眯眯的注视着他,并没有阻止的意思,终于大起胆子喝了一口。

——顿时,蒋泽晨觉得自己幸福地上了天堂,这怀念的感觉实在人让人想要内牛满面……

“如何?”蒋泽涵轻笑着询问。

“……还好吧。”蒋泽晨板着脸色,压抑住自己的兴奋,无所谓地回答。

“小晨也长大了,工作又是演员,以后必不可少地需要应酬交际,酒桌上被灌酒是常有的事情,早点适应,学一下喝酒也不错。”蒋泽涵点了点头,微微举了一下酒杯,表情正经,语气严肃。蒋泽晨自然连连点头,信誓旦旦保证自己绝对会“早点学会喝酒”。

蛋糕、长寿面、红酒,这三样加在一起虽然有些不伦不类的,但是蒋泽晨却吃得很愉快——或者说,喝得很愉快。

等到那半杯红酒迅速下肚之后,蒋泽晨眼巴巴地看向蒋泽涵,求食的期盼溢于言表。

“想喝就喝吧,反正明天也没事情。”仍旧还有大半杯、真正是在“品”酒蒋泽涵难得温和地点了点头,仁慈地应允道,“不过小心喝醉了头疼,这瓶红酒的年份比较高,虽然口感好,后劲却还是很大的。”

“放心放心,我有分寸的!”蒋泽晨连连点头,生怕蒋泽涵反悔一般将红酒瓶抓在手里,又给自己倒了一杯。

蒋泽晨从来没想过自己会被几杯红酒放倒,因为他对自己上辈子的酒量有着根深蒂固印象,自认为混迹酒场、千杯不倒,只可惜他忘记了自己的酒量并非是天生的,而是在后天锻炼出来的,至于十来岁刚刚接触酒类的他,则基本可以算是一杯上头、两杯发晕、三杯就倒的悲催货。

——于是,自然而然地,以上辈子成年后的酒量来要求自己的蒋泽晨在豪迈地灌下第四杯红酒之后就彻底趴了,让看到他如此笃定所以打算来持久战的蒋泽涵哭笑不得。

放下手中的酒杯,蒋泽涵舒展了一下身体,站起身,施施然走到撑着脑袋眼神迷离、而神智却早已经飞到九霄云外的蒋泽晨身边,伸出手戳了戳他的脑袋,笑盈盈地轻声抱怨,“我还以为你酒量有多好呢,没想到这么不经灌,从前跟剧组出席酒宴竟然没有喝醉过,真是令人难以置信。”

被自家大哥戳了脑袋的蒋泽晨身体一歪,软绵绵地就想往地上倒,结果被蒋泽涵伸手搂住,抱了起来。

十七岁的蒋泽晨还不到一米八,身材略显瘦弱,所以蒋泽涵抱起来并不算太吃力。想起自家弟弟每次都对自己目前的身高极为怨念,赌咒发誓二十岁后一定能超过一米八,蒋泽涵就不由觉得有些好笑。

上了楼,来到蒋泽晨的房间,蒋泽涵将弟弟放到床上,熟练地帮他脱下衣服,又换上睡衣,一如他从小到大那样做的一般。只不过,在开始系睡衣扣子的时候,蒋泽涵的动作忽然慢了下来,最终停止。

因为柔软的床铺和酒精,再加上刚吃饱饭,血液充分供给胃部工作于是脑供血减少,蒋泽晨毫无悬念地一挨着枕头就睡得人事不知。漂亮精致的脸上白里透红,长长的睫毛时不时轻轻颤动着,微启的嫣红的嘴唇吐着淡淡的酒气……蒋泽涵侧坐在床边,眼神柔和地注视着自己醉酒的弟弟,伸手揉了揉他柔软的黑发,随即沿着有些发热的面颊,细致地划过五官,摩挲着唇瓣,最后沿着颈部、胸膛探入才系了一半衣扣的睡衣,在腰线处流连。

——蒋泽涵不得不承认自己很幸运,弟弟醉酒后不闹也不吐,只是乖乖地睡觉,着实让他省了不少的麻烦。

腰部的瘙痒让昏昏沉沉的蒋泽晨异常不满,咕哝了一句想要躲开,但是身体却死活懒得动弹。幸好被酒精麻醉的大脑反应也并不灵敏,蒋泽晨忍了半天,发现自己连“痒”的反应也似乎迟钝了,于是非常干脆地将其丢到一边不再理会,安心继续睡自己大觉。

而看到弟弟连挠痒痒都不怕了的蒋家大哥也终于确定自家弟弟的确是醉晕了,放下了最后一丝警觉。

俯下身,含住心心念念许久的唇瓣,小心吮吸,细细地舔舐,然后舌尖丝毫没有遇到阻碍地便成功探入温热的口腔,缠住了那条安静的软舌。

这个吻,蒋泽涵等了太久了,久到即使充满了他并不喜欢的酒气,蒋泽涵也没有丝毫想要停止的打算,反倒是硬生生品出了令他醺然的香甜。

蒋泽涵不知道自己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竟然对弟弟有了这种禽兽不如的肖想的,直到第一次从春梦中惊醒,一身冷汗地发现梦中那人竟然与自己的弟弟一模一样后,蒋泽涵才不得不正视了这诡异的情况。

感情的发展太过顺理成章,而被察觉的那一刻却又到来得太过突然。蒋泽涵早就习惯了拥抱着自己的弟弟、亲吻他,与他肌肤相贴,习惯了时时刻刻注意他、想念他,与他共度每时每刻。原本以为这是无可替代的亲情,却根本没有发觉这份亲情早已在不知不觉间变质——不过,感情这种东西谁又能分得清楚呢?它不是能够细致地划分在不同区域中的物品,而是存在于界限模糊、繁芜丛杂的灰色地域中让人抓不住也猜不透的奥秘。

相恋的两人成婚、相互扶持,灼热的爱情会逐渐变成温情脉脉的亲情,那么谁又能肯定亲情不会被扭转为爱情呢?

——当然,爱上自己的弟弟这种事情,的确惊世骇俗了一些。

蒋泽涵的确曾经被自己吓到了,但是他并未表现出来。早已经习惯了掩饰自己的蒋泽涵无论面对什么,都是那个可以不动声色地淡定以对的蒋泽涵,无论内心深处如何惊涛骇浪,表面却仍旧风平浪静。

蒋泽涵仍旧像是以往那样抱着自己的弟弟,亲吻他、凝视他,而内心深处的改变只有他一个人知晓——是的,只有他一个人,即使被他用隐晦的异样目光注视着,那个傻乎乎的粗心大意的弟弟也完全无法感受得到。

蒋泽涵疑惑过自己该怎么办,爱上弟弟这种离经叛道的事情就算是他也忍不住慌张。是约束自己,远离他?还是放纵自己,抓住他?前者将要面临的险阻可想而知,然而一旦想到后者,蒋泽涵却感觉像是割肉挖骨般疼痛,似乎整个世界都一下子失去了色彩,变得让人完全无法忍受。

两害相权取其轻,在一番掂量权衡之下,蒋泽涵终于遵从了自己内心的欲望。

——至于舆论?至于世人的眼光?总会有办法解决的,只要他有钱、有权、站在顶峰,那么他就有足够的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