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我对你很好吧?虽然你以前一直欺负我,看到你受伤我还特地拿特效药来,你是不是应该对本座充满感激之情啊......”
夙逸的手气得都在抖。
失策啊!
怎么以前都没发现漠嫣竟然是个腹黑的女魔头!要是早知今日,他干嘛去惹她啊!
“以后好好尽忠,知道了吧,你们休息吧,今天放你们个长假,呵呵呵......”漠嫣撩起衣摆,风情万种从凳子上站起来,转身离开,走至门边,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又转过头。
“夙逸,还有一件事。”
夙逸拼命压抑住,不让自己暴走,咬牙切齿笑问,“门主,您还有什么吩咐。”
“啊......是这样滴......”漠嫣眨了眨眼睛,“昨夜,你府上突然着火了,你的寝宫烧得只剩一把灰了,真是惨啊......你最近就先留在楼月这里吧,反正......我看他家的床也蛮大的......”
绫·云特别篇 【绫·云】QJ才是王道
旧时月色,斜斜落入竹窗无声。
有佳人梅边吹笛。
唤起玉人,不管清寒与攀摘。
云震霆放下手中的《药典》,披上外衣,推门而出。
竹外疏花,香冷如瑶席。庭院,正寂寂,夜雪初积。
云震霆看着不远处坐在温泉边吹笛的黑衣女子,没有出声惊扰。他静静听了一会,捡起地上的竹枝,在微微积成一层的薄雪上一笔一笔写着什么。
夜深。
笛声隐逸,庭院中,也早就人去无痕。
雪地上,却留下淡淡的笔记。
“翠尊易泣,红萼无言耿相忆。
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
又片片、吹尽也,几时见得。”
“在下幻海万象圣使碧狐,特来拜见药王前辈。”
谷口,几十个黑色连帽披风的带剑男子肃穆伫立。为首一人声音和着内力喊道。
不一会,一个黄衣的女子出现在风雪茫茫的谷口。
蒂朵迎上去,暗暗打量了他们一眼,带着女子特有的细细声线开口,“不知各位诊金是否备齐了?”
碧狐拍了两下手,身后的手下抬上来三个巨大的铁箱。
随着沉闷的开箱声,刺眼的金属光泽从箱中满溢出来。
“这是三千两白银。小姐可以亲自查收。”
“好的,我会的。客人这边请。”蒂朵抬手,做出邀请的姿态。
那一行人正准备进入,蒂朵忽然又抬手拦住了他们。
“怎么?”碧狐有些恼怒有些惊疑。
蒂朵弯起眼睛笑笑,“只有您和您身后的那位病人能进来,其余的诸位,请在谷口等候。”
“什么?!”身后的一名属下被激怒,一手按剑,作势就要拔剑。
然而却听“叮”得一声震响,那刚拔出一半的剑,竟然在剑鞘内堪堪折断。
众人定神,才发现击碎兵刃的,竟然是一块冰。黑衣人都惊呆在了原地。
“你们爱治不治,不高兴的话,带着你们的钱,转身,从哪来回哪去。”
一个晴朗的声音忽然响起,在雪地中回响,如若金玉坠地般悦耳。
那是一个青衣的俊逸男子,黑发松松用丝绦束着,散落的发丝在风中微微扬起。他闲闲靠着谷口的石碑,眼神淡漠却夹杂一丝轻松的笑意。
“你可知我们是什么人!”
“我管你呢……”云震霆翻了个白眼,“拜托你搞清楚,是你求我替你治病,不是我求着你给我治。如果那位的手还经得起折腾,你们就另请高明吧。”
那些人明显一怔。
竟然还未诊治,隔着这么远的距离就能看得出是手出了问题?
看来,药王谷当真是名不虚传。
“蒂朵,我们走。”云震霆说完,潇洒转身,举步欲去。
“先生留步!”为首的人狠狠咬牙,叫住了即将消失在门内的两人。
“刚才是在下太失礼了,请两位大人不计小人过,不要和在下计较……”
云震霆拽拽得耸耸肩,顿了一步,走近了谷内。
蒂朵微笑着转身,“两位,里面请。”
“云震霆!”
正走过回廊准备去藏书阁的云震霆突然被黑衣的曼扎叫住。
“什么事?”云震霆止步,对美女露出个春意融融的和煦微笑。
曼扎指了指站在庭院中的两个病人,毫不避讳直言,“谷主说了,这次的病人不美形,就交给你了。”
云震霆嘴角抽搐了一下,郁闷得吐了口气,“她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癖性……”
“怎么?不是谷主亲自为我么诊治么!要这个毛头小子?!”院内的碧狐再一次发怒。
“哎!谁是毛头小子啊,”云震霆毫不示弱得吼回去,中气十足,比碧狐声音还要大上几分,“她不就是手筋被挑断了吗?这种小伤我一炷香不到就能搞定!我要是治不好她,把自己的手剁下来给你总行了吧!”
“你……”碧狐正要反驳,却被身后全身裹在狐裘中的女子拉住。
她摇了摇头,轻声开口,声音虽有些虚浮,但是却柔软而磁性,“我相信他。”
云震霆当即大喜。
柔弱,美人,有夫之妇。完全是他萌的那一型啊!
“小姐请这边走,”云震霆立即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弯,殷勤异常得走过去,完全不顾女子身边的碧狐,手就搭在了人家的肩膀上,揽着女子一边走一边嘟囔。
“小姐你姓何名何?小姐你芳龄几许?小姐你热不热啊,裹得这么严实?小姐你注意脚下台阶……”
曼扎冷冰冰看着那上蹿下跳消失在走廊尽头的云震霆,轻轻吐了口气。
“你什么时候能改改这癖性……”
“药王谷那帮人实在是太欺人太甚了!”
空旷的大殿之上,烛火通明,将玉石地面映得一片璀璨,如同夜空中繁星闪烁。
碧狐单膝跪在阶前,愤恨说道。
“他们不仅羞辱于我,还轻薄仟姬!尊主,无论如何我咽不下这口气!”
“轻薄?”高高的御座上,拥着一身紫色华丽雍容狐裘,身着沉香妆花仙鹤段衣的男子微微眯了眼睛,笑得如同一只慵懒的大猫。
“有谁竟敢对仟姬动手?”
“一个好像,叫什么云震霆的家伙……”碧狐禀实答道。
然而,一刹那,御座上的人却变了脸色。隐没在轻纱帘帐之后的脸,血色褪尽。
“你说什么?!”
碧狐吃了一惊。一向对什么事都了无兴趣,冷漠如冰的尊主,竟然会有这样强烈的反应。
“云震霆……”碧狐重复了一句。
绫镜非怔在了御座之上,手指慢慢握紧了兽头扶手,用力到,几欲把那玉石捏碎。
自从那一日颜广寒和泰封雪偷偷带走了重伤濒死的云震霆,他就从此失去了那个人的消息。五年了。
这五年间,他从未放弃,一直派人在中原各地打探关于云震霆的 消息。得到的却是一次又一次的失望。
然而,就在他几乎被放弃,几乎绝望;他那颗心中为那个人点燃的一簇火,渐渐熄灭,即将化为一片飞灰的时候,却发现,那个人,竟然就在离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仅仅,一山之隔。
“去药王谷。”
终于,御座上的人再次开口。
“呃?现在?”碧狐愣了一下。不用这么着急吧。
“立刻,马上!”年轻的尊主猛地从御座上站起来,愤怒的咆哮声在空旷的大殿,一声声回荡。
“云震霆!云震霆!云震霆!云……”蒂朵提着裙角,跑的脚不沾地,一边跑一边大喊着冲进云震霆的院落。
“你赶着投胎啊还是叫魂啊?”云震霆边说边打开门,一瞬间,黄色的人影就飞扑进了他怀里。
蒂朵拽着云震霆的肩膀一边发疯摇着,一边喊,“快点去就曼扎她们!”
云震霆一听,知道事情不对,赶紧赶着蒂朵往院外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