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臂上的疼痛还未褪去,秦封雪却已经吻上了我的唇。
轻轻颤抖的齿关轻易被他撬开,他滑腻温热的舌趁虚而入。
“唔……”疼痛的呻吟,因为唇舌被侵犯而无法抑制,断断续续从喉咙里泄露出来。
终于疼痛在秦封雪微凉手掌的轻抚之下渐渐消散,取而代之的是却莫名的躁动和饥渴。
“我为什么要把你留在身边呢?”秦封雪居高临下俯视着我,手指轻轻梳理着我鬓角的长发,“因为……”
我无法凝神去听他在说什么,只是沉重得喘息着,手难耐拽着领口,如同一条失去了水的鱼,扭动着自己的身体,无望得挣扎。
黑暗一点点蔓延,从天空的最东方漫上来,一直铺陈了整个天幕。
屋角的人鱼膏长明灯中,昏黄暧昧的火光摇曳。
白羽纱帐里,隐约的人影晃动,低喘和高高低低的呻吟一直绵延着传出来。
我抓着秦封雪的头发,手环过他的脖子,承受着他一次比一次凶狠的冲刺。
“封雪……”我努力张开氤氲满了水汽的眼睛,看着他近在咫尺的眼睛。
秦封雪放缓了动作,忽然凑到我耳边,语气轻挑,“别担心,我已经安排好了,他很快就会来。我亲自出马上演的激情戏,可是世间仅此一次,怎么能让他错过?”
我无力笑了笑,放开他仰倒在床褥里。
段重锦。看到了这么污秽这么堕落的我,你就,不再会对我抱有任何幻想了吧。
身体和灵魂在此时仿佛被生生撕裂。
一边疯狂饥渴索求着,一边却荒芜冷寂无望着。
忽然,秦封雪把我拉起来,在我还没反应时,与我换了个位置。
他来了。
秦封雪扬起嘴角,露出一个邪魅的笑容,作出口型。
此时,我跪坐在秦封雪身上,他沉稳的手扶着我的腰,免得我倒下去。
我冷冷扬起一个笑容。然后捧起秦封雪的脸,俯身对着他微凉的唇吻下去。身体动起来,用最羞耻淫荡的动作,获取欢愉,取悦身下的人。
我知道。他已经来了。他站在门外。他正在,看着我。
我放开秦封雪的唇,慢慢挺直了背脊,扬起下巴。手按在他胸膛上撑起身体的重量。离开,然后是最深的深入……寻求最原始的刺激和放纵。
灯火微光中的脸,带着迷幻般的神色,沉沦而兴奋。
“封雪……”
微张的嘴里,一个名字,一次次被用最柔软的声音喊出来。
我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是清醒的,还是已经失去了自我。
我清楚的知道,段重锦的到来,和他的离去。如同逃走一般的离去,气息和脚步都紊乱不堪。他都看见了。
他一定是对我失望透顶了。
从此以后,再也不会有一个深爱着我,叫做段重锦的人了。
这样就好,这样最好。
我仍然压着秦封雪,脸上还带着迷蒙的笑,身体自虐一般,用力让自己被狠狠撕裂。
最终,我终于到了极限,剧烈喘息着伏在他的身上,内壁一阵剧烈的收缩。
身体的最深处,有了灼烈般的却又轻微疼痛。
夜深沉。沉得让人觉得它已经吞噬了天地和人间。
在这一刻,我却似乎没有完全迷失在血咒里。
我慢慢抬起头,犹带着一抹未隐去的笑,看着秦封雪。
“他会不会,很心痛?”
秦封雪轻轻抬起手,手指深深迈进我的长发。然后,他抬起头,轻轻吻上了我的眼睛。
“你的眼睛,好悲伤。”
他没有回答我,却淡淡这样说。
第六十九章 无眠之夜
“还不睡么?天就要亮了。”秦封雪侧身躺着,支起头看着我。他细长的眸子微微眯起来,慵懒而优雅,如同一只大猫。
我已经累得连一根手指都动不了,但是却一直张着眼睛,侧着头,目光空空荡荡,落在不知名的地方。
“睡不着。”我低声说,声音有气无力干哑得吓人。
什么都没在想。已经累得连思考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也许正是此刻我最我想要的吧。不用思考,不用烦恼。不用因为这一切发生在我身上的事而痛苦,而怨天尤人去质问,为什么,这一切要由我来背负。
秦封雪突然起身,随手撩起地上的白色单衣披在肩上。身体流畅的骨骼线条在柔软的布料下若隐若现。不多时,他走回来,拿了一把紫玉小壶。他坐到我身边,手绕到我颈下,揽我起身,让我的头倚靠在他肩上。
“渴了吧?”
他说着,就要拿着壶来喂我。我却不肯,“我自己来。”
我说着,就抬手去拿壶,却没想到手刚承受了一点壶轻微的重量就突然一抖,茶壶从指间掉落。
“逞什么强。”秦封雪轻叹了一声,手一捞,就把壶接住,一滴水也没洒落出来。
我看着自己的手指,苦笑。
“再过不久,我就快变成连茶壶都拿不动的废物了。”
秦封雪忽然一只手轻捏住我的下巴,另一只手拿壶仰头自己灌了一口。然后他低下头,唇贴上我的。
“嗯……干嘛……”我想要反抗,下颚骨被他手指捏着,被迫张开嘴。
冰冷的茶在他的舌间流转,沾染上了他的温度,不够暖却是温热的。不会让我因为那水的寒凉而觉得难受。
茉莉花茶,淡淡的苦涩和淡淡的清香弥漫在嘴里,清流顺着喉咙滑下,如同流过干涩的土地,渗进了身体的深处。
而后,他放开我,又喝下一口。
我看着他微扬起的脸;看着他一如惯常无人时淡淡漠然的神态;看着他在寂静的夜中,为了我温水的动作。
他再一次低下头,在他触碰到我唇的那一霎那我闭上了眼睛。
秦封雪。为什么你让我想到了相濡以沫这样美丽的词语?
为什么,每当我寂寞时,你都会在我的身边。
为什么是你呢。
温润的水,顺着他的舌尖流入我的口中。喂完水,他想要起身的一霎那,却被我拽住了领子。
那一瞬间,也许,他素来冰冷的眸子里会有一丝惊诧吧。
唇又紧紧贴合。
我主动纠缠上了他的舌,轻轻的缓慢的吮吸,变换着角度柔软得缠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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醒来时,发现已经日上三竿。枕边空空如也。只有他身体留下的细微的压痕,证明过曾有人在这里。
他是几时起来的,我怎么一点感觉也没有呢……
我刚坐起来,正揉着太阳穴,门外忽然有人的声音传出来,“颜公子,您醒了吗?门主正在客厅等您,您要是洗漱好了,就请快些前去吧。”
“知道了。”
我打了个呵欠,从床上下来。三两下抓起床边的衣服穿上,头发只是随便拢在一侧用丝绦系起来,迅速搞定了各人卫生,就出了门往客厅去了。
我大大咧咧低头推门进去,一抬头愣住了。
屋里一片寂静,所有人都用看怪物一般的目光看着我。
屋子里不仅有秦封雪。
还有段重锦。
不只有这两个人就算了,还有个管秋。
这还不够过分,除了这三个,还有沈妍蓉和欧阳毋殇,外加一个万年跟在欧阳毋殇三步之内的箜篌司缈。
我尴尬环顾他们,轻轻咳嗽一声,然后干笑,“今天天气不错,哈。”
无人来搭话。最后还是秦封雪先开了口,“你干嘛穿我的衣服?我不是把你的衣服准备好了放在衣架上了么?”
我这才发现,怪不得这衣服这么怪异,又大又肥的。
“啊……”我抓了抓头发,“我没注意到,随手拿起来手边的就穿了。”
“他就是太懒。下次一定要把衣服放在他一睁眼就能看到的地方,而且最好不要是太多件的,要不然他总能少穿几件。”说着句话的是段重锦,他低头看着手中的茶盏,神色淡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