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破天邪尊(311)+番外

“对不起…对不起…凌…对不起…”

强忍着心疼无视他的恐惧,水泽张开双臂一把抱住司空凌,头深深的埋入他披散在身后的长发里,坚定温柔而执拗,死也不肯放开怀中剧烈挣扎的人,夹杂着强烈悔恨的歉意像是咒语一样密密麻麻的响起。

“不…不要,放开我,放开我…”

曾经最喜欢也最让他怀念的怀抱此时无疑是最恐怖的魔障,司空凌泪流满面,依然挣扎得相当厉害,混乱中,张嘴一口咬住了水泽横在他身前的手臂。

“唔…对不起,对不起…”

手臂很痛,却远远没有他的心痛,水泽抱着他的双手更紧了,任由他咬着自己的手臂,任由利齿刺入他的肌肤,任由鲜血流入他的嘴里,任由…只要他高兴,就算要砍了他的手臂,他也愿意。

“嗯…”

鲜血的腥味终于拉回了司空凌的理智,泪眼朦胧的侧过头看看他,牙齿缓缓松开,染满鲜血的唇瓣轻轻蠕动:“为什么,为什么要做这种事情?为什么…”

“对不起,凌,对不起…”

除了这三个字,水泽不知道该说什么,解释?伤害就是伤害了,再多的解释也无济于事,他想要的是他承认他的爱,用余生去呵护疼爱宠溺他,而不是绞言善辩,以爱为名的伤害还是伤害,没什么不一样。

“不要,为什么?水泽,我们为什么会走到这一步,为什么,告诉我,这到底是为什么?”

流着泪,司空凌激动的抓住他的衣襟,嘶声力竭的吼出心底最深的痛,他们相爱却不能在一起他接受,因为他爱他,相比自己的心情,他更在乎他的前途,但为什么他的退让换来的是他延续十八年的恨,为什么十八年后再见,他们会…变成现在这样?是他错了还是他错了?

“因为我们都太爱对方了。”

捧着他的脸,额头抵着他的额头,水泽心痛的流下眼泪,水能载舟亦能覆舟,爱有时候就是把双刃剑,既可以带给相爱的人幸福欢乐,也能伤得彼此遍体鳞伤。

“呵呵…”

对啊,就是因为他们太爱对方了,伤害才会这么鲜明赤裸,失魂落魄的放开他,司空凌自嘲的轻笑出声,恨已然消失,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他也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怨不得任何人。

“让我走吧。”

半响后,司空凌空洞的声音不带半点感情,他真的好累,前后纠缠的差不多整整二十年,好不容易才因为儿子振作一些,现在又…他再也没有力气坚持下去了。

“不,不要,求求你,凌,不要再说要离开的话,我受不了,求你了…求你…”

慌乱的从他的身后抱着他,水泽埋首在他的肩膀里声声嘶喊,他可以什么都不要,可以补偿,可以…什么都可以,哪怕是要阉了自己他也愿意,就是不能忍受他再一次离开他的生命,他会死的,心痛而死!

是心痛吧,毕竟他们曾经相爱相守过,司空凌清楚的知道,别看水泽在他的面前风趣幽默,温柔体贴,其实他是个非常自负且霸道的男人,别说求人,就是道歉都不可能,可就是这样一个强大的男人,却在相隔十八年后再一次低姿态的哀求他,说不心动是骗人的,他对他的爱又岂会比他少?只是,他们真的可以吗?帝王家真的容得下他们?他的王妃和子女怎么办?如果他们的爱情必须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他又该怎么快乐,怎么幸福?

“泽…”

“不,不要说话,我不想听,你儿子来了,我带你出去见他们。”

怕他又说出拒绝的话,怕自己会控制不住再次伤他,水泽果断的选择龟缩逃避,径自放开他起身走向衣柜,双手颤抖的从里面翻出一件他早些年曾穿过的蓝色锦袍,由于始终背对着他,水泽也没有发现,在司空凌听到他说他的儿子来了时,他的表情有多恐惧,身体颤抖得有多厉害,不可以,他不能让豫南出现在他的面前,绝对不可以。

“碰!”

“凌…”

身后传来重物落地的声音,水泽回过身,却差点吓得断了气,司空凌居然倒在地上,三步并两步的走过去将他抱起来,虎眸盈满了赤果果的心疼。

“泽,求求你,我不能这样见豫南,求求你…”

紧紧抓住他的衣服,司空凌焦急的哀求道,儿子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唯一动力,他不能让他看到这样的自己,更不能…失去他。

“他们已经知道了,放心吧,你的儿子很乖很懂事,不会在意这种事的。”

温柔的抱着他,水泽宠溺的说道,那小子是叫司豫南吧?虽然性格跟凌不太一样,长得却跟他以前的他一模一样,特别是身材,这也是他为什么想杀他的原因,他真的没办法忍受一个人能够那么像以前的他。

闻言,司空凌傻了,焦急还是在继续,却找不到理由让水泽帮他了,整个人像是没有意识的木偶一样任由水泽帮他穿衣服,思绪已然回到了十八年前…那个皇帝找上他的下午,那个他知道必须离开,却又想要留下点什么的傍晚,那个他不顾族中长老反对,强制动用禁咒的深夜,那个…以男人之姿生下豫南,痛苦而又幸福的午后。

第296章躲避,逼迫

“怎么还没出来?”

这都差不多半个时辰过去了,屏风后一点动静都没有,司豫南急得满屋子走,邪无涯等人则是无奈轻笑,想也知道司叔叔的情绪和身体都肯定不好,要不然泽王干嘛还布下结界?司叔叔不平静下来,他们是没机会见到他的。

“这样应该差不多了吧?”

先前他们突然想到,如果司空凌出来出来看到满室的混乱,想必定会勾起什么不好的回忆,司豫南是不可能帮忙的,邪无涯席长风和虚尘就更别指望了,一个坐着就不动了,像是屁股生在椅子上了一样,一个端着双复杂的虎眸担心的看着焦躁的司豫南,根本无暇顾及其他,最后一个更坑,两耳不闻窗外事,只知道念经,唯独他命苦,不但要打开窗户让空气流通,驱散充斥在空气中的情欲气息,还要清除地上所有的杂乱,忙活得满头大汗。

“靠,豫南,你他妈别走了,劳资头晕。”

实在是忍受不了他在自己面前晃来晃去,邪无涯不爽的粗吼道,人都找到了,马上也能见到了,他是在焦急个毛线啊,难不成还怕他们凭空消失不成?堂堂泽王,一诺千金,怎么可能出尔反尔?

“我…爹爹!”

司豫南刚要反驳,却见水泽终于拥着司空凌走了出来,再也顾不得其他,胖胖的身体一晃,眨眼间就冲到司空凌身旁,手颤抖的爬上他的手臂,虽然爹爹看起来好像什么事都没有,衣衫也很整齐,但他就是知道,爹爹绝对不若表面安好。

“呵呵…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强忍着身体就要散架的疼痛,司空凌非常不自然的牵起唇角,拍拍儿子的手,扫一眼,好像正看着他的水泽,不动声色的让水泽抱他过去坐下,即便到了现在,他的心里还是存在几分侥幸,只要他不说,应该没人会知道豫南实际上正是他和水泽的儿子,因为谁也不会相信男人能生子。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是蠢的,经历了这么多,他们的观察也敏锐了,但泽王司豫南一心只念着司空凌,席长风则一直在思索着司豫南先前在院外的一番话,和尚呢就只会念经,水无凤早就累得七荤八素了,只有邪无涯还保持着他的冷静与敏锐,司空凌的异样没有逃过他的双眼,如果他没看错的话,司叔叔好像并不希望泽王看到豫南,虽然有可能是怕泽王伤害豫南,但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事情没这么单纯,就好像司叔叔在可以隐瞒什么一样,可泽王与豫南之间会有什么牵连?还让司叔叔连先前的一切都忘记了,只想隐瞒下来?

“司叔叔!”

不动声色的站起来,邪无涯礼貌的弯弯腰,如果司叔叔急欲隐瞒的事情就是他们不能在一起的关键的话,那他就绝不能袖手旁观,是为了他们,也是为了豫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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