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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炮灰我罩了![快穿](36)+番外

来日方长,他的小教授似乎不大会照顾自己,上学放学上班回家,自己还有得是机会。

陆灯向来话少,顾川柏又在盘算着什么时候才能名正言顺地睡沙发,没有了敲打键盘和翻动书页的声音,办公室里变得尤为安静。

在顾川柏忍不住想要开口,问问陆京墨明天用不用来送早餐的时候,窗外忽然划过一道白亮的闪电。

轰鸣雷声随即震响,风裹着雨转眼浇下来。

夏日的天气向来多变,刚刚晴朗的夜空,转眼被突兀而至的暴雨洗了个透亮。

机会。

顾川柏心头微动,深吸口气才要借机留宿,陆京墨的反应却比他更快,不等他开口,已抬手握住了他的一侧手腕:“下雨了,不走好吗?”

当然好。

雨气清新,雷声悦耳,连闪电都锃光瓦亮得招人喜欢。

意识到他的小教授大概也不想让他离开,顾川柏忍不住弯起嘴角,毫不犹豫地点点头,顺势开口:“那我帮你改课件。”

见他点头,黑眸里的光芒再度润泽微亮,陆京墨弯弯眉梢,拉着他摇摇头:“快改好了。”

在顾川柏的倾囊相授下,他留了课后综述,还特意布置了好几道当堂小作业,现在看到就不能算是惊喜了。

顾助教首战失利,垂了视线沉吟片刻,重新振作:“那我帮你做教学计划。”

教学计划也早就做好了,陆灯弯了眉眼摇摇头,拉着他往回走,把他推进隔间,一板一眼:“洗澡,睡觉。”

“京墨——”

当助教不是这么当的,顾川柏顽强挣扎着,试图给自己找到睡沙发的劳动价值,却已经被他的小教授囫囵着塞进了洗漱间。

特聘教授的办公室,条件到底还是要比研究生宿舍好得多。

既来之则安之,顾川柏索性抛开了诸多心思,痛痛快快冲了个凉水澡。T恤洗净狠狠拧上两把,半湿地套在身上,一身清爽地出了淋浴间,打算去沙发上给自己絮个窝。

陆京墨刚好结束了最后的工作,起身迎上他走出来的身影,眼中显出温和疑惑,上前把人截住:“不去休息吗?”

“我睡沙发就行了。”

顾川柏朝他笑笑,朝沙发示意,温声应了一句。

休息间不大,等陆京墨进去休息,他就脱了上衣裹着毯子睡一宿,T恤让空调吹一晚上,也就差不多干了。

明天上午的课在第二节 ,还来得及回宿舍收拾收拾,说不定还能趁着早起,去二食堂给陆京墨买刚炸出来的油条和现榨的豆浆。

正盘算着,他的手腕忽然被握住,顾川柏疑惑抬头,却已被陆京墨拉进了休息间:“你先睡,我洗个澡就来。”

进了休息间,才发现里面居然不止一张床。陆京墨把收在一旁的的弹簧床拉开,熟练地鼓捣几下,就将床铺开展平,正要铺上床单被褥,顾川柏已及时上前接手:“我来吧。”

原来是有两张床,顾川柏哑然地抿抿唇,说不上放松还是失落地轻叹了口气。

这么轻松就拐到了个小教授,要是第一天就被教授邀请同床共枕,他明天就真该去买张彩票了。

大概是课备得很顺利,陆京墨看起来心情极好,眉稍眼尾都弯着好看的弧度。顾川柏不由浅笑,替他理了理衣领,看着陆京墨兴致勃勃地转去洗澡,才俯身继续铺起了床。

陆京墨大概已经在这里住过了,被褥松软,透着阳光的气息,叫人也不由跟着放松下来。

顾川柏舒了口气,脱下半潮的T恤晾好,靠坐在床头。听着洗漱间的淅沥水声,居然也渐渐生出些倦意,摸出手机随手翻了翻。

他今天没回宿舍,那群舍友都兴奋得很,才点开屏幕,寝室群的消息就接二连三地冒了出来。

【江历:行啊,真没回宿舍!撩着媳妇了吗?】

【梁孟:可乐真这么好用?明天我去批一箱,就守着路上一人发一罐行不行?】

【闫刚:连消息都不回,估计是成了,散了散了,等着明天请吃饭吧。】

【江历:这个时间,估计是洗洗涮涮准备睡了,也不知道我们川柏有没有福气饱饱眼福……】

翻着一条接一条看热闹不嫌事大的起哄,顾川柏哑然地挑挑嘴角,才要回复解释,洗漱间的门却忽然被轻轻推开,一颗脑袋从里面探出来。

“川柏?”

陆京墨喜欢热水,门一开,蒸腾着的热气就从里面争先恐后地溢了出来。

柔软的短发湿漉漉贴在脑袋上,黑眸水洗一样清澈明净。陆京墨扒着门沿望向他,露出的半边肩膀并不像想象中那样单薄,甚至还有着不甚明显却极漂亮流畅的肌肉线条。

……

饱眼福了。

顾川柏不做贼也心虚,一把将手机塞进枕头底下,利落弹起:“我在,要什么吗?”

陆灯只是听见外面没了动静,所以出来看看,见他还好好地待在休息间里,没有跑去睡沙发,就弯了眉眼摇摇头,重新缩回了热气腾腾的浴室。

心跳仍砰砰作响,对着重新合上的门盯了半晌,顾川柏才渐缓过神,摸出手机,把那一溜消息记录都利落地删了个干净。

*

第二天中午,一夜没回宿舍又音讯全无的顾川柏,毫无疑问地成了整个宿舍的盘问对象。

“就是找了个助教的活,赶上下雨就没回来,哪有什么媳妇不媳妇的。”

推开舍友兴致勃勃的脑袋,一夜都没能睡好的顾川柏打了个哈欠,趴在课桌上养精蓄锐,脑海里又浮起昨晚的情形。

陆京墨睡着了也同样安静,在被子里窝成不大的一团,气息均匀清浅,一点都不像宿舍里那几头牲口,每宿都恨不得比着赛地打呼噜。

他本该睡得比平时好,看着对面床上安宁熟睡的人,却意外的失了一宿的眠。

“魂不守舍,还助教呢,肯定是心有所属了。”

一只手在他眼前晃了晃,见他堪堪回神,宿舍老大梁孟撇了撇嘴,一言断定:“就是找媳妇了。”

研究生的宿舍都是开学前就分配好的,虽然现在才开学,但大部分的人都会选择提前进组,先跟着导师入门。他们几个都在学校待了小半年的时间,彼此混得熟透,聊起天来也早已没了顾忌。

顾川柏百口莫辩,吸了口气就要起身,却被江历笑嘻嘻压着肩膀按回去。

“也不一定就是不承认——说不定是勾搭上了也没拉手,拉手了也没拥抱,拥抱了也没上床,俩人开房学了一晚上的习……”

……

手也拉了,人也抱了,床也上了。

顾川柏心跳愈快,重新落下视线,对自己的立场进行了深刻的反思。

见他反而不再说话,几个舍友交换了目光,眼里都立即透出浓浓深意,也不再刨根问底,转而聊起了开学的新鲜事。

植物学的课程在当天下午,顾川柏惦记着去接陆京墨,又不好表现得太过明显。耐着性子同几人东拉西扯地吃完了饭,才终于迫不及待地收拾好餐具,往行政楼赶了过去。

Z大来了个年轻的植物学教授,是几乎所有人都知道的。

植物学是大课,设在阶梯教室,几个专业的研究生都过来听。顾川柏提前把电脑插好,植物样本也逐一按照编号理顺,收拾妥当了回到座位,正迎上几个舍友肃然起敬的注视。

“看什么?”

顾川柏挑挑眉,想起过一会儿陆京墨就能出来吓这些人一跳,心情止不住地转晴不少:“说了是助教,你们还不信。”

“谁知道你带了罐可乐出去,媳妇没撩到,撩了个教授回来?”

江历夸张地唏嘘一句,勾着他的肩膀凑过去,压低声音:“教授老不老?严厉吗?喜欢点名吗?我们跟你混是不是能不写作——”

话音未落,顾川柏已经拿起桌上放着的苹果,精准塞进他嘴里:“助教不能搞特殊,要以身作则,好好上课,不准说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