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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做男配其实也不容易(192)+番外

禀告这件事的暗探:“……………………”

——糟糕,窝是不是做错了什么?虽然言论难登大雅之堂,但这件事有这么重要吗?护犊子也不能这么不讲理啊!这世道难道喜欢挨揍也有错了?抖m已经够惨了,你们不要再虐他了!

总而言之,言而总之,一直抽人、从未被阻止的隋垣这一次竟然破天荒得被阻挠了!挑眉看向握着自己鞭稍的男子,隋垣修眉一挑,语气恶劣:“吆~这位兄台这是打算路见不平、拔刀相助了?”

隋垣自然知道这人是谁,赏花宴时他便伴在主角攻身边,隋垣还曾暗搓搓地关注过一下。

此人乃镇北将军之子,一直在边塞长大,最近刚刚回京就被司徒钰笼络了。有了镇北将军之子相助,就相当于掌握了一部分兵权,让司徒钰格外有底气,而当司徒钰登上皇位后,此人更是执掌虎符,替司徒钰打了不少大胜仗,成为当世名将。

剧情中,这位镇北将军之子与徐塗的接触并不多,但此人平素耿直仗义,此番看不过去出手相阻,也算情理之中。

就在隋垣思考着自己目前的身手如果当真跟这人打起来,会不会被揍得很惨的时候,对方却突然松开了手,露出一丝笑容:“徐公子,我名张振烨,镇北将军之子,近日刚刚返京。说起来,我父与令尊当年也算是同袍。”

隋垣:“……………………”

——说好的路见不平呢?这样一幅闲话家常拉亲戚的样子是怎么回事?难道是先礼后兵?

完全被对方弄蒙了的隋垣愣了一瞬,原本炸毛一样警惕排斥的气息一滞,竟然露出了几分呆呆的怔愣。

虽说张振烨的确不喜徐塗当街打人,但被打之人他也认识,更无甚好感,张振烨就算多管闲事,也不会管到他头上。再说,张振烨乃习武之人,自然看得出徐塗处处手下留情,更不需要他说三道四。

张振烨扯住徐塗的鞭子,只是不想他继续破坏周围小贩们的摊位,所幸徐塗似乎很有分寸,虽然掀了周围的摊位却从未伤及一人,而他身边的小厮也拿出银两来扔给那些被波及的平民,比起其余的纨绔子弟而言已经相当不错了。

总之,经过一番观察,张振烨觉得徐塗虽然跋扈,却也不算真的恶人,值得一交。

对上张振宇含笑的眼眸,隋垣瞬间便重整旗鼓,将鞭子在自己手腕上挽了一圈,懒洋洋地一笑:“怎么,你以为拉上我生父的关系,就能让本公子放过这家伙?”

“当然不是。”张振烨摇了摇头,“只是自赏花宴后我一直想要与你结交,今日不曾想正好寻了机会,打算请徐公子喝杯酒。”

隋垣:“……………………”

隋垣整个人都有些懵,敌对阵营的人突然跑过来邀你喝杯酒,这到底是几个意思?是觉得他受帝宠打算收买他,还是看他不爽想要暗算他?总之,不管是为了什么,隋垣都没有与这位铁杆的四皇子派进一步发展友谊的念头。

“还是免了!张大公子这杯酒,本公子可喝不起!”隋垣轻哼了一声,丝毫不给面子,“别以为我不知道,张公子跟我那四弟走得近的很,道不同不相为谋,咱们还是就此别过吧!”

不待隋垣拱手离开,便有一温润的声音插了进来,打断他溜走的动作:“我等只是欣赏徐公子人品风流,并无恶意,还请徐公子莫要推拒。”

青衫书生排众而出,面上的笑容温文尔雅,颇具亲和力,看着隋垣的眼神也格外挚诚。隋垣觉得今日实在不宜出行,也不知犯了什么煞,竟然被主角攻最重要的左右手堵了个正着!

谢翎出身书香世家,却是谢家唯一的另类。谢家满门名儒,却不慕名利、极少出仕,更喜兴办书院、有教无类,在士林中声明极盛,备受读书人推崇。而谢翎此人却是鬼才,外表一副名士风度,内里却一肚子坏点子,他不屑谢家淡泊,反倒认为人生在世,就该奋斗一把,位极人臣、青史留名,而他看中的辅佐者正是司徒钰,也最终达成所愿。

“虽说道不同,但此番我等只谈风月、不论政事,如若谈得来,能结为知交好友,即使各为其主,也无损情谊。”谢翎看着隋垣,微微一笑,语带暗示,“多个朋友多条路,想必徐公子是懂得的。”

隋垣:“……………………”

——懂得?懂得什么?咱们交朋友,你输了,我拉你一把;我输了,你拉我一把?还没夺嗣就开始想退路,这样真的没问题?!

隋垣微微眯起眼睛,审视着打量着谢翎,语气轻慢:“你是何人?”

谢翎并未不悦,只是轻轻一笑,朝隋垣见了个礼:“未曾通禀姓名,的确是在下失礼,在下乃淮南谢氏,谢翎。”

隋垣可以感受到,这个谢翎对于与自己相识显然势在必得,剧情中虽然没有这么一遭,但大约是赵羲和在赏花宴上对自己毫不遮掩地疼爱太过,这才引来了谢翎的惦记。

张振烨刚正执拗,而谢翎虽然行事委婉、却也是不达目的誓不罢休之徒,就算隋垣逃了一次两次,估计也逃不过三次四次,更何况,徐塗这个人设便注定他不可能逃避,无论前面有什么陷阱,他都会迎难而上——说白了,徐塗也是个自尊心高的死心眼。

隋垣格外纠结,但转瞬又灵光一闪。他不正在烦恼该如何探听主角攻那边的消息么?张振烨、谢翎与司徒钰走得极近,司徒钰遇事也几乎不会隐瞒他们,而就算隐瞒了,谢翎这等心思敏锐的人精估计也猜测得出一二来。既然两人迫不及待送上门,隋垣无法推拒,又为何不顺水推舟利用一把?

有了腹稿的隋垣瞥了两人一眼,冷哼一声,将手中的鞭子丢给一边的小厮:“好,本公子就赏脸跟你们走上一遭,看看你们到底在打什么算盘!”

谢翎含笑做了个“请”的动作,率先举步,而张振烨则朝着隋垣爽朗一笑,与他并肩而行。

不得不说,虽然心怀结缔,但隋垣与两人相处起来倒是格外愉快。张振烨性格直率,爱好与徐塗相差不大,聊起边塞生活、行军打仗来直让隋垣眼中异彩涟涟。

徐塗本身就对这些感兴趣,他还有着幼时在边塞生活的懵懂记忆,于是格外追念,又身兼国仇家恨,尤为想要有朝一日能披挂上阵、驱逐外族为自己的亲人报仇。只可惜先前皇帝不信任他,根本不曾想过让他上战场,徐塗不得不含恨放弃,暂且蛰伏起来,只盼望新帝即位后自己能得尝夙愿。

张振烨的讲述让隋垣从心中描绘出一幅生动的边塞图,恰好契合了徐塗这个人物的所思所盼,两人越聊越开怀,原本疏远的距离一下贴近了不少。

自从回京,张振烨便觉得各种不自在,京中规矩太多,远不如边塞自由,而这里的王孙公子们也一个个细皮嫩肉、娇娇滴滴,别说像徐塗那样对边塞生活感兴趣了,甚至还隐隐看不起他这种成长在边塞、不通文墨的“莽夫”。

如今看着身侧紧盯着自己,面含殷切、双眸晶亮的徐塗,张振烨的好感度简直像是做了火箭一样猛涨,原先便先入为主的好感在一番接触下来,更是根深蒂固。

比起张振烨的赤诚,谢翎就保守的多了。他大多时间只是微微含笑着倾听两人交谈,间或插上一两句鞭辟入里的评论,既不过分热情也不显得冷淡,令人感到处处熨帖。只不过,比起真诚无垢的张振烨,谢翎的这种恰到好处就显得有几分虚假了,可以交好,却不可交心。

无论是以徐塗的角度还是隋垣自己,都对张振烨的好感度远远大于谢翎,隋垣对于谢翎这种狐狸式的角色有一种天然的警觉,这类人他应付赵羲和一个已经精疲力尽了,一点都不想再添上第二个!

请客的地点和酒菜选择应该都是谢翎安排的,细致而风雅,很合隋垣的口味,显然在此之前是花了大心思探听琢磨过他的喜好的。除了谢翎,张振烨这个大老粗大约做不到这一点。

好酒、好菜,再加上谈兴正浓,三人很快就有些微醺。张振烨最没心机,也喝得最多,很快便酒意上头,而谢翎只是面颊微红,双眸仍旧沉静若水,举止文雅矜持。至于隋垣,表面上他已经和张振烨醉得差不了多少,嘴上已经有些开始说胡话,但头脑却一片清明,比为喝酒前还要冷静——他可清清楚楚地记得自己应邀前来的目的所在。

酒酣之际,时机已到,隋垣借着“醉酒的胡话”,也终于能很顺利地将“清醒时”说不出口的话说出来了。

“四皇子?”张振烨大大咧咧地搭着隋垣的肩膀,迷茫地侧头思考了一下,“四皇子最近没什么啊?”

“不,四皇子最近的确有些异样。”谢翎摇了摇头,随即反问道,“徐公子为何这样问?”

“不对劲,司徒钰这小子最近绝对不对劲儿,我和二哥都看出来了!”隋垣得意洋洋地摇头晃脑,幸灾乐祸,“最了解你的,除了亲人就是敌人,司徒钰最近心情不算好,我可是开心得紧呢!快说说,司徒钰最近有什么不开心的地方,说出来让我开心一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