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假装高深莫测的正确方法(97)+番外

说着, 男子的脸上露出几分微妙的表情, 望着管戊的眼神就像是在望着一个变,态:“我擦,你竟然搞人兽?!这么重口?!”

管戊对于男子的话语充耳不闻,他一直认真地盯着修复仓内的白貂,直到发现它的情况开始稳定得恢复,这才稍稍缓和了面色。随即,管戊扭头看向自说自话的男子,握了握拳,终究忍无可忍,抬手揍了过去。

男子的体术比管戊差得远,又毫无防备,顿时被揍得青了一只眼睛。他捂着自己的眼睛后退数步,委屈地哇哇大叫:“不就是说了句你重口吗?!干嘛这么凶,君子动口不动手啊!”

管戊轻哼一声:“活该,谁让你出的馊主意!”

“馊主意?什么馊主意?”男子感觉更加委屈了,他回想了一下,又看了看修复舱内的白貂,表情有些讪讪,“怎么,害了你家小宝贝了?”

“你说呢?”管戊冷睨他一眼,“如果不是你多事,我就不会率先去汇报情况,而是直接将他带回来了。”

“这怎么能怪我。”男子干咳了一声,心虚地软下声音,“这也是为了你们好嘛……你不是说了么,你死的时候,他还很年轻,完全有时间逐步习惯没有你的生活,甚至找到另一个疼爱他的人。”沉下面孔,男子的脸上露出细微的失落和忧伤,“都说时间是最无情的存在,能够磨灭任何东西,干我们这行的,几乎拥有永久的时间,又有几个能够真正收获完美的、不会被时间消磨的感情?你将他带回来,也许现在是幸福的,但说不准……最后却反而变成了彼此的折磨。”

管戊没有说话,没有赞同,也没有反驳。

“所以,如果他能够重新开始,能够走出你的影响,那么就放过他吧。这样的话,也许对你们来说都好。”男子走到管戊身边,与他一同望向修复仓内的白貂。

“……白缎不是你的那个人。”管戊抬眼看向男子,冷漠地反驳,“他是不同的。”

男子也跟着讽笑了一声:“当被爱情侵蚀的时候,谁都会对自己的感情深信不疑,但那又如何呢?梦想永远抵不过现实。”

“无论如何,现在已经晚了,他也没有给我犹豫的机会。”管戊的神色中有一丝动摇,但很快又重新坚定起来,“总要试过一遍才会甘心。”

“也对。”男子耸了耸肩膀,轻笑一声,“我们这些人,总是太过自信傲慢,必须得撞个头破血流,才会接受教训——比如我。”

说罢,男子朝管戊摆了摆手,扭身走开:“我去接手下一个任务了,好好和你的小恋人相处吧,希望你们能有一个美好的结局。”

房间的门在男子身后合上,管戊望着那扇倒映出自己身影的金属门,半晌才回过神来,随即旋身坐在了修复仓边,安静而温柔地盯着修复液中漂浮的白貂。

当白缎在修复液中睁开眼睛时,他的脑中混沌一片,意识仍旧停留在自己散尽灵力、幻想出楚尧前来迎接自己的场景中。

发现自己置身于碧绿色的液体内,白缎顿时有些紧张,他扭头想要观察周围的情况,却正对上一双满是关切和欣喜的眼眸。

隔着玻璃仓和绿色液体,外面男人的面孔很是模糊失真,那双眼眸的形状也格外陌生,但其中蕴含的情绪却又是那么熟悉。

白缎张开口,想要呼唤对方,却只是吐出了一连串气泡。

很快,男人便站起身,打开舱盖,将白缎轻柔地抱了出来,同时按下一个按钮,抽掉玻璃仓内的绿色液体——而男人的整张面孔也终于清清楚楚地显露在白缎面前。

男人的长相非常斯文,他戴着一副金丝眼镜,满是书卷气息,五官与楚尧有着三分相似,却比后者更加精致无暇。

他的气质极为干净,肌肤细腻光洁,躯体修长强劲,仿佛被打磨掉了所有的糟粕,只留下最为纯粹精华的部分。这种感觉有点像是修真界修者经由淬体排除了体内污垢,却比之更加彻底——这是从身体到灵魂的彻底净化。

虽然面前的人极为陌生,但这却并不妨碍白缎一眼将他认出来。

被男人放到膝头,仔细擦干他身上的绿色液体,白缎仰头望着男人,贪婪地一刻也不愿移开目光:“楚……尧……?”

“是我。”男人微笑了起来,抬手点了点白缎的鼻尖,“不过楚尧并不是我真正的名字,只是我附身的身体的名字。而我的名字,叫做‘管戊’。”

“管戊……”白缎甩了甩尾巴,他并不在乎楚尧到底叫什么,只要这个人是他所认识的那个就足够了,“管戊,我……死了吗?”

“你没有死。”管戊无奈地笑了一声,他将重新变得干干净净、皮毛光亮的白缎托起来,亲了亲他的鼻尖,“真是个蠢东西,竟然做殉情这种蠢事,你就不能多等我两天?”

“我怕追不上你。”白缎甩了甩尾巴,眼巴巴地望着他,“我怕你走的太快了。”

“你啊……”管戊想要责备他不爱惜自己,但看着依恋着自己、哪怕死亡也要追随自己而去的恋人,心里却软成一团,又是心疼怜惜又是开心愉悦,根本舍不得说一句重话,“算了,这是我的错,碍于规定,我没法跟你说清楚,让你这么伤心难过……抱歉。”

“没事哒,我其实不难过。”白缎歪了歪头,语气相当轻快,“我太着急了,都没来得及体会难过的感觉。”

抱着自己总是少一根筋的恋人,管戊哭笑不得。

——就是这样单纯到愚蠢、毫无私心杂念地爱着自己、追逐着自己的白缎,才让他无论如何也不愿意放手,哪怕以后也许会承受更大的痛苦惶惑、矛盾挣扎。

“所以说,这里才是楚、管戊你真正生活的世界?”白缎并不知道自家恋人脑中的悲观情绪,径自扭着脖颈,兴致勃勃地观察着四周,“看起来很神奇的样子。”

“嗯,这就是我生活的世界,而进入另外的世界,不过是一份工作罢了。完成了‘楚尧’的一生,我就能回归自己的本体,所以肉身的死亡对于我而言,并没有太多意义。”管戊柔和下眼眸,微笑着解释道,“我其实暗示着提醒过你的,只是你这个小笨蛋永远都没法理解。”

白缎无忧无虑的模样,让管戊也跟着轻松了起来,毕竟,未来的事情谁也说不准,想得太多也不过是徒增烦恼与负担,没有半点益处。

——他们唯一能做的,就是珍惜现在,且行且惜。

“所以,你不会死了,对不对?”白缎眼睛一亮,不由自主地攀住管戊抱着自己的手臂。

“嗯,对,不会死了。”管戊点了点头,“我已经活了很久很久,也会继续活更久,至于你……你的身体现在并不足以支持你度过这么漫长的时间,但是没有关系,我会帮助你的。”

“那么,我们会在一直在一起,再也不分开了,对不对?”白缎的尾巴差点要晃出一朵花儿来,充分表达出了自己的兴奋与激动。

“……嗯,是的。”管戊的眼眸温和中带着几分暗沉,语气却格外得柔和坚定,“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兴奋中的白缎并没有察觉到恋人那一瞬间的异样,他抬起脖颈,吻向恋人微微翘起的唇角,随后被管戊失笑着捏了捏耳朵:“乖,变成人型,你这个样子,让我有点下不去口啊。”

意识到自己激动到有些失态,白缎不太好意思地抖了抖耳朵,下一秒,他便幻化成了人类的模样,还颇为小心机得没有变出衣服,直接光溜溜地钻进管戊怀中。

——在楚尧生命最后的几年中,为了照顾楚尧年迈的身体,他们已经许久都没有做爱了,如今看到重新变得年轻的恋人,白缎自然有些按耐不住。

虽然对方没有明说,但管戊与白缎共同生活了四十多年,自然对于他的一举一动都极为了解,一眼便看出了恋人的暗示,眸光顿时暗沉下来。

低头吻住白缎,双手也开始不受控制地在他身上游走起来,倘若不是地点不对,管戊当真想要将对方直接这么就地正法、吃干抹净、一偿宿愿。

——毕竟,他也非常想念恋人温暖紧致的身体。

在尝了些甜头,将白缎撩拨地气喘吁吁后,管戊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将自己从白缎身上撕下来:“乖,现在是公共场所,我们回房再做。”

白缎水润润的眼眸定定地看着管戊,混沌的脑中等了片刻才听懂对方的意思,当即扭腰重新变回白貂,直接钻进了管戊的领口。

管戊本就是箭在弦上,此刻胸口贴上热烘烘毛茸茸、时不时还蹭蹭舔舔的一团,差点就有些把持不住。

他喉结微动,将自己敞开的风衣拢住,遮盖好胸口处不安分的小家伙儿,也同样掩饰住自己勃起的下体——幸好幸好,他此次穿了这款宽大的风衣,不然真是……没办法出去见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