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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综英美剧同人)糖果给你,性命归我(75)

他咳嗽了几声,意味不明地开口。

安琪勾起嘴角。

“着火了啊……”

她低声说道。

年轻的女士离开窗户,踱至沙发边的茶桌上。她垂眼看了看燃烧的烛台,又抬眼看向坐在沙发上的男人。

“照片不在我的手上,先生,你白来了一趟,但这是个好机会。”

说着安琪轻轻伸手,将烛台推倒在地。

火焰一下子点燃了安琪身边的地毯,真正的火苗窜起,连着沙发、木桌和整个房间,慢慢地燃烧起来。

然而安琪岿然不动,坐着的福尔摩先生也是。

“我得和你谈谈,侦探先生。”

第64章 糖果归你64

火焰从安琪脚边的地毯上逐渐蔓延开来。

她向前一步,堪堪避开了试图吞噬裙角的火苗。背后紧锁的房门外响起焦急恐慌的声音,是她的女仆:“夫人?夫人!”

安琪充耳不闻。

她只是径直走向歇洛克·福尔摩斯先生,停在三步远的位置,任由火势一步一步蔓延升腾:“照片不在我这儿,侦探先生,你找我也没用。”

侦探先生只是用鹰隼般的目光锁定住了他。

他身材瘦削且高挑,更甚于莫里亚蒂,因而安琪不得不抬头才能触及到男人的目光。

“我不认为我有破绽,夫人。”他说。

“当然,”安琪礼貌地承认了这点,“是有人提醒了我,威廉会雇佣全伦敦最优秀的侦探。”

“是谁?”

“你心知肚明,不是吗?”

安琪漫不经心地拽了拽裙角。

“詹姆斯·莫里亚蒂——你的一位老朋友,先生。需要那些照片的是他,提醒我的也是他,哦对了,”她扯起嘴角,“如果你想知道的话,拿走照片的也是他。”

话说到这儿,足以福尔摩斯先生明白整个事件的前因后果了。

假设安琪真的只是一位被波西米亚国王伤害的情妇,她会把照片牢牢把握在手的。但安琪不是,她甚至不属于这个时代。

就算歇洛克·福尔摩斯才智过人,也不可能算到安琪的灵魂根本不在这个时空之中,对吧。

“恕我直言。”

福尔摩斯浮现出了几分带着戒备的劝诫。

“和莫里亚蒂合作并不是一个很好的主意,夫人。”

安琪无所谓地露出笑容:“确实,不过通过和他合作,我也的确达成了自己的目的。”

“什么目的?”

“见到你。”

侦探先生一怔,立刻反应了过来。

“这是你设计的一个局,戈弗雷夫人——”

“——叫我安琪,求你了,先生。”

“安琪。”

他没有在称呼上纠结,对于福尔摩斯来说,没有什么比真相更为重要了:“你的目的是想要见到我,从而选择去接近莫里亚蒂,因为他和我的‘缘分’可不止是一丁半点。”

“是的。”

“我可不是什么见不到的大人物。”

“但莫里亚蒂是,先生。”

火势越来越大,呛人的烟雾重新在封闭的室内升腾,争前恐后地积压进安琪的肺部,她感觉自己的呼吸道都要被灼伤了。

但她依然没有动。

这是唯一的机会,也是最后的机会,从来到伦敦开始,安琪就必须走准了每一步。莫里亚蒂教授有一句话说对了,那就是任何差池都会导致所有的筹谋功亏一篑。

“照片我不能给你,而且我可以肯定地回应威廉的担忧:他就是想利用照片大做文章,从而使得整个波西米亚王国向普通的教授下跪。你们聪明人都是赌徒,先生,像莫里亚蒂这种人,更是疯狂的赌徒,只有一个王国这样的赌注才能吸引他的注意力,他得到自己想要的了,他也上钩了。”

“然后你想法子同我见面,你想我做什么?”

就喜欢和聪明人说话。

不用安琪多说什么,福尔摩斯先生已经勾勒出了她的前后想法。要不是屋子里的火焰马上就要烧到裙摆了,安琪怎么也得缠着他来一段基本演绎法。

她并不知道波西米亚的新任国王会找上福尔摩斯,但她知道他早晚会与莫里亚蒂见面。安琪从不亲手杀人,而莫里亚蒂也并不是等闲之辈能够靠近的角色,但她知道谁能。

“很遗憾我不能把照片给你,先生。”

如果有可能,安琪更想留下侦探,同他说说话。尽管他可能会觉得她很无聊,可安琪太好奇了,她对任何世界的传奇都带着强烈的好感。在华盛顿是美国队长史蒂夫·罗杰斯,在这个世界是大侦探福尔摩斯,这说又有谁能解决呢。

“但我可以告诉你莫里亚蒂教授的去向。”

侦探先生嘲讽地“哈”了一声。

“你想借刀杀人!”

“没错。”

“要是我不同意呢?”

“总得有个人去阻止他,难道你要放任最终的罪恶逍遥法外吗,侦探?”

门外传来了一阵喧嚣,想必是女仆喊来人准备撞门了,安琪飞奔到窗边,再次打开了窗子。

冷风吹了进来,扬起了安琪与火焰同色的长发。她站在窗台下转身,温柔却又极其冰冷的神情深深地刻印进福尔摩斯先生的眼底。

“那么他会去哪儿?”他问。

安琪笑了起来。

她拢起被风吹散了的红发,在混乱与火焰之中一字一顿地开口回答。

“瑞士,先生,我向你保证,你会在莱辛巴赫瀑布前见到他。”

第65章 糖果归你65

六个月之后,巴黎歌剧院,一个晌午。

一辆马车停在了歌剧院的门前,这着实稀罕,该时间段的歌剧院鲜少会对外开放,而这又过了演员们约定排练的时间。

马车夫下车,打开车门,率先走下来的是一位打扮极其英伦的先生,他身材瘦削高挑,头顶的贝雷帽遮不住他略作鹰勾的鼻梁和高高的颧骨,英国的绅士先是拿出了自己烟斗,却没有点燃,而是转过身,向车内伸出了手。

一双属于年轻女性的柔软手掌搭在了他的手上。

车厢内走下来一位娇小的红发姑娘,她礼貌地对着绅士表达了谢意,然后将车马费和小费给了马车夫。她出手阔绰,这换来了车夫一个发自真心地谢礼,但他没有赶走马车。

年轻姑娘抬头看向绅士。

“就要在这儿分别了,先生,”她说,“希望你的身体已经彻底恢复了健康。”

绅士点燃了自己的烟斗。

“我没料到你也会在瑞士。”他说。

姑娘笑了起来:“以防万一,而我确实派上了用场不是吗?反派身死、好人得救,这才是传统的结局。”

说着她朝着歌剧院大门走去,绅士并没有挽留或者出言告别。

他静静地注视着她,直到年轻的女士走到了大门边沿,她的脚步顿住了,然后缓缓地转过身来。

火一样的头发随着她的动作轻轻摇摆,最终统统停在了她的肩头。她大胆地迎上绅士的目光,然后郑重其事地、极其尊重地,行了个礼。

“再见,福尔摩斯先生,”她说,“请代我向未曾谋面的华生医生致以敬意。”

福尔摩斯颔首。

“再见,安琪,”他回答。

然后安琪勾起笑容,走进了歌剧院的大门。

这一次她没有回头。

.

几乎没有人比她更熟悉巴黎歌剧院的构造了,如果有,那也只能是那位深居于此,正在等待她回归的那个人。

安琪堂而皇之地推门而入,自然吸引了门房的注意。几位门童刚想准备出面阻拦时,却因她熟悉的面孔而吃了一惊,可安琪没时间叙旧了,她只是匆忙地打了声招呼,甚至不给往日同伴询问的时间,便拎起裙摆,跑了起来。

穿过大厅,走向楼梯,一路向下,自从成为舞蹈演员以来,安琪每天都要在这条道路走上很多遍,她闭着眼都能抵达自己的目的地,可没有哪一次,会像这次如此激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