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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吃了吗(25)

其他人不知内情,见人家吃过就买,刚才试吃的人想著熟肉十二文不算太贵,也都嚷嚷著买点尝尝。

四喜一听就去管屠夫借称,屠夫这次没小气,眼瞅著案板上的猪肉越来越少,还教四喜怎么用称。

虽说猪肠不好卖,但也有人不惧猪肠的怪味,最后剩下一斤多没卖完,丁丰收直接说:“给我,去我家吃晌午饭。”

“行吗?”三钮看向卫若怀。

卫若怀当然没意见,故作矜持的问:“晌午吃什么?”

“回家晚了我娘该著急了,吃面吧,做面快。”三钮到二舅家,她二舅娘去和面,三钮掏出一张纸,丁丰收递出一个荷包,“咦,两个配方?钮啊,你怎么给我两个?”

“你是我舅啊,买一送一。”三钮笑嘻嘻道:“八角、花椒、肉桂、白芝、丁香味道淡,桂皮、八角、小茴香、香菜籽和花椒味道重,有浓有淡才好卖啊。”

“就你会说。”三钮的二舅娘本来还觉得小丫头心黑,一听两个,打心眼里高兴,“面好了,接下来呢?”

“擀面皮切面条,咱中午吃炸酱面。”三钮一说,众人大喜,“又有好吃的!”

第21章 炒地木耳

杜三钮满头黑线:“面算什么好吃的。”

“面不算,你做的面算。”丁丰收以前听大妮、二丫说三钮做饭很好吃,还说她什么玩意都敢做著吃,丁丰收当两个外甥女夸张。去年中秋和今年春节丁春花一家来送节礼,晌午饭是丁春花掌勺,味道比之他家的饭菜那是非常好。

即便这样,丁丰收依然不信她做饭的手艺见长是跟三钮学的。然而二丫的回门宴上的一桌菜,丁丰收彻彻底底知道什么叫饭可以乱吃,话不能乱说。

“难吃别怪我啊。”三钮把丑化说在前头,毕竟众口难调。她十分喜欢面食,为此特意研究过,一天三顿,三钮能连做一个月不重样,“对了,二舅,我好像见你买猪肉了。”

丁丰收说:“买了,屠夫最后剩点肋条肉和排骨,你做还是你舅娘做?”

“我来吧,一会儿就好。”三钮冲四喜使个眼色,又冲卫若怀的方向呶呶嘴,机灵的四喜忙对他说:“卫少爷,要不要去街上转转?”

卫若怀在人家店铺里坐著挺不自在,虽然身边有邓乙陪著,“行,你带路。”

昨天晚上卫若怀说“试过”,三钮联想到“试吃”,于是今天带点五香粉借用屠夫家的厨房做猪肝,剩下那点还在她身上刚好晌午做饭用,“二舅娘,先把猪肉剁碎,哪里有卖豆干的?我去买。”

“我去吧。”三钮的表嫂放下手里的葱,擦擦手起身出去。等她回来,葱和讲已洗净切碎,三钮的舅娘剁肉时,她把面擀、切成面条,“煮面条吗?”

三钮点点头,“把另一个锅也点著,表嫂。舅娘,你炒肉沫。肉沫炒变色放蒜、姜和切成丁的豆干,之后再放豆酱。”

冬天蔬菜少,七八月份蔬菜成熟季,每家每户都会晒或者腌菜,趁著天气好也会做豆酱留著冬天吃。三钮家就还有一缸豆酱没动,估计可以吃到再次做豆酱的时候。

三钮家的亲戚都知道她做饭好吃,她二舅娘也不敢让她动手,原因三钮太小,手上没力,万一小不小心油溅到脸上……被成为总指挥的三钮垫著脚往锅里瞅,闻到香味就说:“再放点黄酒和酱油、盐和一点点五香粉。”

“这就成了?也太简单了,我去喊卫少爷过来吃饭。”

三钮扭脸一看,原来是她二舅,“还差点,没有油。二舅娘,炸点葱花,倒酱里面拌匀,等苗条捞出来直接放面上。炸酱面最重要的就是这酱,只要酱最好了,面一定好吃。”

可不是么,正宗手擀面。

煮面的时候放点油进去,面并没有黏在一起。三钮怕面凉,把排骨倒锅里过水去浮沫,之后直接清炖。

丁丰收喊来卫若怀,院子里全是排骨香,但是面有点冷了,好在酱还热著,三钮笑著说:“今儿让你们尝尝凉炸酱面。”

“和热的有什么不同?”卫若怀问。

三钮信口胡诌,“比热的更有味。”其他人不知道内情,听到这话还当真了,丁丰收边吃边评价,味道如何如何好,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吃的是人间美味。

杜三钮简直不能再待下去,吃过饭就坐卫家的马车走了,当然屠夫又把他家的猪头和猪下水卖给四喜。

四喜干劲很足,“三姑奶奶,明天你还去?”

“明天不去,你也别去,后天去。”三钮见他疑惑,“再好吃的东西天天吃也会腻,你明天老老实实去上工,回头让你两个嫂子去,别人若问昨天怎么没来,你就说做猪头特别麻烦,没做好。人家花十二文钱也觉得值。”

“你,你这不是欺骗吗?”四喜不赞同,三钮朝他肩膀上一巴掌,“懂什么,这叫善意的谎言,是让买东西的人心里好受点,吃的舒服点。”

“合著你还是为了人家著想。”四喜白她一眼。

三钮瞪眼道:“随便你,反正我又不指望猪头肉赚钱。过几天自个去县里买大料,我二舅家有的就去他家,没有的再去别人家。”

“当然,必须的。”四喜虽然不赞同三钮的说法,还是按照她说的做,第二天没去卖,而是去做事。

广灵县说小不小,说大也不大,四喜刚到就被老板追问,“是不是不想干了?”四喜想点头,一想到三钮说买猪头这事交给三个嫂子,赚来的钱分五成,他和他娘各占一成,“不是,我娘和嫂子做,她们不知道怎么卖,叫我跟过去照看一下。”

谁知老板话锋一转,“今儿搁哪儿卖?”

四喜不知他这是何意,就拿三钮的话忽悠他。果然,他不再追问。四喜回到家就去找三钮,问他老板什么意思。

“当然是想吃,明儿去上工,你送他一斤,然后请半个时辰的假去教你大嫂和二嫂卖猪头肉。”三钮想一下,“卖东西的时候眼睛要活,别为一文两文的跟人家刀刀,比如二十一文,收二十,二十四文,就说,‘你买的多,再送你一点。’钱照样收那么多,记住了吗?”

“记住了,记住了。”四喜说著话,看了看她欲言又止。三钮当作没看见,直接说:“那就回去吧,你娘还等著你吃饭呢。”

“嗳,三姑奶奶,等等。”四喜见她转身,顿时慌了,“我,我嫂子若是在县里遇到点什么事,能不能去找你两个姐姐?”

“我大姐算了,你找她也没什么用,找我二姐。”杜二丫十二岁之前没少跟村里的孩子打架,有次她带三钮出去玩,村里的小子抢三钮手里的糖,三钮还没反应过来,怎么有这种小孩?二丫把人家揍的哭爹喊娘。

对方爹娘找到杜家,三钮以为二丫会害怕,谁知她把人家堵在门口,一手叉腰一手指著人家骂,“手贱的是你儿子,我们家三钮差点被你儿子吓掉魂,我都没找你,你们倒好意思来了,三钮可是比你儿子小两岁,要不要脸?要不要脸?!以为我没有哥哥老杜家就没人了……”扯开喉咙就喊大伯、二伯,堂哥。最后丁春花两口子都没露面,二丫就把欺负上门的人搞定。

从此三钮也学会,只有她有理,那就不客气——以暴制暴。

四喜比二丫小三岁,自然清楚二丫的丰功伟绩。再次卤还猪头肉和下水,四喜背著他娘,送给三钮半块猪肝。丁春花不愿意要,三钮伸手接过来。

四喜出去,丁春花就指著三钮的额头说:“我们家什么没有?你做的牛肉干还没吃完,要他们家的猪肝干么?”

“我帮四喜,不收他的东西他心不安啊。”三钮抬手递给她娘,“炒了给我爹吃。”

“你干嘛去?”丁春花见她拎起小篮子,“天快黑了,别上山。”

“在河边逛逛。”今天中午,三钮和她娘去河边洗衣服的时候发现河岸上,草地里有很多地木耳,一直想去捡,被她娘拘著在家学做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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