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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吃了吗(27)

前前后后思索一通,三钮心里有谱了。赶到四喜家门口还没进去就看到院里全是人,村长发现三钮,大喜:“快过来。”

杜家村的男女老少立马让开一条道,三钮越往里走看得越清楚,二寡妇和三个儿媳妇被村里的汉子们护在身后,倒是没受伤。

五个原本怒瞪著二寡妇等人的男子转过头,在他面前,躺著一个四十岁左右的男人,男人脸色煞白,双手捂住腹部,不断的呻/吟,“就是他了?”三钮说。

“你是谁?”最为年长的男人高声问。

三钮板起小脸,故作老成,“甭管我是谁,他不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可就真没命了,两个选择,一是你们看著他死,我们赔钱,第二是先救好他,该赔多少我们赔多少。”

“我没钱。”二寡妇突然开口。

“你给我闭嘴!”村长头一次遇到人命关天的事,又慌又怕,派人找三钮的时候顺带去卫家向卫老讨主意。卫老没来,村长看见三钮和卫若怀一起进来,莫名心安,顿时腰板直了,底气足了,“让他们说。”

“别以为有卫老在,我们就——”

“这是我们姓杜的事,和卫老没关系,你别往卫老身上扯,有事说事。”三钮打断他的话,很不耐烦道:“他那么难受,你们还磨磨唧唧,我有理由怀疑你们故意的。”

“放屁,你才故意的!”对面的人勃然大怒。

村长下意识挡在三钮面前,“还想不想救人?不救我们现在就去请县令大老爷,问问他该怎么判。”

“对,去请县令。”

“请县令,叫县令定夺。”

杜家村的村民本来很害怕,三钮那么一说,又见五人好像真不顾地上人的死活,察觉出不对,潜意识认为他们心怀鬼胎,脸上的心虚顿时变成愤怒。

“你,你们别以为人多我们就怕你们。”年长的男子色厉内荏。

“可别这样讲,不知道的人还以为我们怎么著你们了呢。”三钮冷笑连连,“我估计他撑不久了。”

“个小丫头片子别胡说。”对方低头一看,见弟弟额头上全是密密麻麻的汗水,心里一咯噔。三钮瞅准他变脸,“来个人,抠他的喉咙,让他把肚子里的东西吐出来。”

村民们下意识后退一步,三钮扶额,“又不让你们杀人,也不是要你们的命,瞧你们一个个怂的。哎,那个大叔,要不你来。”

对面五人浑身一僵,四喜的大伯突然站出来,“三钮姑,怎么做?你说。”

外人在场,杜家村的村民极其懂规矩,该叫什么叫什么。三钮使唤二寡妇打盆水,四喜的大伯洗干净手,在三钮的指点下,半抱起地上的男人,众人反射性瞪大眼,抠喉咙能催吐?

谁知疑惑刚刚浮现在脑海里,众人听话“喔”一声,地上多出一堆污秽,三钮反射性捂住鼻子,抬头一瞧,除了四喜的大伯,其他人的动作和她一模一样,不禁想笑。然而现在不是笑的时候,忍住恶心,三钮走过去。

对方几人见她盯著呕吐物,也跟著看过去,“小丫头,瞧见了没?肉还没消化,现在没什么说的了吧?”

“不用你说,我眼神好著呢,脆骨还在,我们又没赖账。”三钮正仔细辨认还有没有别的东西。

“等一下,三姑奶奶,你说什么?猪头肉上没脆骨。”四喜的大嫂突然出口。

三钮吓一跳,浑然没发现始作俑者的脸色更白,可是卫若怀看见了,在三钮耳边低语一句,三钮的脑袋顿时有点乱,“猪脸上没有,猪耳朵有啊。”提醒她想清楚再说。

“可是我们没卖给他猪耳朵。”四喜的二嫂开口,“今天刚到县里,四个猪耳朵和一副大肠就被你姐夫买走,据他说有客人点名要吃。”

“所以?”三钮盯著神色僵硬的男人,“你吃四喜家的猪头肉还吃了别人家的猪耳朵?凭什么认定杜家的东西有问题。”说著话猛地拔高声音,“村长,去牵我家的驴车,找县令大人主持公道。”

“好,我这就去。”村长意识到他们有备而来,见对方把晌午吃的东西吐掉没之前难受,也不怕他死在路上,说完就往外走。

“杜,杜村长,你,你且等等。”对面年长的男子突然开口,众人齐刷刷看过去,他吓得后退一步,看了看三钮,又看了看村长,“这点小事,哪能用得著麻烦县令大老爷。”一副希望大事化小小事化了的神情。

“人命关天没有小事。”三钮不让村长开口,他口才捉急,“你们在谁那儿买的猪耳朵,告诉我,你们怕他,我们可不怕。”

“没,没买过。”事到如今,六人说话都开始结巴,依然强撑。三钮嗤笑:“不讲我们可以没钱赔给你,谁知你们是不是吃猪耳朵吃的。”

“就是吃猪耳朵吃的,还想赖上我们,信不信老娘让你们走著进来横著出去。”二寡妇突然窜出来。三钮无语,却赞同她的话,“不错,今天说也得说,不说也得说。”

“你,你们仗势欺人!”五人大怒。

三钮笑,“欺负的就是你们,有种咱们去县里。”五人一噎,三钮再接再厉,“他的样子可不好了,你们赶紧老实交代吧,否则有什么后遗症,可是和我们没关系。”

“对,我去拿笔墨,让他写个保证书。”不知谁突然来一句,三钮简直想给他鼓掌。见六人眼神闪烁,犹豫不决,也不催他们,留给他们时间考虑利弊。

大约一碗饭的工夫,家里有事的村民准备离开,对方最为年长的人说:“我们家的。”

“什么玩意?!”众人大惊,走到门口的人踉跄一下,京城来的卫大少爷瞬间变脸,三钮诧异道:“吃了你们自个做的猪耳朵?你们往猪耳朵里加了什么?”

“和你们的一样。”对方脱口而出。三钮接到:“不可能。你知道我们里面放了什么?”

“知道,花椒、茴香、火参——”

“火参?谁跟你说我们猪头肉里放那玩意?”三钮面色古怪地看向他。对方被他看得莫名心虚,“我,我们见那个四喜买了。”

“那是治便秘的泻药,四喜是不是吃好的东西吃多了,这几天便秘?”三钮问二寡妇。二寡妇下意识摇摇头,“我没注意,不过,他早两天在茅房里蹲的好像有点长。””

“那就对了。”三钮简直想笑,“你们买的时候不问问?”

碰巧看见四喜买那几样,他们跟著要一份,心里别提多虚,哪敢多问,“我们,我——”

“你们诬赖我们,看在大家都不容易的份上,这事算了。”三钮话音落下,二寡妇瞪大眼,三钮瞥她一眼,她顿时不敢吭声,“村长,这位大叔不舒服,你送他们回去,我和你一起牵驴。”却对卫若怀使个眼色,看住他们。

作者有话要说:猜猜三钮想干啥?

第24章 汆鱼片

眼尖的村民瞧见三钮的小动作,等村长驾著驴车过来,立马跟上去,名曰保护村长,其实他们不信得理不饶人的杜三钮突然这么好说话。

果然,村长一到对方村里,就很大声的把对方为什么不舒服的事和盘托出,之后又非常欣慰的说杜家村的村民不计较,还特意找辆驴车送他。

跟去的几人可不信村长能想到这些,十有八/九是牵驴的时候三钮告诉他的,回来就连说带比划,“我觉得咱们村没有比三钮更坏的丫头了,她这样一搞,那几人在他们村的名声算是彻底坏了。”

三钮听说后,道:“不然呢?坏的就是咱们村,卖有毒的猪头肉,以后哪家还敢把闺女嫁到咱们村。”

村里人也意识到这点,嘴上调侃心里对她佩服的不得了。后来有什么事都先去找三钮讨主意,明明卫老就住在她隔壁。

傍晚,四喜和他三个哥哥回到家听说到此事,端著从晌午买回来的猪头里剔出的猪脑送到三钮家,“给我三太爷吃,不是给你的。”不等丁春花拒绝,四喜的大哥又说:“还有条水蛇,回来的路上在别人地头上碰见的,老二说你会整吃的,三姑奶奶不要,我们就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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