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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吃了吗(57)

“她了解村里的人。”卫老道:“三钮当初要教四喜做卤肉,跟开玩笑似的随口说说。四喜一边不信一边还是老老实话帮她家干活,谁知三钮真会。当然了,三钮最后也没食言。其实她是用行动告诉大家,杜三钮不是个烂好人。”

“这么大的孩子,难道不希望别人赞她善良大度?”大夫人比她相公还要诧异。

卫若怀的嘴巴动了动,最终什么也没讲。就听他祖父又说:“三钮不在乎名声,看得清楚,或者说更现实。”

“才不是呢。”卫若愉被他堂哥掐一下,急吼吼道:“你以前说三钮姐通透,祖父。”

“对,若愉说得对。”卫老笑笑,“不能把别人惯得贪得无厌,我十五六岁才懂的道理,三钮十岁就已把握住这个度,嗳,可惜姓杜。”

其实也可以姓卫。卫若怀多么想大吼一声,话到嘴边,“祖父,要不要提前跟三钮讲一声,多酿点桂花酒,卖给我们几坛?”

“要的,父亲。”卫炳文在京城馋果酒馋的流口水,来到老家,在父亲面前,卫老不主动提,卫家兄弟憋得抓心挠肺也不敢讲,端的是怕老父一个不高兴,来了句,合著你们告假来老家意在果酒?!

卫老道:“桂花入酒太麻烦,不能像桃花、杏花直接泡,把村里的桂花都弄回去也做不了多少。等你们回去又不能做好,你要什么要。”说著瞪他一眼,“若愉,你们下午一直打桂花?”

“对。哎,不对。”卫若愉忙说:“回来后三钮姐给我和小麦俩一个馒头,还有一碟蚕豆花,可好吃了。三钮姐说等她家的醉蟹入味了,我俩可以吃一只。”

“什么蟹?”卫炳武忙问。

卫若愉摇头,“我也不知道,反正是好吃的。祖父,什么时候开饭啊,我饿了。”

“你,你不是才吃过?”

“半个馒头不顶饿。”卫若愉的小眼睛瞟向他大哥。卫若怀念他帮三钮刷好感,“若愉正长身体,容易饿。”

“你也饿了吧。”卫炳武肯定道:“晌午是不是比我吃得还多?”

卫老接到:“常人说半大小子吃死老子,我还觉得若怀吃得少了呢。若兮,喊钱娘子摆饭,我们今晚在院里吃。”

今天是八月十五,虽然白天多云,到晚上月亮没学著太阳那么调皮。老老实实出来把杜家村照的恍如白昼。三钮怕桃树下有虫,和她爹娘在厨房门口吃饭,她刚好背对著门,一抬眼就能看到不远处的那棵大桃树,想到就说:“娘,听说桃胶也可以吃。”

丁春花的手一抖,筷子啪塔掉在地上,“够了!”

“真的,娘,我在书上看过,西汉时有人写了本书,里面便记载桃胶不但可以吃还可以入药,不信赶明儿去县里问大夫。”三钮信誓旦旦的样子,连大夫都搬出来。

杜发财满头黑线,他闺女亲上辈子到底是做什么的,“你今天搁山脚下说的那对话,听你二伯母的意思,很多人都不高兴。”

“有的人啊,十次里九次对她好一次不好那就是不好,我不可能做什么都想著他们,跟咱们家非亲非故凭什么,以后不高兴的时候多著呢。”三钮说的浑不在意。门口的一大一小相视一眼,再次为杜三钮的通透而讶异。一想著为何而来,大的冲小的呶呶嘴,三钮家的门被拍响了。

杜三钮打开门一看,“若兮,大夫人?您有何事?”

卫夫人说:“家里做些饼,拿来给你尝尝。”皎洁的月光照在洁白的瓷盘上,三钮看到六个圆圆的,月饼?

丁春花不会做月饼,三钮前世没做过也没关注过,她孤家寡人一个,又找不到同她团聚的人。来到古代十年,杜发财买过一次“月饼”,在三钮看来就是面团,误认为月饼还没出现。

岂料卫家的厨娘会做,不愧是京城来的。三钮忙接过来,“谢谢,来屋里坐。”

“不了。”卫夫人一想到她出来的时候若怀正在倒果酒,一刻也待不住,“盘子明天再给我们。”

三钮点点头,“好。”第二天不但送去个盘子,还送一碗炖好的桃胶。

作者有话要说:卫家人:又是好吃的???

第48章 面筋汤

前世经历造就三钮说做就做, 毫不拖延的性格。晚上和她娘说起桃胶可以吃,这里既没有空气污染,也无需担忧化肥农药,吃过早饭她就拎著瓷盆出去。

西北面的山上有片杂乱的野桃树,结的桃子酸又涩,以致于村里人用桃子酿酒时也没人想起山上的桃。三钮知道野桃树还是以前听她大姐提过,家里的大桃树来自山间。

以往三钮一出门总能听到有人喊她, 不是问她“吃了吗”, 就是问她“去哪儿玩”,不出一刻钟身后准多出一串小孩子。

今儿, 周围的孩子见著她裹足不前,大人看到她眼神躲躲闪闪,三钮早就预料到, 心中无悲亦无喜, “二伯娘,和我一起上山呗。”

李月季接道:“你娘在家,找你二伯娘干么?”

“大伯娘又不陪我走一趟,问这么多干么。”三钮冲对面正在打扫牛棚的人撇撇嘴, 继续缠她二伯娘。段荷花嘴笨,哪里招架得住她可劲纠缠, 又不想看小丫头太得意, “只有我们俩?那我可不敢上山。”

“不到里面去。”三钮望著山上起雾,顿了顿,“最多半个时辰。”

“这还差不多。”话音落下, 手里多一个盆,段荷花顿时哭笑不得,点著她的额头无奈道:“整日里就想著吃。”然而当她看到三钮弄什么东西吃,脸色瞬间煞白,话也说不利索。

杜三钮哭笑不得,“又不让你吃,瞧你吓得,二伯娘你胆子忒小了。”

“这是桃树汁,不是木耳,不是蜂蜜,你疯了?!”段荷花陡然拔高声音,惊叫道。三钮吓一跳,“你,小声点,惊醒山里的野猪,明年的今天就是我俩的忌日。”

谁知段荷花开口说:“正好,省得哪天你把自个毒死,你爹娘都不知道你怎么死的。”

“二伯娘……”三钮苦笑:“书上有记载,连做法都有,不信改天带你去县里书店里看看。”

“真当我不识字?不识字也有常识。我活大半辈子就没听说有人吃桃树的汁,我爹娘小时候,有人饿得错把毒草当野菜吃,也没人吃桃树皮上的东西。”段荷花说著一激动,手里的盆一歪,杜三钮慌忙扶住,“掉了,掉了,端好。”

“掉完正好,省得你吃吃吃。”对方嘴上这样讲,一见三钮这么紧张,还是弯腰捡起来,不由分说,拽住他的胳膊,“跟我回家。”

“不行啊,眼看著下雨了,雨水一泡全坏啦。”三钮指著面前的几棵老桃树,“伯娘,咱们全都弄回去,好不好吗?”

段荷花不是厉害的人,却被三钮逼得板著脸,严肃道:“不好!”

“那你走吧,我自个弄。”杜三钮三两下爬上树。段荷花下意识往周围看,见没别人松了一口气。可是一见她十来岁的大姑娘爬树比猴儿还利索,又憋得胸口疼,“你这丫头怎么就不听劝。”

杜三钮也想听,解释的话都说了还是不信,她也很难,“帮我摘桃胶,回去做好我先给鸡鸭尝尝,它们吃著没事我再吃,可行?”

“那,行吧。”段荷花一听便知她打定主意,再劝也是浪费口舌,难怪丁春花在家没什么要紧的事也不陪她闺女上山,实在太气人了。

洗脸盆大的瓷盆,三钮和段荷花两人摘大半盆桃胶,回到村里,远远就瞧见三三两两坐在树下干活的男女老少往她这边看。杜三钮故作不知,从她们面前路过,神情自若地和买豆腐的那家媳妇婆子打招呼,“家里还有豆皮没?”

“有啊。三姑什么时候要,我这就去给你拿。”年轻媳妇想都没想,把针线筐子递给身边的婆婆,起身打算回家。

杜三钮道:“晚上用,有的话我现在和你一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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