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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你吃了吗(9)

“爹怎么什么话都往外说。”听到她爹说她第一次做饭差点把自个烧死,气恼道:“娘,你去看看。”

丁春花正在洗蒜苗,头也没抬,“你爹又没说错。”捞出蒜苗准备洗山药。

“等等,把皮削掉再洗。”之前三钮让段守义帮她割两斤腊肉,此刻正垫著脚看锅里的腊肉煮到什么程度了。看到她娘的动作,慌忙拦住。

“削皮?”丁春花拿著刀的手一抖,“山药滑的跟泥鳅似的,我怎么削?”

三钮说:“用布包著呗。”以往他们家煮山药都是连著皮一块,然而炒山药却不能,“对了,娘,卫相家就他和卫若怀两个主子回来么?我之前看一眼,门口好几辆马车呢。”

“听说还有个小孙子,来的路上睡著了。”丁春花说著,顿了顿,“我们待会儿要不要给他留饭?”

“留什么啊,等做好饭你问问卫大人。”三钮说到做饭,忙扔下勺子,“姐夫,快去把羊肉拿来,我差点忘了,羊肉得提前炖上,炖不烂他吃不动。”冲堂屋那边呶呶嘴。

段守义也猛地想到,卫相两鬓发白,已不再年轻,“大锅里你煮肉,小锅待会儿炒菜,搁哪儿炖?”

“堂屋里烧水的炉子。”昨儿突然降温,三钮就让他爹把烧炭的炉子点著放在堂屋里,一来屋里不冷,二来炉子上温著水,洗手洗菜洗脸都可以用。

大妮和二丫婆家都有钱,不需要杜发财帮衬,小闺女年龄又小,杜发财又不用存娶儿媳的钱,三钮一说,他不但把炉子点著,昨儿下午特意去县里买一篓子炭。回来的路上遇到李月季,自然免不了被她念刀不会过日子。

杜发财笑笑,心里却想,有钱不花难道留著带去那世上。

段守义岿然不动,“娘,你去搬炉子,我去的话爹又得说我。刚才想喝口茶,他都不舍得。”

“我也不舍得。”三钮道:“我就没见过三天两头来老丈人家蹭饭的,姐夫,你见过吗?”不等他开口,“嫌弃你都活该,要不是卫相过来,信不信爹现在就赶你回家。”

“你告诉我红烧肉、糖醋鱼,地锅鸡怎么做的,我绝对不会得空就来。”段守义和大妮成亲也就一年多,搁在别的人家,他还是个新女婿。

怎奈这厮从小便知道察言观色,后来在帮著他父亲买菜、结账、招呼客人中,早就练就一副铜脸铁皮。而和大妮成亲前,杜家见到的段守义,一直是个腼腆、老实稳重的小伙子。

可是,当三钮做出比他家厨子还好吃的饭菜,在询问做法时,三钮不理他还怼他,段守义便撕掉那张伪装。因此,杜发财不止一次担心,二女婿也是表里不一的家伙。

“姐夫,做人不能贪得无厌。”三钮用筷子戳一下腊肉,见差不多了,就让她娘捞出来。在她娘切山药的空挡,三钮开始洗羊肉。等她娘切羊肉的时候,三钮说:“姐夫,看清楚步骤,不准再说我小气。”

“我看著呢。”段守义添把柴火就站起来。锅一直热著的缘故,三钮挖块猪油放进去,不消片刻,锅里开始冒青烟。

随后三钮把葱花、生姜放进去煸炒,炒出香味倒入山药片,翻炒至锅干,加自家酿的黄酒,盐和虾皮味精,待锅里半,点一点醋,放入成段的蒜苗。等蒜苗颜色变深,三钮立马让开,“娘,盛出来吧。”

“这就好了?”总共没用一碗茶的工夫,“熟了没?”段守义怀疑。

三钮不答反说:“你可以吃别的。”

“可是他不舍得。”丁春花把切好的羊肉递给闺女,“接下来呢,切腊肉?”去年这个时候,丁春花把三钮当成厨房杀手,也不过半年,她就沦为三钮的手下。

丁春花有时候觉得,如果不是三钮太矮,做饭得垫著脚才能看清锅里的饭菜,不准进厨房的人会变成她。

“嗯,切成薄片。”段守义虽然不乐意,还是去堂屋把炉子拎来,三钮把炖羊肉的砂锅放炉子上,“姐夫,看著点,锅开了喊我。”

“你干嘛去?”段守义见她往外走。

三钮说:“除了喊我那两个不归家的姐,我能干嘛去。”说完往外走。到门口碰见个比她矮半头的小子,见对方穿著白色斗篷,到处张望,便出声道:“卫二公子么?你爷爷和你大哥都在我家。”指向自家大门。

“你,你好漂亮啊。”小孩眨巴著大眼,三两步走到她面前,不伦不类的作揖,“姑娘,请问你叫什么名字?我喜欢你。”

作者有话要说:三钮:....

第7章 香菇包子

“卧槽!”三钮一个趔趄,暗骂一声,抬眼看到小孩清澈的眼睛里纯纯的欣赏,顿时又想笑:“谢谢你的喜欢。”

“姑娘,你还没说叫什么名字。”胖乎乎的小孩直勾勾盯著她,执著地要答案。三钮扶额,“你爷爷喊你呢。”

“嘎?”小孩愣了愣神,“我祖父?什么时候啊,我怎么没听见?”

“就在刚才,从我家传出来的。”三钮再次指著她家大门。小孩估计怕卫相,见她说得煞有介事,反射性转身,脚刚刚抬起来又顿住,“这儿是你家啊?姑娘。”

“对。”三钮话音落下。小孩面上一喜,不待他开口三钮又说:“看看卫大人找你什么事。”

“哦,好。”小孩想到祖父,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不敢继续墨迹又不想和漂亮姑娘分开,“姑娘,你干什么去啊?快去快回,我在你家等你。”

三钮无语,这位真是卫家的孩子?怎么和小结巴卫若怀一点儿不像,“好,我一会儿就回来。”

卫相和卫若怀喝著茶吃著蚕豆花,偶尔和杜发财聊两句,不知不觉碟子见底,正想掩饰一番,他们不是吃货。门口传来熟悉的声音,老狐狸很自然放下筷子,卫若怀顺势起身,“若愉,你醒啦?”满眼惊喜,小子来得真是时候。

“大哥在这儿干么?”卫若愉对三钮的话有丝怀疑,总觉得她敷衍自个,当真见爷爷在人家屋里,又觉得他眼光好,姑娘人漂亮心也善良。怕他祖父问,“我刚才喊你怎么不应?”小孩张嘴就说:“你和大哥出来也不叫我,吓得我以为你们回京城了呢。”

卫相并不知道二孙子被三钮忽悠,见他一脸控诉,老脸再次红了,张嘴说:“来吃蚕豆花。”扭头一看,卫若怀替祖父尴尬。

杜发财反而未察觉到,“啊?没了,我再去盛点。”说著拿起碟子。

“伯父,不用了。”卫若怀拦住,“你家快做好饭了。”

“也对,那我们等著吃饭。”杜发财长得精明,人其实忒实在,丁春花当初便看中他这点。听到卫若怀的话,不但坐回去还继续说:“三钮也说过油的蚕豆吃多上火,吃饭时——”

“三钮是谁啊?”卫若愉突然打断他的话,“刚才出去的漂亮姑娘?”

“若愉!”

“卫若愉!”

卫相和卫若怀异口同声,杜发财心里一咯噔,“怎么,怎么了?”

“没事。”卫相见他吓到,很不好意思的说:“这小子有个臭毛病,见著好看的人走不动,甭管男女。”说著,瞪小孩一眼,“再让我看见你乱缠人,赶明儿送你回京城。”

“祖父!”卫若愉大惊失色,“我又没缠人,你不能不讲道理啊。”

卫若愉最怕的人是他爹,他爹是半个武将,发怒揍起人来卫家所有人都拦不住。卫相当初问卫若愉愿不愿意跟他一起回老家,很担心五岁的卫若愉离不开父母。谁知这小子恨不得放炮竹庆祝,卫相道:“三钮是你姐姐,和若兮一样。”

“什么?”小孩再次变脸,卫若兮乃他堂姐,卫若怀的妹妹,“那,那她岂不是不能当我的娘子?”

“咳咳……”杜发财被口水呛到,卫若怀朝弟弟脑门上一巴掌,卫相忙对杜发财说:“老三,你别紧张,我这个孙子对谁都只有片刻的热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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