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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四爷,二饼福晋(277)+番外

而这位死者生前被王吴氏挖掉双眼,只因王鸿绪随口一句她的眼睛好看。即便对方双眼流血,王吴氏还嫌不解气,朝人家身上推一把,死者当时目不能视,砰一下撞在石柱上,愣是撞死的。

好好一闺女送来没到半年连个全尸都没有,死者家属差点跟王吴氏拼命。

御史虽然同为男人也有点色心,得到这个真相仍旧忍不住犯恶心。明知道自家夫人什么德行,还对丫鬟毛手毛脚,死一个不够又害死几个,就这还死性不改,难怪听人讲王鸿绪的人品有问题,根本是个畜生!

第四天,又一个御史弹劾王鸿绪,参他嫖娼押妓。御史中有不少正直的人,碍于权势平时不敢轻易出头,现在有胤禛在上面担着,几个御史一合计,去戏楼里找王鸿绪的相好,请她们出面指证王鸿绪利用身份强迫她们。

白天休息晚上登台唱戏的姑娘们傻眼了,指证朝廷命官?姑娘们连连摇头。御史把王吴氏的所作所为一说,姑娘们非常同情无辜惨死的女孩儿,几人相视一眼,觉得帮御史扳倒王鸿绪,他以后没法再祸害人,也算是为民除害。

连着四天都察院专章参奏王鸿绪,康熙想不重视都难,下谕刑部严查。

四爷双手一摊,刑部在这个案子上失察,再交给刑部不合适。康熙也想到此事牵扯到已经被他发落的傅腊塔,便令大理寺严查此案。

王鸿绪还认为御史台跟他杠上,大理寺却看出其中巧合之处,下朝之后,回家换上常服蹭到刑部向胤禛请教。

胤禛道,“汗阿玛让你们怎么做就怎么做,爷等你的好消息。”此言一出,大理寺卿明白,王鸿绪此次不死也得脱层皮。

事情来得太快,就像龙卷风。王鸿绪根本没想好应对御史的法子,人证物证面前,王吴氏被大理寺收监,这时才是事发的第五天。

王鸿绪早年干出踩着别人的尸体上位,如今吴家的权势人脉又不如王家,见事情到无法回旋的地步,便哭着向康熙请罪,把所有事情都推到吴氏身上。

王鸿绪如今五十有七,这几天愁得两鬓发白,跪在康熙面前一把鼻涕一把泪,看着也怪可怜的。他确实有几分才能,《明史》也被他改的非常合康熙的心意,有嫖娼的证据在前,家中又有悍妇,男人能理解男人,但他的顶戴花翎还是保不住了,康熙不打算要他的性命,可他问过胤禛么?

没有!

所以四爷不同意,御史继续闹。大理寺卿审理王吴氏的过程中,故意暗示她已经被王鸿绪舍弃,几个儿子虽说已经成年,也遭到王鸿绪好一顿叱责,又暗示她如今锒铛入狱,全是因为王鸿绪。

吴氏养尊处优大半辈子,何时见过大牢什么样,如果不是强撑着等着王鸿绪来救她,牢中生活已逼疯她。

大理寺卿的刻意引导把吴氏的最后一丝理智摧垮了,事到如今,大理寺卿问她什么她说什么,姓王的不仁不义,就别怪她不顾夫妻情面。

大理寺卿每年不知跟多少来自天南海北老奸巨猾的人过招,不说吴氏,就是王鸿绪对上大理寺卿也没胜算。

非常顺利,大理寺卿从吴氏口中得到四爷想要的。卷宗送给胤禛一份呈给康熙一份。康熙看到吴氏的供词,王鸿绪早年如何借“朱方旦”上位,如何造伪证污蔑朱的友人等等,康熙气得面红耳赤,直拍桌子,“岂有此理!”

太子爷走上前,“怎么了?”说着话拿起卷宗,不禁“啊”一声,“常人说小人不可怕,就怕小人有文化,他怎敢!?”以前听说‘朱方旦案’牵扯不少无辜的人,太子知道错在朝廷,却认为不得不那样压制住不同的声音。

这份卷宗却告诉他,朝廷一直不敢承认的错,其实朝廷也是受害者之一,而且还被王鸿绪当枪使……太子爷一时面色复杂,“汗阿玛打算怎么办?如果严查,保不齐得为那些无辜者证名,如果不查,这个王鸿绪极其家人……实在可恶!”

康熙也头疼,他知道那件案子里面有猫腻,从未想过有人敢在他眼皮子底下作妖,该说对方太了解自己,还是他给了对方作妖的勇气。

与此同时,胤禛冷笑一声,同刑部诸人说一声,扔下卷宗去找胤禩。

八爷看见他赶忙命人上茶,没等胤禛坐下就大吐苦水,“四哥这叫什么事啊。”连着好几天去隔壁喊胤禛跟他一块上朝,想着今天早上四嫂见着他瞪眼,无声地警告他,以后不准再来家里喊人……

“大理寺那边有消息么?王吴氏的案子什么时候能结案?”奏折放在兜里好几天却没机会拿出来,八爷也是心塞的不行,怎么向汗阿玛献策就那么难呢。

胤禛道,“我和你一块进宫,今天就是个好机会。”

“真的?”八爷表示怀疑,汗阿玛的脸色一天比一天黑,一天比一天僵硬,“你有办法?”

“去还是不去,自己选?”胤禛问。

奏折快被他捂湿了,“去!”

他俩到时乾清宫中很静,偌大的宫殿只有他俩的脚步声,太子扶额,康熙低着头,哥俩相视一眼,非常疑惑。

胤禩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四贝勒,装不知!

☆、第207章 计划赶不上变化

胤禛道,“儿臣给汗阿玛请安。”胤禩紧跟着他直起身子,见胤禛给他使眼色,“听四哥的没错”这句至理名言已深深地烙在八爷脑海里,“儿臣有事启奏。”

“王鸿绪的事?不用说,老八回去吧。”康熙正烦着呢。

八爷连连摇头,“不是,请汗阿玛过目,跟王鸿绪没任何关系。”说完递出从胤禛那里得来经他润色过的计划书。

得胤禛提醒,奏折第一页第一行便写道摊丁入亩,永不加赋,然后就这八个字一一解释。先叙述户部不缺钱,再解释按亩征收的好处,减掉人头税可以笼络民心……八爷提笔时非常怀疑,这样写成么。

四爷不愧跟康熙斗了二十年,果然很了解他。

康熙一肚子火气被那八个字消灭殆尽。越往下看双眼睁的越大,眼神越亮,脸色不自觉浮现出笑意,最后朗声大笑,“好!好!好!”

八爷却犯难了,“此事要比整顿盐课难上十倍百倍,汗阿玛。”

“何出此言?”康熙非常开心,胤禩的话就像一盆水,不是冰水,浇到康熙头上他脸上的笑容也没了。

胤禩看到太子坐在一旁,误以为胤禛所谓的刚刚好,是因为太子也在,说服康熙的胜算比较大,于是不慌不忙解释,“大部分土地把持在世家地主手中,不讲别人,儿臣便有几百亩,一旦按照亩征税,儿臣每年得缴一大笔税收。早年托四哥的福,儿臣得一笔钱,即便这样儿臣看到真金白银流出去也会心疼,何况别人。”

“此事会像盐课一事得到天下百姓的支持,但土豪乡绅王公大臣一定会反对。”胤禛顿了顿,“重新丈量土地的消息传出去,指不定有些人会造一批尺子。”

“制造尺子?为什么?”胤禩一愣,没明白。

胤禛道,“把两米的尺子改成一米,他们就可以少缴一半田赋!”

“他敢!”康熙是个极有学识的帝王,登基前二十年,雄心壮志想做太多事,可他有心无力,处处捉襟见肘。

如今有兵有粮有武器,做什么都不心慌,康熙也想干点实事。先前盐商犯上作乱,聪慧绝伦的四儿子差点折里头,他还没跟京城那批官员清算,现在又阻拦……康熙想一会儿,“胤禩,先招聘人手,从明天开始丈量土地,理由,理由什么好呢?”

“丈量可耕地面积。”胤禛道。

康熙一拍桌子,“就按照胤禛说的办。”

胤禛见他高兴,装作无意道,“儿臣在门口碰见大理寺卿,见他唉声叹气眉头紧锁,事情很严重?”

“什么事?”胤禩问。刑部和大理寺相邻,刑部的人说话大声点,大理寺那边都可能听到,也没怀疑他的话,“汗阿玛?”见胤禛不答,望着康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