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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四爷,二饼福晋(28)+番外

“你给朕松手!”康熙怒叱,“信不信朕一脚踢飞你?!”

小四身子一扭,冲他晃了晃屁股,“来呀来呀。”眼瞅着康熙抬脚,唬的往前跳一步,扭头咧嘴,“踢不到啦,踢不到啦。”

太子“扑哧“笑了,抬手抓住他,“又调皮。”

小四反而没了笑意,紧握着太子的手,像个小大人似的,沉稳道,“哥哥别担心,我们随父皇去看看,兴许是急症,治好就没事了。”

“是呀,保成,噶布喇的身体一向很好,会没事的。”康熙牵起太子的另一只手,“走,父皇陪你们回毓庆宫换衣服。”

遗音从小宫女口中得知噶布喇病重,想到清穿剧中只有索额图在太子身边出损招,官居一品的噶布喇大人只字未提……心里慌了,深受皇上敬重又信任的领侍卫内大臣可比索三那个时不时卖蠢的家伙有用多了。

乍一听到太子要换衣服出宫,遗音道,“奴婢陪你一起吧?”

“不行。”太子果断拒绝。

“太子别急,听奴婢说。”遗音一边给他系腰带一边说,“太子可不要小瞧奴婢啊,奴婢以前没被选进宫中,因家计困难,常常扮成小子去给人家做工,碰见很多本来健健康康的老人突然病倒,也许奴婢能看出大人得了什么病呐。”

“就你?”太子才不信。

遗音看着一点点从团子般长到及腰的少年,满眼宠溺,“太医院的御医很厉害,奴婢承认,而御医是人不是神啊,他们也不可能每种病症都见过,噶布喇大人是有福气的人,也许刚好让奴婢碰到了呢。”

噶布喇夫妇对太子的疼爱,太子一直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有几次乾清宫议政,康熙把太子带在身边,太子清楚地感受到噶布喇在众臣中的地位,气的想给自己一巴掌,他以前怎么就敢,把领侍卫内大臣当成侍卫啊带着对噶布喇的歉意,加上对其的孺慕之情,太子的口气不自觉松了,“真有把握?”

“瞧爷说的,奴婢啊是想多个人多一份力,对不对?”遗音诱哄道。

太子想一下,“好吧。可孤该怎么和父皇解释啊。”

“这个奴婢自己说。”遗音牵着太子走出内室,冲康熙俯个礼,“皇上,奴婢见太子爷的眼圈都肿了,想随太子一起出宫,方便照顾太子。”

康熙看向他们,太子下意识抓紧遗音的手,很怕父皇不同意。

“就让她去吧。”小四突然出声,太子和遗音不自觉同时松口气。接着又听胤禛说,“父皇,快点啊,再不去就天黑啦。”

“还没到晌午,哪来的天黑。”康熙瞪他一眼,见遗音素面朝天,衣着朴素不显,头发梳成两把头,上面连个簪花都没有,“成,走吧。”

遗音冲胤禛感激一笑。

一行人低调到达承恩公府,满身贵气的康熙说他是裕亲王福全,居然没引起任何人怀疑,轻而易举进了噶布喇的院子。

正在诊脉的御医惊呼,皇上!

噶布喇的夫人好险晕倒,“臣妇参见皇上。”

“夫人不必多礼。”康熙没等她低下头便托起她的胳膊,“御医,噶布喇怎么样?”

“启禀皇上,寒邪入体,导致承恩公中风,微臣医术浅薄,需要向院使请教之后方能为承恩公医治。”在皇上和太子的注视下,御医说完短短一句话,已满脑门汗水。

“中风?”康熙震惊,前日还说教太子习武,怎么可以中风???

慌忙拨开御医和他他拉氏,看到噶布喇的半个身子呈不自然的僵硬状,浑身透着一股死气,口角歪斜,嘴角流涎,一只手颤颤悠悠却始终抬不起来……

“什么时候了还这么多礼。”康熙心中发堵,按下他的胳膊,“御医回去就能拿出最好的治疗方案,中风,又,又不是什么大病,切勿焦急!”

“是的,承恩公。”御医小心措辞,“心态尽量放平和,有利于您恢复,下官一定竭力为你医治。事不宜迟,下官这就回太医院准备,稍后便回来,皇上,恕微臣先行告退?”

“赶紧去!“康熙挥手。

御医后脚移开,太子前脚挤到康熙身边,乍一见床上头发花白,面目全非的人,瞪大眼,“郭罗玛法?”轻轻喊一声,非常害怕喊错人。

噶布喇动动嘴,衣角湿一片。

“郭罗玛法!”太子心中一痛,哇哇大哭。

小四吓一跳,听着太子的哭声也禁不住难受,看到脸色灰白的噶布喇,想一下,“父皇,承恩公怎么啦?”抓住康熙的大手晃了晃,“这个太医治不好就让院使——”

“胤禛!”康熙眼瞅着噶布喇的神色猛变,沉声怒斥,“胡说什么!”

小四肩膀一缩,心头微动,又倔强地抬起下巴,“儿子说错了?你看二哥哭的,要不是承恩公病太重,太医为何不敢用药?二哥为什么哭?不就担心赶明儿见不着承恩公。”

康熙一噎,这个小混蛋,一句比一句刻薄,说的噶布喇下一刻就死了……转而朗声道,“不是!来人,传朕旨意,命太医院所有当值御医即可前来,医不好承恩公,不用回去!”

小四眼底精光一闪,上去抓住太子的胳膊,张嘴便说,“二哥,二哥,别哭啦,明天再来看承恩公,以后咱天天来不就好啦。”说的好像皇宫是太子的毓庆宫,他们想来来想走走。

太子倏然抬起头,睁大眼,望着康熙,卷曲的睫毛上挂着泪珠儿。

康熙:“小四!”啪嗒一掌,甩在他脑门上。

他他拉氏惊呼:“皇上?!”

“父皇?”太子瞬间忘记哭。

四阿哥揉揉脑门,仰起头,眼睛通红,“坏人!”一把推开康熙,拔腿就跑。

“拦下他!”康熙急喊。

梁九功慌忙抱住他,“四阿哥,四阿哥,别恼,别哭。”该怎么和他解释,国之储君,不能随随便便出宫,至于原因,身份贵重!可承恩公看起来凶多吉少,梁都头那个愁啊瞅,“皇上不是有意冲您发火,你生气就打奴才,奴才皮糙肉厚禁得住……”

“滚!“小四很生气,噶布喇典型的脑中风,放在二十一世纪,不及时治疗,分分钟要命,而这又是清朝,父皇是给御医下了死命令,万一呢?

太子因赫舍里皇后去世的事,每年生辰那天就半死不活的,噶布喇这一年来又那么疼太子,对自己还不错,不让太子床前尽孝,他心里也过意不去,更别提以后会对太子造成什么样心理阴影。

“放开我!”小四不断挣扎,双脚乱踢,一定给父皇来个一个二闹!突然,浑身僵硬,忘了收脚。

遗音抬眼就看到四阿哥的脚在梁九功的禁忌处……联想到梁九功那处光秃秃的,尴尬地转过身,瞧见康熙大帝狠揉太阳穴,小太子一脸不明所以,和他他拉氏面面相觑。

偌大的卧房里,一时间,只剩下噶布喇发出的嗡嗡声。

康熙恶狠狠瞪小四一眼,扭头,“噶布喇,好生养着,太子还等你教他骑马射箭。保成,朕准许你休沐时出宫来看噶布喇。”

“父皇!”

“皇上!”

太子和他他拉氏同时开口,前者眼中惊喜,后者眼中震惊。

康熙哼笑一声,捏住小四的下巴,“小混蛋胆子不小啊,敢给朕下套,还一个接一个,三天没揍你又皮痒了是吧?”说着抬手朝他屁股上拍一巴掌,“保成,走了。”

小太子瞅着噶布喇,依依不舍。

噶布喇动动嘴角,那只有知觉的手颤抖几下,无声地让太子回去吧。

今晨醒来,噶布喇发现他半个身子没了知觉,心底阵阵恐慌,想到皇宫里小小的太子,更是难过的直流泪。

而此时,眼底堆满笑意,生生挤出个笑脸,却比哭还难看,可那浑身上下焕发的生机,让最后回头看他一眼的康熙一愣,心下纳罕,“眼花了???”

康熙命侍卫以最快的速度赶到皇宫,然后又让太子回毓庆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