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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四爷,二饼福晋(369)+番外

贺楚抱着儿子冲众人笑笑:“过年好。吃了么?”

“吃了,吃了。”众人乍一看到贺楚,差点没敢认,一年一个样。

“小宝睡着了,我把他送屋里去。”贺楚说。

贺楚的母亲立马说:“跟我来,昨儿就给你们收拾好房间。”等到屋里,小宝掀开帽子冲外婆咧嘴一笑。贺母吓一跳:“他,这孩子没睡?”

“这么冷的天,那些人见着小宝没睡还不得摸摸抱抱。”贺楚放下儿子:“妈,你找个借口把殷震喊进来,他身体不好。”

“对对对,差点忘了。”六年前女婿差点见阎王,贺母边往外走边嘀咕:“也不知道有啥好见的,还不是一个鼻子两个眼。”

如果她口气别那么得意,真没什么好看的。

贺楚娘家人以前提起大闺女女婿就三个字:“小警察。”

殷震上了朝廷台的宣传广告,村里人还没意识到殷震的职位多高,等他到申城,那可是全国数一数二的城市。村里有很多人在申城打工,回来说起申城人民对殷震的评价,特别说人贩子闻“殷”色变,殷震成了小小村庄最有名的名人,比经常在电视里看到的明星还有名。

殷震早年昏迷半年的事大家现在也都知道,听贺母说殷震得休息,左邻右舍,村长书记也追着他聊天,连忙说:“坐一路车,殷局该累了,我们就不打扰了。”

“比跟我第一次来家还受欢迎啊。”贺楚满脸促狭。殷震摸摸鼻子:“长得帅,我也不想啊。对了,你妹一家没回来?”

“说孩子小,工作忙。再小能有咱小宝小,有殷震忙?”贺父很不开心:“宝儿,饿了么,想吃啥,外公给你钱,咱买去。”

殷小宝这个伪儿童,跟人家不熟也不怯:“谢谢外公,舅舅给我买的鸡腿儿,吃得好饱,我想睡觉。”

“那就去睡,床上的电热毯开了么?”说着,推开侧卧房的门。

“爸,别看了,我们也去。昨晚在我婆婆家这群小孩玩半夜才睡,早上又起来赶飞机,过两个小时再喊我们。”父母突然变热情,贺楚很不习惯。

贺母立马说:“你们啥时候睡醒咱啥时候吃晚饭。”贺楚笑了笑,没有答话,进屋就让殷震定闹铃。

殷小宝掀开窗帘一角:“妈妈,你爸妈和你弟弟、弟媳都出去了。要不是跟你来过两次,我都不敢信呐。”

“我跟你妈来过十几次也不敢信。”殷震脱到外面的衣服,“我真不想把人想的太坏,贺楚。”

“这里不归你管,有事也找不到你跟前,你担心个什么劲。”贺楚说:“我们农村人就这样,家里出个大学生都供起来。”只是她家例外,严重重男轻女,父母觉得女儿再有本事早晚都得嫁出去,嫁出去的闺女泼出去的水呐。

“管他呢,反正咱们明天就走了。”小宝浑不在意,“爸爸,我不困。”

“你想出去玩儿?”殷震问:“那些稀罕你和你爸的人还没散呢。”

殷小宝一想出去就被人当猴子围观,打个寒颤:“我眯一会儿吧。”滚进爸爸怀里。

谁知殷小宝一觉睡到四点,贺楚怕他晚上睡不着赶紧把抱起来。喊来大侄子:“带弟弟出去玩,兜里有钱么?”

“爷爷给我了。”十来岁的少年见过贺楚很多次,也不怕她,笑眯眯地说:“村里有个大超市,小宝,我们去买烟花,晚上放。”

“这里允许放烟花?”小宝故作惊讶:“申城都不准,哪儿有卖的,咱们快去。”主动拉着他表哥往外跑,吓得他外公外婆高喊:“小宝慢点,看着路,别摔着。”

“真变了啊。”贺楚嘀咕一句,殷震瞪眼:“少说两句,一年来一次,这样就好了,别给自个找不痛快。”

贺楚瞥他一眼,以为她想说啊。

两人结婚十几年,殷震每次跟她回家,父母对他都很冷淡。后来知道公公婆婆不乐意帮他们带孩子时,更看殷震不顺眼,一度让贺楚觉得对不起殷震。可是过年不回家吧,去年可以说殷震没假期,今年?毕竟是生养她的父母。

谁知殷震没想找事,事找他。

晚上,贺楚的叔叔大伯一家都在贺楚家里吃饭,席间贺楚那个因打架闹到派出所的堂弟向殷震敬酒,贺楚的弟弟拦下:“姐夫身体不好,不抽烟也不喝酒。”

“那吃菜。”此话一出,大家也不好意思再喝酒。贺楚的弟弟瞧着冷场,便主动问殷震工作上的事,觉得殷震应该喜欢聊这些。

殷震想说他们也听不明白啊,便岔开话题问他们今年赚多钱,做什么生意等等。众人一听,你一言我一语,七嘴八舌说的就多了。

一不小心说到今儿等在门口迎接殷震的村长和书记,贺楚的弟弟奇怪:“他们咋知道的?来干么?”

“村长的大外甥,知道吧?”贺父见女婿侧耳倾听:“去年那孩子的爹妈骑摩托车去县里,出车祸当场死亡,肇事司机赔几十万,本来说好钱谁都不能动,留着给孩子上学。结果,他叔叔拿着钱在县里买套房。钱要是到他爷爷奶奶手里旁人也没法说……村长带人去要钱,那孩子的叔叔说他仗势欺人——”

“爸,那孩子多大了?男孩女孩”贺楚瞧着越扯越多,打断他的话。

贺父说:“男孩,过年十六,读高一。说起来他爹妈死后一个月是中考,分数出来那孩子居然是全县第一名,爹妈不出事咋着也得送他去市里上学。这不,村长想请殷震出面,把房子要回来写孩子的名。村长还说冲孩子这么有出息,高中和大学学费他们娘家人出。”

“殷震哪能管这事。”贺楚无语:“你们没答应吧?”

贺父尴尬地笑了笑,贺楚忍不住翻个白眼,张了张嘴,殷小宝拉住他妈,怕他妈说难听的话。几十年的心结不可能一下子消除:“妈妈,我今天见过。”

“你在哪儿见的?”贺楚愣了愣,奇怪。

“姑,村里的大超市是村长家开的,我和小宝儿去买烟花,收钱的就是爷说的那人。村长的婆娘还不愿意要钱,我们给钱就跑了。后来那小子找到我们,给我们送零钱,比我以前买的便宜。”

“妈妈,那个小哥哥长得挺好看。”殷小宝一说,殷震和贺楚相视一眼,儿子的潜意思,少年秉性不错?

殷震想了想:“这事用不着我出面,去县里找法律援助。孩子还未成年,属于弱者,在援助范围内。等一下,那孩子的监护人是谁?”

“监护人啥意思?”

殷震问:“监护权判给谁的?”

“这个,没听说过,孩子爹妈出生后就跟着他爷爷奶奶过。”

“那这就好办,村长既然是他亲舅舅,可以替他外公外婆争取孩子的抚养权,以村长的家境,成功的几率很大。”殷震说。

“房子也能要回来?”

“刨去孩子爷爷奶奶的部分赡养费,起码能要回来一大半。”殷震说。

“一大半加上他们家原来的存款,也够孩子在县里买套新房,以后大学毕业也好找媳妇。就这么简单?”

殷震说:“本来也不麻烦,这事村长自个就能办成。”

“这不就说他仗势欺人么。”贺父说。

“那我们明儿上午回去路过县里,给公安局的人打声招呼,那孩子的叔叔敢耍横,尽管把他送派出所去。不过,千万不能动手。”

“知道知道,打人就变成咱理亏。”

殷震笑了笑:“对,以后遇到事先拍照留证,到网上搜相关法律条文,上面敢不管,就把照片啊视频啊发网上去,网上多得是闲着没事干找事的网友。”

小宝瞥他一眼,吃好饭回到他们房间,亟不可待地说:“爸爸,信不信,要不了多久这边镇派出所的人就后悔对外公一家特殊照顾。”

“村民懂得多,不冲动不打架不斗殴,明明是给他们减轻工作负担。”殷震耸耸肩:“小孩子家家,不懂别乱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