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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条四爷,二饼福晋(81)+番外

余国柱轰然瘫坐在地。

小四回头冲康熙挑挑眉,康熙嘴角一抽,抬手捂住脸。

太子担心弟弟,一直盯着小四,看到有几位大臣突然变脸,赶忙捂住嘴巴,汗阿玛啊汗阿玛,您老不容易,又替小四背黑锅啦。

儿臣不是幸灾乐祸,不是幸灾乐祸,不是哈!

小四旋身走到户部尚书跟前,“刚才不是说户部没钱么,余大人家里有,余大人,京城发生洪灾,您不介意为老百姓做点实事吧?”

余国柱被他手里的鸟铳吓呆了,又不见康熙开口,太子也装作没看见一般,也误认为康熙指使胤禛这样干的。

放在平时,他稍微动动脑子也就知道,康熙真要办他干么升他的职,皇帝想办一个人,一句话一个手势,御史台就能以最快的速度办得妥妥当当,何必让一个九周岁的小阿哥掺和进来。

不说他,大殿里的官员面对这一幕都没法理智思考,除了佟国维,任谁也不敢想象,小小的四阿哥随手拿出一把鸟铳来。

其实不单单是小四,太子靴筒里也有一把,至于康熙靴子里有没有?小四觉得应该没有,因为他家汗阿玛不像他们哥几个,心血来潮就出宫晃悠一圈。

胤禛:“余大人,你觉得本阿哥的建议怎么样?”

钱重要?命更重要!

如果此时面对的人是佟国维,余国柱都能反驳一二,而站在他面前的是皇阿哥,别看人不大,皇上宠,太子疼,皇贵妃视为心头肉……鸟铳是什么?国之重器,随便动动手指就能要人命,可皇上允许四阿哥随身携带,这对于皇家来说,多么大的信任!!!

“微臣听四阿哥的。”余国柱颓废道。

胤禛回头冲康熙咧嘴一笑,康熙无力地摆手,示意他想怎样就怎样,朕不管了。而他这一下,倒坐实了几位大臣的猜测。

小四蹲下去,打量着面如土色的人,用鸟铳拍拍他的肩膀,面上带笑,眼神轻蔑,“余大人忧国忧民,无私的捐赠自个所有钱财,百姓会念着你的好,以后绝对不会再偷偷喊你余秦桧啦。对啦,余大人如此善心,汗阿玛,要不要给余大人颁块牌匾,不然,老百姓一定不信余大人有这么善良啦。”

余国柱老泪纵横,羞辱!赤果果的羞辱!光明正大的羞辱!想他风光一辈子,最难堪一刻莫过于此!!!

胤禛才不管他哭成什么样,前世就是位正直的主儿,今生有那么高的身份,不好好利用简直白瞎这一世。

“汗阿玛,您要是不写,儿子写啦?”小四伸手要拿御笔,康熙抬手给他一巴掌,小四的手背瞬间红得吓人。

康熙:“闹够了么?闹够了向后转,滚!”

胤禛摸摸肚子,“有点饿啦。我去找点东西吃哈。”说着冲太子递个眼色。

太子瞧着屋里气氛压抑,站起来,“汗阿玛,儿臣送小四回南三所。”

随着殿门关上,康熙揉揉眼角,这一切到底怎么发生的???尴尬地轻咳一声,“余国柱,起来吧,户部尚书,待会儿陪余大人走一趟。”

余国柱的脸色骤然白成纸,颤颤道,“臣,遵命!”

余国柱贪污一事,康熙知道,水至清则无鱼人,何况他确实有才,朝廷培养出一个栋梁之才也不易,康熙偶尔敲打敲打就揭过去了。

没料到胤禛来这么一出,即便康熙气得肺管子疼,在余国柱和胤禛之间,康熙依旧坚定地站在“胡闹”的儿子这边,太子牵着小四的手,也劝道,“以后可不能在这样做了,汗阿玛很没面子的。”

“太子哥哥别担心,我知道轻重。”小四道,“听说余国柱和明珠关系可好了,你看明珠,我都没找他的茬吧。”

“还想找明珠麻烦?”太子瞪大眼,“你是不是也想把索额图弄掉?”

“不会,怎么会呢。”胤禛道,“放心啦,经过今天这事,明珠和索额图会安分几年啦。不过,我以后出宫少不了又得多带一把鸟铳了。搞不好,郭罗玛法最近的日子也不好过。”

“知道你还想一出是一出?”太子听到弟弟可能有危险,气得眼发直。

胤禛叹气:“我也不想啊,谁让汗阿玛只给大哥十万两银子,要建房要养娃要养奴仆还要给人情来往,这不是让大哥勒紧裤腰带过日子。再看那余国柱,红光满面,据说家里房产良田无数妻妾成群,凭啥大哥过得那么艰难,他那么舒坦!”

“那也不能用鸟铳吓唬他啊。”太子的口气弱了。

胤禛:“余国柱出了名的老奸巨猾,朋党无数,如果不一鼓作气吓傻他,指不定明天怎么蛊惑御史参我呢。”

“他敢!”太子怒道,“敢动你孤灭了他!”

“太子哥哥休怒,我经常闯祸,他们想败坏我的名头都不用过脑子,随口能说出一堆。”胤禛出了乾清宫,凉风一吹,骤然回神,莽撞了。

太子安慰道,“别怕,有孤在。索额图最擅长阴人的事,张起麟,去乾清宫等着,索大人出来后让他来毓庆宫,孤找他有大事。”

“二哥真好!”胤禛咧嘴傻乐,他才不在乎名头,只是想到了额娘,不得不多费一番心思。

☆、第54章 四阿哥病了

京城的三月,空气中夹着丝丝凉意,冷冷的雨水打在皮肤上使人情不禁轻颤一下,余国柱却感到寒彻刺骨。

哒哒的马蹄声由远及近,车夫“吁”一声,马车里的人疑惑道,“还没到家怎么停了?”

“爷,前面的路堵住了。”大雨瓢泼,水深及膝,富察.马齐一家就在这种天气回到阔别已久的京城。

马齐披上蓑衣,从车里钻出来,眺目远望,“怎么那么多官兵?看看出了什么事,不行绕道走。”

“是!”车夫挽起裤脚,慢慢从车辕上下来,嘶——倒抽一口气,真凉!

一家人半个月前出了太原府,由于尼楚赫年幼,马车行驶不是很快,进了保定府又赶上淅沥沥的小雨,好在可以走青石子铺成的官道,总算在康熙规定的日子之前来到京城。

京城积水成河,一路行来看到百姓拿着竹篓到处捡鱼,马齐不禁担忧,紫禁城里是不是也像这样。

“爷,出大事了!”车夫爬上车便说边往四周看了看。

富察.马齐神情一凛,紧张问,“谁?”

“余国柱余大人。”车夫压低声音调转马头,“今天上午突然来了一队御前侍卫,把余大人家里值钱的东西都收拢出来,小的刚才去的时候,户部尚书正在记录收缴上来的物件。”

“余大人被抄家了?”唐王不禁发问。

车夫挥动着马鞭道,“不是,余大人依旧是大学士,百姓说余大人见京城闹灾把钱财捐出来救灾,这话也就骗骗那些什么都不知道的老百姓。爷,你看这是怎么回事?”

“阿玛对这位余大人了解多少?”唐王再次问。

马齐:“四年前的余大人给世人的印象一直是清正廉明,励精图治。为朝廷立下很多功劳,也是我等学习的榜样。自他出任江宁巡抚,被江南的富饶迷花了眼,从此贪污受贿成习性,倾轧同僚成常态,坊间戏称‘余秦桧’。

“说个你们都知道的,刚正不阿的汤斌汤老大人。汤大人三年前接替余大人担任江宁巡抚,余大人向其索贿,汤公一生清廉,两袖清风,即便想给上司送礼也拿不出钱。好像后来又因什么事得罪了余大人,余大人就已莫须有的罪名参奏汤大人。皇上是位明君,并不相信余国柱,年初令汤大人赴京担任太子的讲师,可能他现在已经到京城了。”

“皇上只收缴余大人的钱财,是不是念着他以前立的功劳?”唐王问。

马齐:“大概吧。皇上非常体恤下臣,无论满臣汉臣但凡生了重病,皇上都会令御医为其诊治。只要别触及到他的底线,皇上轻易不动刀。”

唐王点点头,“阿玛好了解皇上啊。”